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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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家以后，桥良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小嘴突突突机关枪似的和云子讲起了这一天的经历，特别是佐助被五个女孩子向五个方向扯的那一幕，太好玩了，他能记三年！
然鹅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亲子关系良好、同妈妈无话不说的小不点下意识地没有讲在慰灵碑遇到了一个银灰色扫把头的独眼幽灵的故事，就好像和那个幽灵之间达成了什么无声的默契一样，需要对大人保持沉默。
既然是达成了默契，就不能是单独一方面的想法。
置身于慰灵碑附近蓊郁的绿植的树冠中的幽灵幽幽地望着三更半夜睡不着，来拜祭故人的暗部青年。青年人有着一头银灰色的扫把头，面罩下露出一黑一红的异色双瞳，两只眼睛都没有高光，仿佛只有身体还在人间行走，灵魂早已抽离，却也没能抵达无忧的净土，只得在广大荒凉的旷野无尽放逐无尽流浪。
幽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孩子面前，总不能是因为他的计算结果太离谱。幸好他下意识地在现身的途中就用变身术变成了别人——那个罪人——的样子，这才没给木叶的传说添加一条“白日见鬼”。那小鬼有着莫名强大的亲和力，即使是老头子死后一人不听、一人不信的他，也主动送上门去了。
幸好他只有三岁，而且不是当初的卡卡西那样完全不可爱、喜欢装大人的臭小鬼，即使说正经事也不足以取信于人，透露不来他的行踪。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把他的思维带进沟里去的，居然莫名其妙地和他争辩了半天“宇智波带土”有没有两米八的问题——呵，宇智波带土早就入土为安。死人怎么可能继续长高？
就像琳。
暗部的那个眼睛没有高光的罪无可恕之人常常来到死去的宇智波带土的慰灵碑前拜祭，在创业途中忙得不可开交分-身无术的幽灵偶尔又偶尔地抽时间来到木叶，隐身在树后看着他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又长高一些。化身恶鬼的他在和那个罪人一同长高，可是心脏被信任的同伴亲手洞穿、却连慰灵碑都没有的琳，再也不会长高了。
宇智波带土死的时候别说两米八，连一米八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然而现在秉承的宇智波斑之名则不同，幽灵有信心，顶着这个名字超越宇智波的历史记载中的179的巅峰，突破宛如大宇宙的意志般坚-挺的一米八诅咒，成为有史以来最高的宇智波。
——虽然宇智波这一族，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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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正在族里溜达来溜达去，遇上小沟小坎，还会蹦跶过去。
自从答应了为桥良求证宇智波带土的身高之谜，五岁的小哥哥就忙碌起来。晚上回家吃饭，他先问忙于家务的母亲，可是母亲并不认识带土，只隐约知道那是个活泼的孩子，死了好几年了，那时候佐助还没出生呢。
问妈妈无果，小家伙等到晚上哥哥回来，又跑去哥哥的房间里问哥哥。他明明听到了哥哥房门开合的吱呀声，可是却敲不开哥哥的门。小心翼翼地问了好几句哥哥在不在，里面都静悄悄的。当他终于放弃，转身回去自己房间的时候，隐约闻得哥哥房间的窗户发出了合拢的“啪”的一声。
顿了顿，没听到更多的声音，那就是听错了吧。小小只的黑发豆丁鼓起了脸颊，径自去了父亲的房间，找到看起来气呼呼的很可怕的父亲，问起了带土的事。
哇他那个本来就沉着脸的老父亲，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变得更沉了，就好像准备下个三天三夜的大雨的乌云堆积到了他的脸上，阴沉得了不得。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喝令佐助坐下。佐助怕得不行，“坐下”的“坐”刚发出第一个音节，他小人家小腿一软，啪地跪了。
跪下的姿势和谦恭的正坐姿势相似，快要气死了的老父亲脸色稍霁，居然对一向放任自流的幼子念起了经：宇智波带土是宇智波家的怪胎、笨蛋、逆子，居然把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看得那么不重要，把开了眼的写轮眼遗赠给外族的小崽子，那个小崽子还是白牙那个没出息的男人的独子。
