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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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严霜寒的心口处，一道狰狞的星纹烙印正泛着诡异的红光，正侵蚀他的心脉。
“呃——！”严霜寒疼的冷汗直冒。
徐琬莠又走了进来，拿着一个白色瓶子，里面装的是护心丹，旁边的矮桌已经放了不少这样的瓶子。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云清岚不相信，看着徐琬莠给严霜寒喂药，也跟着站在床前，指尖凝聚着一缕灵力，正沿着严霜寒心脉游走。
半晌后，他明白这是誓约反噬，沉默地看向严霜寒，沉声道，“这事，你怎么不说？”
严霜寒望了过来，又别过脸，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瞧这情景，聂鹏海蹙眉，“那怎么办？要活生生疼死？与其这样，不如——”
“慢着。”云清岚摇头，他想到了严霜寒身上还有个魂誓，是他与他之间的。
于是，抬手按在严霜寒额头。
当初立下的魂誓本是双向约束，云清岚没有完成，他的师尊，师尊的师兄都没有完成，怕是要付出不少代价。
“你会损失三成修为。”聂鹏海皱眉，“眼下这种时候……”
“师尊~”萧烬轻声唤了一下。
屋内其他人也齐刷刷地看过来。
云清岚没有犹豫，指尖凝聚灵力！
“以凌霄阁掌门之名——”他声音冷冽，念动咒语，食中指并拢从眉间抽出一缕金色的丝线，在身前结出一个符文，紧随着两人之间连接的魂誓显现出来，也能看到严霜寒与天机阁身上其他的誓约，纠缠在一起，相比之下，他与严霜寒的魂誓权重更多一分，有机会。
云清岚集中精力凝神，指尖的灵力化作一道锋利的光芒，随着他的厉声喝下，“断！”
咔嚓！
无形的锁链在虚空中碎裂，严霜寒心口的星纹骤然暗淡，化作灰烬飘散。而云清岚脸色一白，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师尊~”萧烬从旁扶住云清岚，云清岚拍了拍他表示并无大碍。
这会儿，严霜寒剧烈咳嗽着睁开眼，哑声道，“多谢……”
“不必。”云清岚拭去血迹，“冰魄城还需你坐镇，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完成了。”
“……”严霜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目前情况稳定，病人还需要静养，大家都出去吧，我来照顾便可。”徐琬莠及时的打岔，如是说道。
“好。”
三日后，凌霄阁收到了第七封求救信。云清岚看着其他堆积如山的文件，心有余力而不足，台下更是有诸多弟子来汇报情况。
“青霞派全灭，山门被妖兽踏平。”明凡捧着信笺的手在发抖，“不仅是青霞派，还有其他……”
自从那日后，云清岚带领一部分弟子回门，也留了一部分弟子在冰魄城守护，剑阵被毁当日除了异象并无大事，在他宗门被暂时扣押的小门派，散修都放了出来，他们大肆的嘲讽云清岚，还要和他算账，云清岚为了安抚他们，还给了他们不少的灵石，话还没说完，他们收到急讯速速离开。而后便是接二连三听到的噩耗。
邢正业在期间也和他大吐苦水，说他们的灵兽也不知怎么地，好端端地都发起疯来，难以管的住，想帮忙都困难。他们凌霄阁亦是如此，九州那么大，杯水车薪。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直到它和每个人息息相关，让九州失去了庇护……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可这雨水中竟夹杂着腥臭的气味，云清岚翻阅卷宗的手停了起来，往外面看去。
“酸雨……”萧烬站在廊下，魔纹不自觉地在颈侧浮现。
云清岚望着被雨水腐蚀的草木，忽然道：“去鬼市。”
“师尊为何？”萧烬开口问道，外界正乱的很。
“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你……”云清岚打量着他，又道，“那儿消息不是最灵通吗？”
“确实如此。”萧烬点头。
“嗯，那就带路吧。”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荒山野地，这回鬼市的入口比往常更加隐蔽，云清岚朝萧烬伸手出来。这一动作，令萧烬心情愉悦，握住了他的手，连人都揽了过来，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不管怎么说，这进鬼市的方式怎么都不改改的。云清岚心中难免吐槽，与萧烬双双跌进棺材中。
鬼市的牌坊原本悬挂的两盏白灯笼，如今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哟，这不是上次那位德高望重的仙人吗？”一个戴着兔子的鬼市修士怪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来找莫大人的？”
