《青楼驭夫记》小院儿

13、第十三章

　　花满楼大厅里一幅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景象。
　　赖嬷嬷见大部分人已经就座，便吩咐厨房开始上菜。
　　一道道的珍馐美味由或俊俏或娇俏的小厮和丫鬟一道道的上来，看的人眼花缭乱。
　　然而大部分的客人都是每道菜动一两筷子便都放下了，香天下的菜品虽然味美，今天来得起花满楼的人自然还是吃过的。
　　只有这花满楼今天新推出的杏花酿还有点意趣。
　　除了江南酒的绵柔口感，还多了几分的酸甜滋味，尤其是杏花的香气，更是平添了几分风雅的感觉。
　　然而再美味的佳肴，再香醇的酒也只是做添头，众人一会就兴趣缺缺了。
　　纷纷向身旁的小厮、丫鬟打听：“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开始呢？”
　　小厮们也只能赔笑：“大爷再坐会，到了时候姑娘们自然就出来了。”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就在众人已经三三两两站起来表达不满的时候。
　　一阵清幽的笛声传来呀，压住了所有的喧闹之声，舞台前的帘幕也缓缓的拉开了。
　　一群穿着统一的丫头们徐徐步上了舞台。
　　伴着丝竹之声，一个缓慢而优雅的舞蹈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曲舞罢众人焦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待丫头们退下后，赖嬷嬷登上了舞台。
　　因为赖嬷嬷主要在前院负责接客的事情，众位客官自然都是认得她的。
　　只见今天赖嬷嬷打扮的格外鲜艳，在发髻上还插了一朵花，浓妆艳抹的笑起来真是有种特别的感觉。
　　朱嬷嬷开口先笑：“在场的诸位公子。感谢大家的捧场了！
　　每位客官的座位上都有一本画册，上面是今晚登台的姑娘们的画像以及名字。
　　接下来的表演，便是按照楼里的排名，由排名靠后的姑娘们先表演。
　　所有姑娘们都表演完以后，各位就可以给自己中意的花魁投票了。”
　　见众人都拿着画册翻看，朱嬷嬷接着说道：
　　“每位客官手里都有两票，可以投给同一个姑娘，也可以投给两位姑娘。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只有两票，如果哪个画册上有三票的话，那本画册可就作废了。
　　各位公子都是聪明人，老奴我就不在这边多说啦。
　　接下来，各位客官们就请好吧。”
　　朱嬷嬷说完便下了舞台。
　　楼里的姑娘们依次上台，都是展示自己最拿手的。
　　或以一舞展露风华，或以一曲余音绕梁，或以一画技惊四座。
　　总之环肥燕瘦，各有所长，也是各有千秋。
　　不一会小冬伺候的姚蝶姑娘出场了。
　　她体型纤瘦，身着白衣，上面绣着五彩的蝴蝶，伴着姚蝶的舞蹈，衣裙也是不断旋转，好像漫天彩蝶在到处飞舞一般。
　　这一舞赢得了满堂的喝彩声，整个赏花大会的气氛更加热烈。
　　毕竟珠玉在前，众人更是期待接下来的表演了。
　　接下来登台的是小秋伺候的吕姣姑娘。
　　她生的白净圆润，一身浅蓝色的衣裙，款款坐下后，一曲《阳春白雪》便传入众人耳中，葱白指尖，叮咚落玉之声。
　　人美，曲也好听。
　　众人还在翘首期盼下一个表演曲目，却听见身后传来吵闹的声音。
　　一回头只见身后的帷幕缓缓拉开竟然也是一个搭建好的舞台。
　　吵吵嚷嚷的人们都在议论着，公子甲说道：“这怎么有两个舞台啊？莫不是要打对台戏吗？”
　　公子乙也符合：“就是，往年我来参加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公子丙一笑：“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来值了呀，也不枉费我三个月之前就花了300两银子来定这个位置。”
　　楼上花姐也对海嬷嬷说道：“这样真的行吗？”
　　海嬷嬷答道：“没办法，往年都是按照排名出场的，最近楚湘的名气却大过了红绕。
　　但红绕又是往年的花魁，二人为了这个出场顺序一直争论不休。

