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四科》洛水之南

1、第 1 章

　　人有灵魂吗？人死后灵魂去了哪里？地狱？天堂？还是在人间徘徊？

　　刘臻，女，身高171，体重120，微胖，学习一般，安城土著，安城大学毕业，念了个物理系，二本大学，三流专业，毕业即失业。好歹是安城本地人，不用为了房租发愁，在家啃老一年，在同校师姐的帮助下，总算是考上了安城公安局事业编，脱离了失业大军。
　　刘臻的师姐耿婷也是个牛人，按说她的专业比刘臻的还边缘，图书馆学，奈何她从大学起就点亮了划题这项技能，逢考必过，一路考进公安局，成了一名公务员。
　　周六刘臻约了耿婷出来逛街吃饭，感谢师姐的划题之恩。俩人臭味相投，都是吃货，人手一个冰淇淋在商场里面蹭凉。
　　“榛子，姐跟你说，四科真是开挂的，其他地方都满员，就他们那转正指标年年退回来。”耿婷慢慢舔着冰淇淋，跟刘臻闲聊。事业编就是协警，没执法权，没编制，干的多拿的少，出问题就是背锅的那个，每个协警都有一颗转正的心，刘臻也不例外。
　　“领导不给转正？宁愿把指标退回来？”刘臻是内双，眼睛细长，人看起来总是懒洋洋的。
　　“不是，留不下人，他们科编制一直不满，辞职率特高，我建议你到时候就进四科，半年内绝对能转正。”耿婷一边歪头舔掉冰淇淋流下来的汁液，一边给刘臻出谋划策。
　　“刑侦四科，我怕我妈一听刑侦就不让干了。”
　　“先转正了再说呗，总比你成天在家呆着强吧。”
　　“那先瞒着我妈，等转正了再说。”
　　俩人顶着七月份安城的大太阳，吃了一顿火锅，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吃掉4人份的团购，连垫盘子的青菜都没放过。
　　周末一过，刘臻正式报到，按照耿婷的内部消息，在分配意向一栏填写刑侦四科。
　　刑侦四科一直是安城公安系统里的奇葩，人员编制永远不满，整个科加上科长就四个人，现在来了刘臻，好歹凑足了5个。5个人里起码3个不务正业，科长顾萧除了长得好，气质好基本没别的能耐，整个公安局就没人见过她动手。体能、射击、格斗这些她通通免考，还是局长给特批的，搞的市局一直有流言说她是某高官的情妇，养在这里。副科长覃律倒是警校高材生，本来刑警队长已经看中他了，实习都是跟着他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分进四科当了副科长，虽然整个警局都鄙视四科，但是副科长级别高，待遇好，他总不能坏人前程，咬着牙认了。于是身高体重188的肌肉型男成了天天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的覃科长。刘臻到四科报道就是覃科长亲自接待的，看着这个剑眉星目的大帅哥一脸笑容的带着她往四科的办公室走，让刘臻有被老鸨领进妓院的感觉。
　　四科的办公室在警局四楼，朝南最里面的一间，东面的窗户正对着人民公园的人工湖，一池子荷花开的正艳，隐隐有些香气，南面是市局大门和停车场，能看到一辆辆警车出出进进，窗下面正对一棵法国梧桐，挂着一个一个小球郁郁葱葱，位置和环境一流，据说楼上就是局长的办公室。虽然只有五个人，办公室一点都不小，足有100平的面积，摆了5张办公桌，科长的桌子隐藏在一面屏风后面。
　　“小刘啊，咱们科任务少，工作轻松，一般局里加班也不包括我们，你来了呢就安心工作，好好表现，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覃科长虽然不到30岁，说话却像50多岁的老头子，透着一股子老成味。
　　“谢谢科长，我一定好好工作。”刘臻心里怪怪的，四科什么都好，为啥那么多人辞职，据说他们挑人就是顾科长一句话，每次最多要俩，平均半年就转正，就是这样，都一直凑不足5个人，来一个辞一个，来俩辞一双。
　　“小刘我给你介绍下同事，这个是毛晓莉。”
　　毛晓莉冲覃科长翻了个白眼“科长，又骗来个小妹妹啊！”
　　“晓莉，怎么说话呢！”覃律皱眉瞪了毛晓莉一眼。
　　毛晓莉不理他，转头对刘臻说“美女，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啊，唯有辞职方能破解。”
