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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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我们就在这里等救援？”
“对，现在天气恶劣，出去会有危险，等天亮后应该就会有人找到我们了。”蔷薇点头回答道，心情复杂。
看凉冰这样的人严肃正经地叫别人长官，论谁大概都会心情复杂。
那天发现新招的下属就是凉冰后，蔷薇当场愣了足有五分钟，一旁等待指令的其他人差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而凉冰，表现得就像完全不认识她，一口一个“长官”叫得流畅又自然。若不是眼底的笑意无法被完全掩盖，蔷薇几乎就以为这是个同名同长相的不同人。
可凉冰之后的表现差点让她重拾了这个怀疑。
不论是新人的训练、平时相处或是考核通过后的任务，凉冰都仿佛是失忆一般，对待蔷薇的态度礼貌又疏离，交流仅限于必要对话，且空闲时间，就算是蔷薇想找她都找不到。
蔷薇还特意查看了凉冰的体检资料，确认她并未遭受任何意外导致失去记忆，而在查找她的资料时，蔷薇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据她了解，凉冰以往的经历不能算多干净，但她的履历中没有体现任何一件出格的事，简直就像一个“走后门”进来的。
直到今天，这些疑惑都在蔷薇脑中纠缠，乱成一团，让凉冰的事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凉冰手脚麻利地收拢了一堆树枝当柴，用随身带的工具生起一团小小的火。
蔷薇盯着她忙碌的背影发呆，突然说了一句：“你记不记得，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有一场反常的大雨。”
凉冰脚下一顿：“我们现在在南方，”她轻描淡写地说，“不过还是有些反常。”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大半年时间过去，蔷薇也不是没能找到机会和她交流，可她要么作出一副迷惑的表情，要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有时就装作没听见。
可这么久的相处，蔷薇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装的。
不然怎么解释之前任务中几次显而易见的回护，一片安静时长久停留的视线，还有偶尔会出现在她房间里来历不明的小东西呢？——比如前几天在一个茶园附近停留时，放在她桌上，被精心包装过的茶叶。
蔷薇不是会假以辞色的人，她内心中意谁，所有人都看得分明。除了凉冰，蔷薇实在想不到谁还能这么锲而不舍。
火焰跳动之下，树枝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凉冰懒洋洋地倚在一边，目光望向洞外，轮廓分明的侧脸经火光映照，在背后的山洞壁上投下优美的剪影。
今晚是难得的两人独处时间。在荒郊野外执行任务突遇意外、只能躲在山洞里等待救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经历，但对现在的蔷薇来说，这是个不能放弃的机会。
“凉冰，你还记不记得来这里之前的事情？”蔷薇再次试探道。
洞外风雨滔天，传到她们耳里的声音却没剩多少。方圆十里之内也没有她俩之外的活物，有其他噪音更不可能，蔷薇不信凉冰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装作没听见。
“长官，你有表吗？现在几点了？”
她居然直接无视了自己的话！
“……离零点还有两分钟。”蔷薇狠狠闭上眼，甩出一句话，不悦的心情昭然若揭。
居然能这样无视我？今晚，不，接下来三天，绝对都不再和她说话了！
“哦，好。”凉冰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记得的不多，以前经历的事太多了。”
她居然这时候又回答了！
干什么，故意耍我吗？蔷薇气得扭过头去。
“不过重要的事都还记得很清楚。”对面传来轻微的窸窣声，蔷薇敏感地睁开眼，一想到刚刚“三天不说话”的决定，没把头转过去。
“蔷薇，有些你忘了的事，我也记着的。”凉冰的语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称呼突兀的转变让蔷薇把前一秒的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猛地转头看凉冰。
她呆滞了。
凉冰单膝跪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蔷薇，生日快乐。”
