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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巨大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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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幸免,一行送嫁人员无一幸免,眼眸均有不同程度的变色。
但眼眸颜色完成变换者只有三人——明昭、白绒以及侍卫长本人。
“退下吧。”
永昭又拔了一把白绒手掌心的草,味道还挺好。
他见白绒面不改色,可见这些长在掌心的寸许青草拔出并不牵扯皮肉,何其神异?
掌心的草被拔掉之后就不长了,恢复了皮肤的颜色,可淡蓝色的血管肉眼可见,细细的像是瓷器的裂纹。
眼眸变色、手掌出火了,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很明显,他们的身体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只是这种变化的速度各不相同。
白绒就被永昭拽着一只手,还被塞了一把草,甜腻的气味钻进鼻腔,还时不时被问手掌心长草被拔掉是否有感觉之类,以及吃草的全方位感受。
就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事情,难度她这回进入的世界不是古代,而是末日灾难?
可她还没瞎的时候看见的分明就是古代摆设、衣物啊。
侍卫长并没有发生手掌异样的事情,仔细打量之下才发觉相比较与白绒的眼眸之色,侍卫长的眼并不纯粹,淡淡的黄罢了。
永昭下令加速进城恐生事端,他并不能保证这些吸入灰雾的人马发生异变之后,他们还能顺利到达护国公府嘛?
白绒察觉手掌心长草应是因为异能吧,调动身体的能量激发出来的草,吃进嘴里居然是甜的味道。
根本不是正常的草呀,草应该是带着腥气而且还是苦的才对。
“姐姐,”白绒趴伏在凤车之内,双手高举过头顶,“它不对,不对!”谁家异能觉醒身体里有活的东西抱团的啊,还不如说是虫子入侵呢!
当然不对,永昭可不是傻子,草的味道居然是麦芽糖的味道,谁敢相信?
他单手把白绒手掌心全部的小草都拔掉,翠绿的小东西连个根都没有,直接全部塞进嘴巴里,甜到发腻是他喜欢的味道。
光秃秃的手掌心,什么也不剩下了,那些草或火因什么而生,他本不信鬼神可这奇异之事确实难以辨别好坏。
永昭按住手指处凸出的某块,那些团在一起的活物捏住了又被逃脱,杀不死又无法改变只能融入了。
如何出现不重要,如何防护目前无法,,如何使用才是当务之急,这场来历不明的灰雾已经快要变成黑雾了。
可护国公府仍有距离,天色渐晚不便出行,他们到了必须歇息的时候了,乘着太阳尚未落山还可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防卫工作与永昭可没什么关系,自有侍卫长全责,所以白绒得以贴身靠近,帮着洗澡。
“你脏的厉害。”
永昭说,手中捏着发上拔出的金簪,尖锐发亮的头部可以轻易的刺破皮肉,此刻它直指白绒右眼已经接触到睫毛部分。
只需要往前送一送这双淡青色的眸子就会被搅烂。
白绒瞪着空洞的眼睛感觉到右眼有些古怪的热,非要形容就是灯泡靠近眼皮的感觉,她下意识抬手准备揉揉眼睛,却被猛地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一片青草不过寸许。
“姐姐,你为什么推我?”
永昭轻哼了一声倒也不解释,他的动作再慢些,那金簪就和这人的脑浆作伴了,只是他眯着眼蹲下身,揪起突然的青草,无根啃了一口很甜很腻,是麦芽糖。
他忽然问白绒,刚才她在想什么?
白绒单手支撑身后,另外一只手覆住一眼眉头紧皱,时不时晃动脑袋好似在做什么试验,也不知她想了什么,自身后而起青草在不断的往前蔓延,很快清理铺上兽皮土地就被青色所占据。
“想要它的时候,想象从身体里,血管里借一种力量,那些小东西就会算着血脉脉络倾斜而出,变成古怪的草——”
永昭微微闭上双眼仍有些细缝瞧着白绒动静,身体确实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活物在动,而那些东西顺着他的意愿被血色的红流挟带冲出手掌,最终变成了跳动的火焰。
不过蜡烛之火,是否能更热、更大能脱离手掌?
他双手合十,双手之间拉出鸡蛋大小的椭圆体,通体橘红色隐见黑纹,很快又消散一二,他单手捂住心口,突然之间就呼吸不上,仿佛身体被挥霍一空——为什么白绒种出一帐篷的草却不见虚弱?
必有蹊跷。
他缓过之后蹲下身仔细拔出一颗草却看见了根,带着泥土这明显和之前的无根之草不一样,而且他嗅了嗅一股子草腥味,半分甜腻都没了。
“我可以让种子发芽?”白绒说着,捧着草和黑泥的双手又脏又乱,她仰着头直勾勾的望着某处,“姐姐,空气不对劲。”
永昭捏住白绒的手,忽然门口传来侍从的询问声,说是热汤备好了,是否送来?
