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大家好，我叫言诺。就是‘诺言’那两个字倒过来的‘言诺’。”
“我是绍城本地人，可能比很多同学都熟悉绍城。以后同学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希望未来的时间，能和大家愉快相处。”
……
记忆中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人，和舞台中央站着的人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居一燃握紧了拳头。
真的是她。
她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裙，丰满的胸部撑起了婀娜的曲线。柳腰花态，仙姿玉色。
柳娇花媚般的美人儿，居一燃却是恨不得掐死她。
你还舍得回来啊你？！
台上的人却不再看他，眉眼带笑，望着台下的观众。
“今年二十九岁，以前是无国界医生，现在在北方的一个小村落当村官。”
说罢，将话筒放下。
这就算说完了。
主持人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接过话头，“无国界医生，这个职业倒是不算很常见，还是村官呢！这个姑娘了不得。”
下面观众也细细碎碎地在议论着。
冯明早嘱托节目助理和主持人沟通过，主持人知道，这姑娘志不在今天的男嘉宾。人不过是被逼来的。
所以，也没有在她身上多费时间。
矛头转向了旁边的言辞，“女嘉宾长得美，可不是运气。你们给瞧瞧，人家哥哥那长得也是一个俊俏。”
观众大笑。
“哥哥来说两句？”
对于镜头，言辞倒是不陌生，微微欠身，“各位好，我是六号女嘉宾的哥哥。今天陪我妹妹来，主要是为了让她多认识一些朋友。当然——”
他瞄了特约嘉宾位置上的人一眼，“如果能遇到我妹妹心仪的对象，我会更开心。”
主持人笑说：“这哥哥看着比妹妹更开朗。那我们和哥哥聊两句。”
言辞礼貌转身面向主持人。
“我听说，这无国界医生好像是要在国外跑来跑去的，是不是？”
“无国界医生组织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帮助世界各地需要医疗救援的人们。所以，他们确实经常跑来跑去的，去那些医疗环境比较低的地方，进行医疗援助。”
嘉宾位置上的另一位心理专家突然笑着插话，“我觉得我们主持人就是因为人家哥哥帅，所以想和人多聊几句。不然这种问题，不是应该问女嘉宾，才更清楚吗？”
主持人是个男的。听到这话笑得很无奈。
“这帅哥是谁都喜欢看，我也喜欢。不过我之所以会问第一个问题，绝对是因为我想问第二个问题。”
主持人继续问：“是不是因为这个职业关系，你妹妹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所以你们才会带着她来参加这个节目？”
言辞仪态平稳，又瞄了眼居一燃。
“我妹妹以前也谈过一场恋爱，后来为了去非洲参加医疗援助，就和人家断了。这么六年下来，一直没再找对象。我觉得，她确实也该找个人嫁了，这样也好有多一个人来照顾她。”
主持人感慨，“这六号嘉宾，其实配得上一个词，伟大。”
许是因为他口气很严肃，说话的时候，五官都差点拧成一团。与平常的主持风格不符合，所以底下的观众轰然大笑——以为他在故意渲染气氛。
“你们还别笑。这伟大什么意思，知道吧。就是完全不计较个人的利益，为了整个团体，牺牲奉献！你们给说说，为了帮助那些该帮助的人，她把自己美好的六年青春，贡献给了这份事业。难道不伟大，不值得敬佩吗？”
底下观众瞬时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在这闹哄哄的背景下，坐在嘉宾位置上的居一燃却周身透着寒气。
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舞台上的那个女人。
恨嫁恨到这种程度，居然都来这种场合相亲了！
亏她还笑得那么甜，那么灿烂！
他看着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真是恨不得把人折在自己怀中。
……
“好了，那现在该到我们女嘉宾选择了。”
主持人对舞台中央的言诺说，“六号嘉宾，现在你可以上前，灭掉至少三个家庭的灯。保留下来的至多两位男嘉宾，将有机会对你说出他们的告白。”
言诺微微鞠了一躬，缓步走到了对面男嘉宾家庭所在的位置上。
一步走过去，灭掉了第一盏灯。
往前走了两步，又灭掉了一盏灯。
……直至将五位男嘉宾的灯都灭掉。
现场寂静无声。
三秒后，才轰然响起了震惊的，“啊？？”
主持人疑惑问：“为什么灭掉了所有男生的灯？”
言诺拿着话筒，神色淡淡然，“因为我这趟来，目的不在此。”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来拉赞助的。”
现场又是一阵寂静。
她身后的言辞无奈笑了。她这妹妹，真是牛掰透了。这种馊主意都想的出来。
看回去，乔意不教训你。
而坐在言诺正对面的居一燃：“呵呵。”
主持人当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嘉宾，要不是之前冯明疏通过关系，知道这是乔总的人，他估计都要骂人了。
“拉赞助？”主持人佯装笑乐呵，“姑娘你拉赞助都拉到我们这边来了啊？”