戒指在丝绒质地的盒中流转令人炫目的光。
一定是世界疯了。
不然为什么前一秒还把自己当陌生人的凉冰，这一刻又摆出标准的求婚姿势，嘴里却说着生日快乐呢？
“还有，嫁给我好不好？”
……
现在估计我也疯了。蔷薇木然地想着。
凉冰仍然跪在地上，一扫之前的心不在焉与故作冷淡，抬头直视蔷薇。
目光是熟悉又该死的，“全世界我只把你放在心里”的腻死人的风格。
蔷薇咳嗽一声：“你先起来。”
凉冰不为所动：“你不答应吗？”
什么意思？你是拿捏准了我非得答应吗？
那你真是……猜对了。
蔷薇败了。
她就从没胜过。
可表面上，她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蔷薇再次扭头，夸张地皱起眉：“太突然了，我凭什么答应你？”
她那点小心思凉冰当然一清二楚，于是顺着毛哄道：“好，还在生气吗？那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依旧没挪窝，看来是要跪着回答问题了。
这招还蛮奏效，蔷薇表情依旧端着，却非常配合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一直装不认识我？”
果然是这个问题。凉冰清了清嗓子：“这就说来话长了。”
的确是个很长的故事。
在蔷薇告知她要离开之后，凉冰就一直在做一件事：想办法联系上蔷薇背后的势力。
虽然没明说，但凉冰很清楚，蔷薇的难言之隐八成是出自她只在口中提过的父亲身上，而既然是蔷薇的家人，又如此神通广大，就不可能不关注到一直在招惹蔷薇的自己。因此，不费多大力气的，凉冰就联系上了怜风，通过她辅以“特殊手段”，让自己也进了这个组织。
这相当于是对凉冰追求蔷薇的一种默许，但有个附加条件：蔷薇当时都还没成年，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前，凉冰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你到底怎么说服怜风阿姨的？”蔷薇忍不住问。
“我知道，你就算妥协一阵子，过后肯定要想方设法离开。而我向她保证，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绝对会死心塌地地待在这个组织里。”凉冰语气略显得意。
蔷薇对此自大的言论嗤之以鼻。
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
凉冰说服怜风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最起码不可能就用这种理由，这其中凉冰花费了多大努力，有什么代价。如果她自己不说，蔷薇恐怕也永远不会知道。
可在这种大好气氛下，问凉冰刻意避开的话题实在煞风景。
“所以你就一直在等？”
“当然，还不能让你知道，怕破坏了我好不容易忍下来的这么久时间。”凉冰耸耸肩：“连戒指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蔷薇叹为观止：“准备得真周全。”甚至今天一直把戒指带在身上。
“所以，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那我们……”
“不行。”
凉冰疑惑地看着蔷薇。
“最后一个问题。你就那么放心让阿托他们为你管理曾经的属下？就没想过万一在这里……”
“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非常值得。”
蔷薇一愣。
这话连语气都一模一样，一听就知道凉冰是为了逗她的。
但她无法恼羞成怒，更笑不出来。
凉冰依旧捧着打开的戒指盒，眼神发亮。
她是非常认真的。
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追求，居然还要强迫着答应，真是……算了。
心上人千里迢迢追到这里，用尽一切努力也要保证和自己在一起，甚至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连家长都见过了——还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蔷薇慢慢起身，跨过两人之间已几乎要熄灭的火苗。
凉冰期待地看着她，可还没等她的动作，蔷薇就托起她的手，拿出那枚戒指，“啪”一声关上了盒子。
这下换凉冰迷惑了。
蔷薇满脸通红，动作不太自然地摊开凉冰的手，啧了一声，小声嘟囔：“你怎么就戴上了。”
那就没办法了。
蔷薇一把将凉冰从地上拉起来，趁人跪太久腿还麻着，欺身上前，直接堵住了凉冰的嘴。
戴着同样戒指的手张开，紧紧缠在一起。
如果世间有什么力量能使她放弃自由，自愿被束缚，那必定就是爱情。
这样缠绵的“枷锁”，她甘之如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