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行记》竹子的熊猫

14、波罗夷（5）

　　四爷棋品不好，多输几盘便耍起小孩子脾气，几把将棋面抹乱，然后靠在太师椅里不言语了。荒月见状也不说话，静静的收拾起来。

　　“早知道，当初不帮你忆起前世多好。”屡战屡败的四爷颇有些无奈，荒月微微一笑：“您当初不知道我是三世国手转世？”“我是个人，哪种只有神才有资格去知道的事我是不会花功夫去了解的。”荒月点点头，继续收拾散落的棋子。正当四爷意兴阑珊时，头顶传来一个嬉笑的声音：“荒月这样无趣的人怎么配伺候您，要不换小人来如何？”

　　荒月一震，随即展开架势护住主人。“哦，波罗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客？”四爷喝了一口茶，发现已经凉掉了，不经意皱下眉头。波罗夷从天花板上飘然落地，朝四爷手中的茶杯打个响指，片刻间淡淡热气和茶香便散发出来。

　　波罗夷走到四爷对面，的在棋桌边坐下。荒月从腰间抽出雷鸣鞭，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波罗夷抿嘴笑道：“不要这样紧张荒月，小人今天只是来报信的。”他转向四爷，似乎很开心，“主人已经把冬素赏给了小人，说起来，还真要好好谢谢您老，只有像您这样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才能培养出冬素那种优秀的……奴才。”说完，意味深长的瞥向荒月。身长八尺相貌堂堂一脸正气的荒月竟然在波罗夷的注视下打了个寒战。这也难怪，被豹头环眼的波罗夷那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目光扫到，任谁都会不寒而栗——更何况荒月还是四爷手下里道行最浅的一位。

　　四爷只是轻嗅茶水便将杯子放在一旁，双手拢进仿古唐装宽大的袖子里，似乎有些倦意：“波罗夷，你的主子应该知道，冬素的能力不是你可以驾驭的。与其引火烧身，不如趁势落篷，也省得赔上千年的道行。”

　　“哟~这话可不像您四爷说的。”波罗夷左手虚晃几下，要是声音再娇媚些，找块布把脸遮严实了，旁人兴许会认为是哪个老板的小三儿。事实终归残酷，特别是对目前的荒月。前些天陪四爷看新闻时荒月知道个新词“生化武器”，他觉得用在波罗夷身上真的很贴切。

　　刚才的棋局耗费了四爷不少精力，他似乎知道波罗夷暂时不敢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安心的眯起眼，准备进入打盹儿的境界。不过波罗夷没让他称心，话锋一转，扯到老人家身上：“您看您也算是咱们这行的泰山北斗，栽培小辈儿不是还要劳动您老人家么。我家主人哪，可是仰慕您得很。要是您来愿意出马，别说一个冬素，您要谁我立马给您送来，都不带眨眼的。”“出马？我一把老骨头，混吃等死罢了，还能做什么事？”四爷懒懒的答，动动身子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波罗夷上半身伸过棋桌，凑近四爷道：“别的就不劳烦您，我家主人说了，就向四爷讨一样东西。”“我一个老家伙，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闻言，波罗夷用手背挡着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说：

　　“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