“刚刚，我说过，我现在是一名村官，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面开着小诊所，给那个地方的人看病，也希望带着他们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当真有多伟大，而是因为这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既然到我身上了，我便不会推脱。”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全世界有接近4亿人，患有地方病。而且，我们国家是世界上地方病比较严重的国家之一。地方病也叫做，环境病。它是因为某一个环境的恶劣变化，导致人类的生活受到了威胁，染上了某一环境特有的高发病。（注1）”
“我现在就职的那个小村庄里，有百分之六的孩童，都患有地方性克汀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呆小病。这些多半都是因为母亲缺碘患有这种病之后，供应给腹中胎儿的碘不足，直接导致胎儿期甲状腺激素合成不足，影响了胎儿和新生儿的发育。所以，他们被生下来之后，就可能成为傻孩子。（注2）”
“我们有专门的公益项目中心，但我们依旧需要更多的人投入到我们其中。”
言诺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对于我今天的行为，在此，我表示很抱歉。”
她嘴唇往下垂，“今天来到这里之前，我确实也想过，或许能碰上合适的人呢？但是走上这个舞台之后，我才恍然明白，我的初心本就是错的。”
有他在，我不可能去找别的人。
“我是一个很任性的人。六年前，为了能够去非洲援助，我丢下了当时的初恋男友，一声不吭离开了。六年后的今天，我不过是因为家里人希望我找个人照顾自己，所以我走上了这个舞台。”
“可是，即便今天牵手成功了，我依旧不可能去过他们想象中的那种生活。我不会丢下那村里的人，不会丢下那些需要我帮助的孩子，回到这个美好繁华的热闹都市，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我做不到。”
“所以，很抱歉，今天占用了大家的时间。但既然占用了，我也想‘自私’地为我们星星公益项目中心做个宣传。如果大家愿意献出爱心，可关注“星星公益项目中心”的微博，参与到我们当中来。”
*****
“你姐电话，你自己和她说去。”
刚走出录制间，冯明走过来，把手机塞进她怀中，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我什么都不管，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杵在一旁。
言诺拿着那烫手山芋，抬眸看向言辞。
言辞笑：“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在台上讲得义正言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脑袋疼？”
“……”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么？！
“言诺！”手机里传来乔意的嘶吼声。
她战战兢兢地手机举起来，“……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啊？啊！你看看你都干得什么事儿！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机都要被节目组的人打爆了！”
“我……”
“好你个言诺，让你好好找个对象相处过生活就这么难啊！你以后难道还打算抱着你的伟大事业，过一辈子吗？！你是不是铁了心，就是不想让我们心安？”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跑到人家相亲节目去宣贯公益思想，没有在节目中大放厥词让人家参与你们的项目，还是没有故意使着劲儿跟我做对，让大家找我麻烦？！”
“对不起。”言诺低下头，很无奈地道歉。
那头的乔意听到这话，倒是镇定了下来，深呼吸后：“你还知道道歉，我以为你铁了心要气死我！”
“我没有。”言诺很无辜，“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现在还不想找。你硬要让我相亲找个对象。我要是随便找个人回去，能幸福么？”
“是现在还不想找，还是想找的人不是那些？”
言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闭嘴不说话。
片刻，电话那端的人叹了口气。
“行了，这笔帐我过后再跟你算。你也别忘了，一年时间。一年后，赶紧给我滚回来。到时候，你不想，也得给我找个合适的人谈对象，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再给我满世界乱跑，当活菩萨，我直接把你‘供’起来！”
言诺低头不语。
那边又吼了声，“听到没有？！”
她只能回答，“听到了。”
“你别再给我打马虎眼敷衍我，我告诉你。惹毛了我，我把蒋进的老巢搅和了，看他还有没有本事，拐着我妹妹满世界跑！”
话毕，电话被挂断。
言诺很无力地将手机还给冯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