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与我白首》冰激凌红茶

18、第二个世界（5）

　　因为楚冉空，殷旭尧最近很勤奋，天天到警局报道，但因为没什么案子，所以小日子异常清闲。
　　但平静的日子真的不会持续太久，这样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喂，你好，这里是H市警察局，请问有什么事吗？”
　　“救命啊！这里有一个死人！警察快来啊！”
　　“什么！？”
　　......
　　季云廷黑着一张脸，走到殷旭尧的面前，“发生凶案了，你要不要一起？”
　　正在看书的殷旭尧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看向一旁的楚冉空，看到她眼中的跃跃欲试和期待，慢吞吞地站起身，率先向门外走去，但在楚冉空和季云廷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
　　案发现场是一家玩具店附近，尸体是早上被发现的。老规矩，殷旭尧依旧先去案发现场，只不过这一次身后还跟了一个楚冉空。死者是女性，尸体装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但不同寻常的是，这个垃圾袋是被修改的，比平常的垃圾袋更大，足以使尸体平躺在里面。
　　殷旭尧星眸微微一凝，示意身边的警员打开垃圾袋。随着垃圾袋被拿开，尸体的全貌展现在殷旭尧和楚冉空眼前。看到眼前这一幕，楚冉空轻轻地惊呼一声，向后微微退了一步。也不是因为她胆小，只是这尸体，太不寻常了。不同于上一次跳楼案的血腥，这一次很干净，尸体上没有丝毫血迹，但尸体上却被人套着一条公主裙！
　　试想一下，一具面色惨白，哦不，毫无血色的尸体，平躺在地上，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迹，还套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那得有多恶心？
　　殷旭尧走上前，毫无绅士风度地掀起了尸体的裙子。无视了楚冉空和身边警员震惊的，看变态的眼神，殷旭尧细细观察着尸体的膝盖，久久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楚冉空上前一步，忍住心中的不适，看向了尸体，这一看，她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因为那尸体的膝盖上，钉着银色的钉子，就好像，人偶一样。殷旭尧拉起公主裙的袖子，不出意料，指关节上也有银色钉子，手腕上也是……
　　也就是说，大部分表演用的人偶所要控制拉线的关节，这具尸体上全被钉上了银色钉子，让人不寒而栗。季云廷恰好在这时走了过来，看着这具尸体，僵在了原地。
　　“我要的资料查到了没？”看到季云廷一副吓傻了的样，殷旭尧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
　　“啊？哦，先，先去查了监控，这里是个死角，没有拍到，死者的身份还在核实。”接收到殷旭尧越来越冷的眼神，季云廷不由得结巴了，“要，要再等一会儿。”
　　看着气氛越来越冷，楚冉空走上前一步，努力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吗？”
　　“不，”听到楚冉空的声音，殷旭尧的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这里不是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价值不算高，我们先回局里，等尸检报告。”
　　“好。”楚冉空乖顺地点点头，跟在殷旭尧身后走了，留下季云廷一个人在后面。
　　当季云廷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啊啊啊！为什么殷旭尧对楚冉空这么好，连我这个好友都不顾了，见色忘友啊！
　　......