　　后来是一个叫花月的小丫头，提议既然这样，不如就打个擂台赛。
　　一来样式也新一些，二来二人同台竞技，公平公正谁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接下来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花姐听后笑到：“倒是个好主意，你说的这个叫花月的小丫头，倒是机灵。”
　　海嬷嬷也笑到：“那小丫头长的就是个机灵鬼的样子。我听说上次朱嬷嬷分发物品的时候出了点事情，也是花月这丫头出了个鬼主意给解决了。”
　　花姐听后哈哈笑了起来：“是那个丫头呀，我有印象。这赏花大会忙完以后我是要好好的瞧瞧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二人说完便都笑着望向两边的舞台。
　　原本的舞台登场的是红绕。
　　只见她一身宽大的红色衣袍，玉带松松的系在腰上。脸上不见什么喜色，神情高傲的缓缓走到台前来。
　　那里已经摆放好一架古筝，红绕便徐徐坐下。
　　众多的客人中见过红绕的毕竟少数，此时的她一身鲜艳的红衣，犹如鲜红嗜血的美人。
　　配上黑发白肤，就如同神话故事里的精怪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看那神情太过倨傲了一些。
　　不过美女总是有优势的，越冷淡，众人的目光便越是离不开她，往年红绕自然也都是这么做的。
　　红烧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对面。
　　那里的舞台上，已经摆放上了一张巨大的空白画布。楚湘也抱着琵琶缓缓的走到台前。
　　只轻蔑的扫了一眼，红绕便不再看了，轻抚琴弦后便开始弹奏起来。
　　芊芊玉手拨弄琴弦，琴音传来，登时便吸引了台下所有的目光。
　　她倒要看看，即使同台竞争，那楚湘怎么能够压过她的绝世才貌？
　　自然见过楚湘的人也不少，而且最近楚湘名气很大，但是红绕当了多年花魁，坚定的支持者还是占了大多数。
　　待到红绕一声声的高低婉转唱出，众人更是如痴如醉的样子了。
　　红绕抬头往下面一扫便看到了众人的垂涎欲滴的样子。
　　远不及平常接待的客人，不禁有些厌烦，便带出了一些在脸上，真真的是一个冰雪的冷美人。
　　红绕在飘舞的白纱中静坐抚琴，颇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
　　虽然看向自己的人并不多，楚湘还是抱着琵琶缓缓坐了下来。
　　楚湘今天一身浅绿色的衣服，不像红绕的宽大，而是修身型的。
　　腰部也没有像旁人那样打上腰带，而是在胸部上方打了一条玉带。两条手臂上则挂着一条粉纱。
　　相比于红绕的艳冠桃李，楚湘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情。
　　楚湘拿着琵琶弹了半曲便将琵琶放下了。
　　红绕的丫鬟小春看到了，心到：还好你识趣，众人都看着我们家姑娘，你还凑什么热闹呀，果然演不下去了吧？
　　楚湘面对台下有些不解的神色，只是微笑着安抚大家。
　　从旁边拿来拿来画笔在手中，又让花月接替自己开始弹奏。
　　伴着一曲《汉宫秋月》的哀怨凄楚，楚湘手拿画笔舞了起来。
　　身上的彩带也随之飘飘。颇有一股婉约的风姿。
　　几个舞步之后楚湘便开始在画布上作画，刚开始只是一些点，后面随着琵琶曲在画布左右上下来回翻飘飞。
　　这样边舞边作画的形式，众位恩客也是第一次见，不免越来越多的人转过身来看楚湘，比刚开始的人多了很多。
　　不管台下的情形如何，楚湘总是面带微笑，一副慵懒的小女儿家姿态。
　　慢慢的画作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展现的是一处庭院的花园中。一公子和一女子含笑相对的画面。
　　不仅花园的景色画的错落有致。一双璧人的服饰、表情更是传人，让人一望便知。是彼此倾慕的姿态。
　　众人都沉浸在这样高难度的表演中，这样精美的画作，又是翩翩起舞，彩带飘飘的美好意境。
　　突然有人惊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也抬头向楚湘望去，只看到在她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很多的蝴蝶也在翩翩起舞。
　　这可不像姚碟只是衣裙上假的蝴蝶，众人一看便知这是真的灵动的蝴蝶在飞舞。
　　台下的众人不免更是惊叹赞赏，自然也吸引了更多的人转头看向楚湘这边的台子。
　　楚湘笑着跳着完成了最后的一笔，神奇的是刚好有两只蝴蝶落在了画上，一只落在了那男子的头顶，一只落在了画中女子的头顶。
　　众人也不管是否巧合，都是满心的激动，纷纷叫好。一时之间台下热闹非常。
　　此，红绕的一曲也已经谈完了。看着台下众人都望向楚湘那边，更是气得不行。
　　小春上来扶她下去，看着她的脸色安慰到：“姑娘年年都是花魁的，尽管那楚湘使了一些小把戏，也没关系的。”
　　听完小春的话，红绕确是气的脸都发青了，一语不发的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楚湘望着台下众人微微一笑，又盈盈一拜，便扶着花月下台去了。
　　留下底下众人高呼着楚湘姑娘，也只能期待《汉宫秋月》是为自己而弹，画中的那个男子便是自己了。
　　楚湘下台来便对花月说到：“你的这个主意果真太好了。”
　　花月也笑到：“还是这几日姐姐苦练的原因，那边舞边作画，可不是常人能办到的，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了。”
　　楚湘也笑到：“好妹妹，再怎么样辛苦也是值得的。”
　　二人便和小夏一起回楚湘的房间等结果了。

作者有话说

　　这样的一个赏花大会不知是否满足了大家的想象，小院儿真是尽力了
大家猜猜最后谁是花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