白绒立刻扔掉泥土,双手捂住嘴巴对着,永昭看着周身一片绿,只想翻白眼,怎么有本事弄出一地的草没本事处理了?
这玩具倒是捡的好。
“进。”
话语刚落,帐篷被掀开,一行奴才鱼贯而出,目不转睛不敢对满地的绿色有半个字,像是哑巴、木偶一样,没有眼睛和嘴巴,只是一桶桶热水倒进桶内,撒下花瓣。
姐姐要洗澡,她是不是要避开一下呀,刚好她也想去外头看看空气,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在空气之中看见了五颜六色的光点,颜色好似比较暗最多的是黑色的物质。
或许就像小说之中写的那样,那些通过空气进入身体的就是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那该如何称呼,灵气?
永昭一把拉住跟着奴仆的白绒,“怎么想逃?方才想说什么?”空气有什么不对?
他伸手掌心落下了不少的灰色活物,很快又消失在掌心,仿佛那些东西被他吃掉了。
他怎么会吃掉这些活物呢?荒唐!
永昭压下心里的联想,拽着白绒往浴桶处走,绕过屏风踹掉木屐踩在软软的青草上,一种突然的满足感来的莫名其妙。
但凡他低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脚掌好像长了张嘴吃掉了它接触到了青草,只剩下一个个漆黑的脚印。
可一个瞎子和一个头仰的比天高的公主殿下,自然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此事,也没有注意到脚印之下比手臂还大的地龙头一闪而过又翻土消失。
白绒被牵着走的踉跄,她右手成拳掌心又冒出了一些青草,她边往嘴里塞边想真腻啊,这些青色的草在她的眼睛里变成了一些些活的光点,青色的很纯粹。
和这些草上的青相比较的话,那些漂浮在空气之中的光点就变的灰扑扑的了。
她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字,杂质。
那些灰扑扑的飘在空气之中的光点,虽然看着就比较有食欲,可比草上的纯粹青色比较就显得下档次了。
两者就好像是满汉全席和红薯米饭,虽然都可以填饱肚子,但吃进嘴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永昭明显更喜欢满汉全席,当他揉着眉头顺手扒了一把青草塞进嘴里的时候,他空虚的身体就不勉强双脚了。
毕竟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去吃红薯拌米饭实在难以下咽,又不是末日来的没得吃。
甜味在口舌炸开的时候,永昭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他褪下一身衣裳给白绒找了个小板凳坐着,只需要伸出一只手递到浴桶边,让他一偏头就可以吃到青草就可以了。
白绒就靠着浴桶一脸身无可恋,她瞪着眼睛和空气之中的光点比谁个头大,还时不时被永昭催促点餐,手掌心的草就没断过。
后遗症也逐渐浮现,先是饥饿感再眉心一抽一抽的,最后脑瓜子里好像住了一只虫子,开始拆家直到眼前一黑,她迫切的需要某种填补身体空虚的东西。
因为迫切吗?
她居然看见了空气之中的青黑色光点,夹带这黑雾向她冲来,身体好像开了一个大洞,里头爬出了贪婪的怪物,不断的用那些爪子捕捉着食物。
青黑色光点就是食物。
永昭低头看着面色发白的白绒,她的手掌心已经没有了青草,血管之中的蓝色开始退却,草木纹路却在此刻亮起并蔓延。
一团团圆形的草木纹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好像一张张看不见的嘴,在吸收着什么。
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在张开,好像从空气之中掠夺了什么。
“姐姐!”
刺耳的女声突然在他耳边炸开,永昭手中一空。
面前的白绒变成了一只有着很多很多头的黑色生物,浴桶被冲坏了,外头突然的喧闹让人心慌,永昭浑身紧绷恶狼一样的眼紧盯着面前的怪物。
多个头,漆黑而巨大,蛇形的身体有一圈一圈的褶皱,没有五官的头部带着黏糊的某种混合物,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殿下——有异变!”
那怪物好似听到了什么,头部调转方向恰在这时,永昭猛然出手一横手居然带出一把火焰似刀,两节黑色的躯体掉在地上,永昭赶紧撤下披风上的外裳。
侍卫长带火把闯进来的时候,浴桶及其周边位置已经坍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孔洞。
“外头怎么了?”永昭全是藏在披风之下,神色看不清楚,视线落在那孔洞的位置,他的玩具呢?
“禀殿下,外头突现一群巨大化的兔群冲撞了车马,还有地龙打洞导致地陷——”
“隔火带烧起来,那些不过是大了的动物而已,”永昭说道手掌心突现一团橘红色的火球,所过之处只剩下漆黑的脚印。
“你不也发生了异变嘛,那么你的掌心有什么?”
侍卫长难掩惊愕,盯着右手掌心还真看出了黑色的土块,突然的出现了。
永昭躲过侍卫长手掌的长剑,大步走出帐篷挥手下去,一只半米高的兔子就变成了两半,他的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
“杀 死它们,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