　　“毛晓莉！”
　　看覃律真生气了，毛晓莉假笑一声“玩笑，开玩笑。”说完就不管他们俩，自顾自拿钢笔在一张黄纸上写着啥。刘臻发现，毛晓莉是在画符。
　　离着科长屏风最近的一张办公桌坐着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25、6岁，覃律指着他说“他叫王辰，以后你就跟着他，有啥不懂就问他。”
　　王辰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人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对着刘臻一笑，漏出2颗小虎牙颇有些可爱“哎呀，不容易啊，我们四科来新人了，科长去挑的吗？”
　　“不是，”覃律颇有些得意，“小刘是自愿来咱科的，科长也觉得小刘学的专业跟咱们科挺对口，八字也好，就同意了。”
　　刘臻听了了这话一愣，自己物理专业怎么就跟四科对口了呢，而且八字？“覃科长，咱们科进来还要看八字的吗？”
　　覃律一愣，发现好像说漏了嘴，有点尴尬。
　　“不然你以为呢？”毛晓莉在画符的间隙抬起头，“八字不硬的可是进不了四科。”
　　刘臻突然对这个四科产生了一点不好的联想。
　　“晓莉！”覃律收起笑脸，警告的看了毛晓莉一眼。覃律的眉骨很高，眉毛和眼睛的距离很近，看起来像欧美人，一旦收起笑脸严肃起来，很有气势。毛晓莉不敢再嘚瑟，嘴里咕咕哝哝的继续画符了。
　　“小刘啊，晓莉就是嘴欠，人挺好的。咱科还有两个编外人员，是科长的徒弟，跟着科长出差去了，等他们回来再介绍给你，王辰旁边的空桌给你用，缺什么东西跟晓莉说，让她去领。”
　　就这样刘臻就在四科安顿下来，确实像耿师姐说的，四科每天的工作就是上班打卡，自由活动，下班打卡，连文书工作都没有，比刘臻在家还闲。不过2天她就跟科里同事混熟了，一共三个人，副科长覃律，毛晓莉，王辰。毛晓莉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像未成年，自称茅山后裔，擅长看风水、算命，警局的工作不过是兼职，经常接了王辰介绍的工作出去赚外快。王辰斯斯文文的确实是文化人，美国某大学的生物学博士，标准富二代，每天开着保时捷来上班，要不是科长嫌他太招摇，他更喜欢开法拉利。据说当初他爸都给他注册好了一家生物公司，就等着他去当老总了，结果对顾科长一见钟情，托关系找门路进了四科，霸占着离科长最近的办公桌，幻想着近水楼台。可惜顾科长经常出差，一个月上班的时间不足一周，他这个近水楼台注定要荒废。
　　顾科长按照走廊里面的相片来看的确是个气质大美女，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压在大盖帽下面，一双柳眉，一对有凤眼眼尾微挑，眼角透着一点红，就像古画里的仕女，美丽端庄但总是泛着一股妖气。只是刘臻上班快一个月了。七月尾巴眼瞅着都要八月了，愣是没见过顾科长。科里的人该干啥干啥，好像习惯了一样。
　　“小莉姐，顾科长去哪出差了，怎么还不回来？”刘臻忍不住问道。
　　毛晓莉拿着一盒黑乎乎的东西染一团麻线，把泛黄线染成乌漆麻黑的，然后拉在一个特制的架子上晾干，“小刘啊，科长不在家代表岁月静好，她一回来我们就得忙起来了，昼夜加班那都是小意思，一不小心丢了小命都是可能的。”毛晓莉一边说一边又拉起一根线，她染过的线晾干了都泛着金属光芒，乌黑金亮。
　　“这么危险，没听说咱们科出过危险事故因公殉职的呀？”
　　毛晓莉在她的线架子上抬头看了刘臻一眼，“小姑娘，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耳闻呢？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昨天给你们仨”她抬手在屋里溜了一圈，最后落到刘臻鼻子前面，手指尖也乌漆麻黑“卜了一卦，近期都有血光之灾，估摸着是科长快回来了，到时候你就啥都知道了。”
　　刘臻双眼变斗鸡眼“你别碰到我，别把我鼻子给整黑了。”
　　“切，我还舍不得我上好的金刚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