说到这里，他气得重重拍了一下大腿，怒到近乎吼地质问佐助：“哪怕给那个女孩子呢！后来我和长老们调查过了，野原琳虽然是个平民忍者，她的查克拉精密控制能力让她可以在战场独立完成开了眼的写轮眼移植！顶着带土未婚妻的名义进来，过几年长大点改嫁给别的好孩子，写轮眼不就回来了吗？给了她也好过给白牙之子啊！”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五岁的佐助的CPU还不能解读处理，他只能满眼问号地看着气到冒烟的老父亲继续发飙：“就算白牙之子是个女孩子也行啊！白牙的刀术失传了，听说那是斑大人交给木叶的泉奈大人的剑术发展出来的，当时宇智波没人学得会，后来白牙看到了学会了，让他女儿带回给宇智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虽然小小的佐助什么都没听懂，但他从中提取出了关键词：带土的队友，野原琳（♀）、白牙之子（♂）。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是探索带土的身高之谜，因此没放任老父亲继续发散话题说写轮眼的事，奓着胆子想要再次追问带土生平。
不料老父亲骂着骂着，又自己转回来了：“带土那孩子是个孤儿，宇智波一族一向只出精英，像他早年间那么没用的废柴，我不认识也不了解。反正就算是废柴，族里也不会放着他饿死，一口饭一间房子总是有他的。他一直没开眼，十好几岁还没能升上中忍，你哥没到那个岁数都当了……你哥比他，天上地下。”
说到这里，他猛地拔高了声音，仿佛在隔空对谁喊话：
“佐助，你不可以学那个废物，听说你的小伙伴是两个废柴笨蛋？离他们远点，多和你哥学学，不要整天在外面野，平白虚度时光！”嘴是对着佐助张的，话却不是对佐助说的，仿佛透过佐助在和别的谁表示对其交友不慎的严正抗议，“也不要学镜！掏心掏肺对人家好，恨不能改了人家的姓，最后早早去世，子孙反受其累！”
这话佐助不爱听。镜是谁他不知道，鸣人很笨，桥良小没错，可他不想离他们远点，他们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对他特别好、非常崇拜他的弟弟，他不愿意从此不能再和他们来往。缺乏关注的幼子素日十分敬重父亲，不敢对父亲的决定作出任何顶撞和反驳，可是现在不行。他不能沉默下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被笨蛋朋友和笨蛋弟弟传染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莽撞，小小的佐助站起来，仰头望着即使盘膝坐着还是比他要高的父亲。父亲身姿伟岸，国字脸十分威严，端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高山。他的命令在数张榻榻米大的斗室之内反复回响，宛如高天原示下的诸神的谕旨。
黑发不服帖地翘起的小不点很害怕，很想低下头跪坐好，乖乖说“是”。可他不能。他做不到。他必须——必须——“……不……”细如蚊蚋的声音如同一根针，锋利无匹，穿透了不可违逆的父亲如同水中涟漪般回荡在卧室之内的命令，刺得高山和发出这个字的孩童都是一个激灵。
随着这个字出口，刺透了父亲的声音，余势未消地刺透了声音之外的更多……更多的什么小小的佐助还不能准确形容的东西，虚空中传来了仿佛玻璃碎裂声、冰河开化声、大地开裂声般清脆的、明晰的、不可挽回而一往无前的……声音？屏障？
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五岁的生日、对查克拉的提取和掌控都勉勉强强地才来临入门的边缘、一向乖巧而恭顺、渴望以此逃离出类拔萃的哥哥的阴影、得到父亲的正视和承认的小小孩童挺直了肩背，清澈纯粹的明亮双瞳注视着父亲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以一副输出全靠吼的架势，一声更比一声高：“不要，爸爸！桥良是我罩着的小弟，鸣人是我的朋友，我不要背叛他们！”
啪——！！
一天之内连续遭遇两个逆子的顶撞，怒不可遏的父亲重重挥出了裹挟着一家之主的尊严、成年男性的傲慢、身为人父的权威的一掌。这一掌未经思索，没考虑前因后果，也不曾想到其中意味，一捧本以为可以渡海的稻草，被一根一根地抽走，下意识地抓住想要自己偷偷溜走的最后一根，不惜施以雷霆手段！
三头身的小小身影应声飞了出去，柔嫩的脊背眼看就要狠狠撞在木质框架的移门之上。几乎是在动手的一瞬间，富岳就后悔了，他随即起身追过去，想在造成伤害之前挽回——
——移门自外面拉开，穿着暗部制服、手里紧紧攥着面具的长子精准无误地接住了带他受过的幼弟，顺着幼弟飞出去的方向退了数步，慢慢减速，以免对身量未足的幼儿造成伤害。
退到墙壁之前，自幼沉稳的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长子停住脚步，轻轻地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小佐助放下，瞧了一眼孩童的小嫩脸上慢慢肿起的殷红指痕，用力抿了抿嘴唇，望向站在卧室门口、重新端起父亲的架子的那个男人。
幽深的黑瞳一瞬间转作比指痕更鲜艳的血色，还是少年的纤细体格的他微微躬身，凛然间有千钧之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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