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仙录》自杀咸鱼

4、第四章.黄泉窟

　　　两人继续南下。

　　“我们到底向那西城王君讨要个什么物件，要这样大费周章去到清虚之天？”

　　郤川笑而不语。

　　“诶～问了也是白问。那我们怎样才能见到西城王君？其仙人矣，寻常人见不得，更别提讨东西了。”萧栾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我是怕，咱们白走这一遭。”

　　郤川自顾自地行于蜿蜒崎岖的山道，对萧栾的话充耳不闻，更是将他甩在了后头。

　　“我倒是琢磨出一个好去处，”萧栾快步跟了上来，“那个好地方，一是我有相熟的人，你我既不会扑空；二来，那处宝地钟灵毓秀，山渊之精，尽蓄其中。是块绝佳的福地，且暂未有仙人统辖，我可静心修炼恢复，你尽可以采一些奇珍异草。那宝地就在”

　　“你看那朵云，多像郑阿婆房檐下挂的咸鱼啊。”

　　“嗯……是，是挺像。”

　　自此两人一路无话，仍是向南走。

　　不多时，二人又是到了一座荒山脚下。正欲绕道，一个偌大的洞窟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洞口约莫四丈见方，足足有两人高，洞口往外二丈之内寸草不生。地上一巨石无根而立，上题赭红“黄泉窟”三个大字。

　　萧栾见此景嗫嚅。

　　只见郤川足下轻点，飞身跃进窟内。“郤川！”萧栾见唤他不住，啐一口唾沫跟将进去。

　　窟内昏暗，竟有水雾叆叇。

　　萧栾听不见郤川的脚步声，水雾迷眼，双唇一合一开，掌心迸出火焰来，才将窟内看得清楚一点。

　　他脊背发麻。

　　眼前竟然站了三个郤川！右边那人竟穿着大红的喜袍，朝萧栾拱手。中间的郤川一身黑衣，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左边那个身着丧服，手臂上系着黑纱，哭丧着脸，哀喊道：“萧栾兄弟，你死得好惨呐！”手上还撒着黄纸。这一喊惊了倒悬在窟顶的一群盐老鼠，吱吱地大叫起来，露出令人胆寒的尖牙。大群的盐老鼠扑楞着翅膀朝萧栾扑腾过来，他拔出破风，灌入十成法力向密不透风的老鼠阵砍去。而这群畜生像是成精了一般，飞快地散开来，叫萧栾扑了个空。

　　“郤川！”萧栾大吼。可立在几丈外的“郤川”们皆充耳不闻。

　　萧栾法力御刀，不让那些耗子精近身，奈何盐老鼠太多，他分身乏术，身上好几处都见了血。刹那，萧栾额头间青筋尽起，他怒呵：“区区精怪，休得猖狂！”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黄符，指剌刀刃，手上掐诀，指尖血滴飞绽，尽数打在丢出去的黄符之上。

　　黄符顿冒红光，嚓一声燃起来，将翻飞的盐老鼠裹了，符中的盐老鼠被灵符烤得滋滋作响，顷刻化为一缕青烟。霎时间，盐老鼠垂死之际的嘶鸣，白衣郤川的哭丧声，红衣郤川的狞笑声不绝于耳。

　　窟内盐老鼠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没剩下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