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行记》竹子的熊猫

20、如是我闻（5）

　　“外缚生死，莲表佛性，莲叶本尊，五股五圣。依戒为师，默摈置恶，化相沉沦，如是我闻……”

　　于小柠清亮的声音在满屋死寂里响起，四爷只是稍微一怔，随即又投入的斗法。波罗夷却似被于小柠的话吓到，气息竟然紊乱得连刘琉璃都感受到异样。他勉强稳定心神，厉声问：“你这丫头是几月几日生？”于小柠正倒背着根本印，恨他说话打扰自己思路，不由得狠狠翻了个白眼。

　　在三人的对决中，空气似乎渐渐粘稠起来。

　　刘琉璃想捋捋耳边乱发，抬起手却发现像是受到极大的阻力。她下意识虚抓一把，摊开手掌，似有流水从指隙间淌过。荒月也感觉到异样，略一沉吟，左手虚掌，以右掌横于左手之上成覆盖状，沉沉宣出真言，以摩利支天隐形印护住刘琉璃。待想要加大法力将自己一并护入，不曾想几次运气，丹田内一片空明竟是再无半点法力可用。空气的阻滞给他带来的不适虽不如之前，但加上维持摩利支天隐形印所消耗的力气，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荒月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他略略偏头看向刘琉璃，见她神色紧张的注视着四爷等人，娥眉微躇薄唇紧抿，比之平日里的娇媚惑人倒多了些别样风情。察觉到有人注视，刘琉璃转过头来。未来得及避开的荒月正好和她目光对上，心神略略一荡，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四散，结印也荡然无存。

　　几近实质化的空气像泥浆一样向二人盖了过去，时不时关注到他们的四爷待出手相助却苦于被波罗夷死缠。电光火石间，他看到刘琉璃手上抱着的十世舍利塔，心中顿时有了计量。

　　“荒月，”四爷悠哉的说道，“把舍利塔拿好。”荒月有些担忧的看着颇为难受的刘琉璃，终于还是拿过舍利塔静待吩咐。

　　“小柠，若要逆转根本印需得无上至纯法力，风狸杖法力有余纯净不足，你莫要一昧催动，否则风狸杖的邪魅也可能危及到你自己。”

　　“你干嘛不早说……”于小柠嘴角有些抽搐，由于施法不容分神，只得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话来。

　　“荒月、小柠，听我吩咐。”四爷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波罗夷，阿弥陀佛根本印乃佛部无上大法，你应该知道以你恶极之身使用它的后果。你现在停手，说不定还能保住人形。若是继续斗下去，即便是小柠不用逆转之法，不出月余你便会遭受数次天劫被打回阿鼻地狱。”波罗夷笑道：“四爷可是在疼惜小人？要说天劫，刚才若不是十世舍利塔替你们挡了那个雷，大概现在各位都已经神形俱灭了罢。我波罗夷用不得神器，难道……”他用嘴朝于小柠呶呶，“她一介凡人，就用得了么？谁先遭天劫，我可是想知道得紧呢。”

　　四爷冷哼一声，忽然收手道：“即是如此……荒月，将舍利塔放在小柠的巽位。你站在坎位，助小柠一臂之力。”说完结摩利支天隐形印护好刘琉璃后，站在波罗夷身前。

　　没有了四爷的牵制，波罗夷施法的效力陡然显现出来。一团团核桃大小的青黑污秽之气在波罗夷四周越积越多，渐渐的，团子样的黑气扭曲拉长，向着众人缓缓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