“正是，他现在在哪里？劳烦带路。”云清岚客气的回应。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大人的行踪。”兔子面具笑了笑了道，“不过仙人可以在我那边小店等等，我让人去通报一声。”
“好。”说着，云清岚和萧烬坐在街边的小店，看着人来人往的修士，似乎这里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萧烬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时不时看向附近。
“有什么吗？”云清岚冷不防问道。
萧烬望了过来，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悦，“好像看到一个人。”
“谁？”
“不太记得名字，是聂师伯的一个徒弟。”
“什么？在哪儿？”云清岚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过去，聂鹏海的徒弟虽多，但他基本都认识，怎么会来到此处？
在人来人中寻找他熟识的身影，并没有瞧见特别的，倒是有个不太肯确定的身影。
“柳莺？”云清岚喃喃自语，那不是说她在某一次妖兽历练中死了吗，尸骨无存，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带着面具他不好确认，可她身上有那软鞭，按照萧烬说的，聂鹏海的徒弟基本都用剑居多，使用鞭子的少之又少，尖端还啐了毒，让他大大的减少了筛选的难度。
萧烬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想起来，笃定地说道，“是她，师尊。”
“放、放手……”没一会儿，柳莺被两人抓住了胳膊，由萧烬压在一边，示意他拿下她的面具，她妆容妖艳，眼角画着蛇形纹路，与当年凌霄阁那个温婉的美人判若两人。只见她不死心的挣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忘了这里的规矩吗？我要喊人啦，来人~~”
“呜——”萧烬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云清岚半摘下面具，盯着眼前的柳莺，对上的那一刻，柳莺浑身一僵，也安静了几分，哂笑了一下，眼珠子又转向一旁的萧烬，道，“原来是云师叔和萧师弟？好久不见。”
“你假死离开凌霄阁多年，此举算是叛逃宗门，现如今又认我这个师叔，暂且不算你过错如何，同门一场，我想问问个事。”云清岚给萧烬一个眼神，萧烬心领神会，松了松手，柳莺得以自由，揉了揉手腕，尴尬的笑了笑，“师叔要问什么？”
“哎呀！”被拖进暗室的柳莺缩在角落，回答的话都在绕七绕八。
“这就是实话吗？”见柳莺不肯招，云清岚也一改善意，准备让萧烬动手。
“我真的只是跑腿！”她崩溃地哭喊，见萧烬一步步逼近，在云清岚的默认下，他动手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死，即便不死也会掉半条命，连忙说道，“我假死后就被派去玄天宗，那里的人很快发现我是魔修安插的棋子，又把我赶出来后，做不成事，上头要杀了我，我只能到鬼市这里来，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见他们二人沉默，柳莺赶忙接着解释，“我就是小人物，知道事情的枝末又少，哪里能接触什么大人物和关键的东西，师叔，你要相信我~”
云清岚冷眼看着她，“你说你是小人物，又是个跑腿，如果只是办错了差事，杀你一次不成便作罢，何必一直追杀你，要躲到这鬼市来不出去，一待就是几年，定是你知道了什么，说吧，也顺便说说，谁指使你接近萧烬？你们之间怎么联系，人都在那儿碰面？”
“是、呃，我们都是秘法联系的，没瞧见过真人……”柳莺哆嗦着，见萧烬的剑递了过来，又改口说道，“真的真的，除了一次，就在一个很远很冷的地方……”
“是吗，那劳烦你秘法联系一下你的上头，还记得路吧。”云清岚不缓不慢的说道。
“云师叔！”柳莺哭喊，“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我肯定会死的，您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嗯，按照我说的，可保你一命。”
“……”
“师尊真要信她？”萧烬低声问。
云清岚望向北方：“我们没有选择。”他们也和莫三更见上了一面，对方表示无能为力，还以为凌霄阁能抗下这场浩劫，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收场。天下已然没有太平的地方，妖兽很快卷土从来，人人自危，不过也不是没有最后的办法。
“想必萧公子……”莫三更最后的话，意味深长。
云清岚听在心上，尽管目前萧烬看上去没啥大问题，金丹也是熠熠生辉，此去同行。
“师尊可别想丢下我。”萧烬如同看穿了云清岚的想法，抢先开口说道。
“……”
远处的地平线上，漫天黄沙正在缓慢移动，夹杂着各种混乱的气息。
此处交界人迹罕至，当下混乱至此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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