　　在殷旭尧解决了第三杯咖啡后，尸检报告出来了。因此，重案组众人不得不加班加点。说是加班加点，但每个人都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再一次走进会议室，殷旭尧看着僵冷的气氛，沉默了一下，还是以生硬的口气说:“都放松点，这一次我希望大家各抒己见。”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笑了，因为每个人都听出了殷旭尧话语里生硬的安慰。
　　季云廷看到人都来齐了，这才开口:“那，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联络员顾思琦先开口:“死者叫林梅，二十五岁，是一名销售员，三天前失踪，据她的父母所说，林梅是在去超市买东西后就没回来。”
　　顾思绮话音刚落，法医夏沐熙就接上了:“死者尸体的很多关节上都被钉上了银色钉子，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但死者体内并没有发现使人昏迷的药物，反倒是死者后颈有淤痕，但看样子应该隔了两三天了。但是这具尸体很奇怪，身上没有什么别的伤痕，而且失踪的几天里也是进食了的。”
　　说到这儿，夏沐熙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抹厌恶，“死者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钉上钉子，而且那时候，她还能说话。”夏沐熙眼中的厌恶越来越强烈，女人毕竟是感性的，自然会同情林梅。
　　声音传来，夏沐熙一惊，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殷旭尧的星眸，里面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感，好似一盆冷水，浇在夏沐熙身上，但也让她清醒过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听到这句话，殷旭尧点了点头，很好，还算个可塑之才，接着，他的目光望向了楚冉空。
　　楚冉空僵了一下，还是站起身，“首先，凶手将死者绑架但却没有使用迷药而是用了更不可取的打晕的方式，再结合尸体的样子，我觉得，凶手的目的是……展示。凶手在绑架了死者后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又是为什么？我的猜测是凶手可能不愿意自己的“艺术品”受到残缺或是因为在相处的几天中，死者曾激怒了凶手。但是，凶手将死者以木偶娃娃的形式呈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完之后，楚冉空有些局促不安地看向殷旭尧，殷旭尧的薄唇微微向上一翘，他抿了抿唇，努力把笑压了下去，“不错，接下来由我来补充。凶手，男性，年龄大概是中青年，独居，有一份不错的收入。”
　　“为什么？”狙击手秦昊天问。殷旭尧瞥了他一眼，平时这种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但看到楚冉空眼中流露出的不解，默默地屈服了，“首先，必须要认清一个事实，凶手是在很用心地装饰尸体。但令我奇怪的是凶手的装饰手法，恕我直言，衣服的搭配真没觉得好看，如果是一个女性这样，我也是服了。其次，凶手和被害人的相遇应该是偶然，凶手打晕被害人就说明力气不小，而且位于超市附近，一男一女被误认成男女朋友的可能性也比较高，这样也不会太引人注目，所以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性较大。中青年是因为打晕被害人或者钉钉子这些事老年人有精力和力量做。如果与他人一起住，凶手怎么会有机会处理尸体？凶手也一定是单干，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神圣地处理尸体时有他人介入。凶手让受害者在被绑架的几天中依旧进食，不怕她大喊引来别人吗？这能说明凶手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没有邻居什么的，很可能是别墅。这么偏远的地方开车带被害人去是最有可能的，而且那公主裙价格也是不菲，银色钉子就算不是定制的也一定不便宜，因此看出，凶手的经济条件一定不错。”
　　说到这里，殷旭尧顿了顿，看到楚冉空眼中了然的神情才继续分析:“凶手把尸体上的关节钉上钉子，给我的感觉就是木偶。木偶，受到木偶师的掌控，他所渴求的，是掌控一切。他明明做好了却丢在玩具店门口，很明显，他对这个作品不满意，不出意外的话，他要开始谋划第二次行动证明。”
　　“等一下，殷教授。”一边一个虎头虎脑的警员开了口，他也是重案组的，原先是特种兵，叫赵宇。赵宇问:“殷教授，难道仅仅是因为尸体经过了处理类似于木偶，就可以判断凶手真实的意图是要把它做成木偶吗？”
　　说到这里，赵宇烦躁地挠了挠头，烦恼着怎么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楚冉空却懂了，“那是因为凶手不仅仅是在宣泄情感，也是在展示，所以，应该就是木偶没错了。现在先查银色钉子的来源吧。”
　　说完，楚冉空小心翼翼地看向殷旭尧，一副求证的样子，殷旭尧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还有，我想……凶手，可能，还有妄想症。”
　　他看着周围一群人迷惑的眼神，开口解释着，“妄想症又称妄想性障碍，是一种精神病学诊断，指“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妄想症患者没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也没有明显的幻视产生。但视具体种类的不同，可能出现触觉性和嗅觉性幻觉。尽管有这些幻觉，妄想性失调者通常官能健全，且不会由此引发奇异怪诞的行为。”
　　说完这连珠炮一般的话语，殷旭尧一转身，只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楚冉空突然一皱鼻子，怎么有一股醋味……而且，殷旭尧刚刚的表现，怎么像只护食的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