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命运の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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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小孩子形态，就算从雪乃口中得知巴卫并不是小孩子，齐木久留美潜意识里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看待了。
虽然家里的客房被用来堆积杂物了，但是只要楠雄愿意帮忙，很快就能清理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外表还是个小孩子的巴卫一本正经的说：“我和雪乃住一起就可以了。”
还偏了偏头看雪乃：“是吧，雪乃？”
“是…是的！”雪乃心神回拢，连忙应道。
齐木久留美看看雪乃，又看看巴卫，右手成拳与左手掌心相击，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眯眯的说：“原来是这样！”
［是呢是呢，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知道了。”齐木久留美偷笑道：“那就不给你们准备另外的房间了。”一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的表情。
雪乃一怔，转念一想：久留美阿姨…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那个表情…很难不叫人多想啊…
“不…我和巴卫…”雪乃试图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话还没说出口，齐木久留美体贴地打断了她。女孩子是容易害羞的，她当然不会就这样戳破啦…
齐木楠雄：“……”
只有听到了所有人的心音的齐木楠雄掌握了整个真相。
“…等等…爸爸我…”齐木国春还想说些什么，被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拖走了。
［笨蛋，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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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有些睡不着。
虽然明知道应该趁有限的时间休息一下，好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她还是没办法放松地睡过去。
一天一夜了，鸣神姬还在御影神社等着巴卫吗？鬼切和虎彻…怎么样了呢…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问题。
“巴卫…你睡了吗？”雪乃翻过身，小声问。
巴卫睁开眼睛，秀气的小脸上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沉静。
雪乃眼睛弯了弯：“原来巴卫也睡不着。”
“妖怪的话，不睡觉也没问题。”巴卫平淡的说，然后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人类不睡觉是不行的吧。”
“人类偶尔也可以熬一下夜。”雪乃忍不住笑了，用手比了一个小小的长度，表示这个“偶尔”只有这么点。
黑暗中，两人静了一会儿，直到巴卫出声叫了一句：“雪乃…”
“嗯？”雪乃偏头去看他，但是一片黑暗中看不太清巴卫的脸。
“你…想要留在这里吗？”巴卫没有看雪乃：“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
“不…我不想。”雪乃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等巴卫说完就打断了他。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巴卫指的是齐木久留美。雪乃还叫她妈妈。
“但是，喜欢她不代表要留下来啊！”雪乃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巴卫：“我想要和巴卫一起回家。”
气氛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雪乃侧身看了一眼巴卫，叫他：“巴卫…”
巴卫微微侧目。
“巴卫…为什么不告诉我？”沉默了一会儿，雪乃抿了抿嘴，终于问出梗在心上的问题。“有关齐木君并没有让你完全恢复的事…”
巴卫神情微异。
雪乃翻了个身平躺着，目视正上方的天花板，脑海中却回放着巴卫在自己怀里变成小孩子的一幕。
“我难道是不值得巴卫信任的吗？”雪乃声音低落。
她有些受伤。
她一直以为，在这个异世界，她和巴卫才是彼此信任的人。但是巴卫却对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巴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又控制住了。
他害怕她伤心，但此刻，巴卫又觉得，或许她伤心正是好事。
就让她这样想吧。
巴卫心里也有些有些难受，努力用理智说服自己。
雪乃有时候很固执，认死理，让他很没办法。如果这一次能顺利回去，他要去直面雷神，要是雪乃任性非要跟着他去，他要怎么阻止她？
在这种不稳定的状态下，他不能保证一定能保护好雪乃。虽然有时候，把重要的人放在眼底下才是安全的，但有时，只有让她远离，才能更安心。
只有她伤心了，才不会固执发作，要跟他一起去。
说什么一定会让他恢复，雪乃也只是个人类的女孩子而已，又怎么能和身为神明的鸣神姬斗争呢？
如果真要他以这副弱小的姿态，依靠着雪乃，他才是一肚子火呢。
要找鸣神姬拿到万宝锤恢复大小还是回报她带给他的屈辱，都是他自己的事，与雪乃无关，不应该把她扯进来。
巴卫不敢赌鸣神姬感到自己受冒犯后会不会因为雪乃是人类而放过她。
原本雪乃也只是三分伤心，巴卫这一番近似默认的沉默却将这三分扩至十分。
雪乃咬着唇，手紧紧的攥着被子堵住嘴，怕自己忍不住的哽咽声泄露，让巴卫更加看轻自己。
“雪乃…？”
雪乃的沉默不太正常，巴卫有些担心，迟疑地唤道。
雪乃没有回应。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用轻松的口气说些什么，表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在意，但是，做不到。她怕自己一出声就是哽咽，更怕凝聚在眼眶的蓄势待发的眼泪会一下子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如果哭出来，巴卫会更加厌烦的吧。雪乃死死的咬住唇，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为什么呢？
她已经很努力了！
这两天，她比过去坚强很多。但是，这样的努力，还是得不到巴卫的认可…
巴卫情不自禁地去看雪乃，妖怪的良好视力让她一下子看清了雪乃在黑暗中噙着泪，默默隐忍着难过的表情。
顿时，巴卫心口一钝，生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
“雪乃…”巴卫坐起身，下意识地将手搭在雪乃肩上。“我…”
他并非有意要让她难过。
雪乃也坐起身，与巴卫对视，眼眶中辛苦隐忍的眼泪一下子溢出来。
她一边努力地抹去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的眼泪，一边抽噎着：“这算什么呀…这算什么呢？”
“我以为巴卫需要我，结果巴卫根本就不需要我吗？”雪乃头脑一片混乱，自己也分不清这是质问还是控诉。
“明明我一直想要留在巴卫身边，巴卫却一直在推开我…”
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伤心的大哭起来。
“明明，只要巴卫愿意，我就会和巴卫在一起，一直一直…都陪着你啊！”一起去面对，无论前方有什么。鸣神姬也好，其他什么人或神都好…
巴卫神情一震，手指动了动。
【“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可以留在我的神社哦。”
“我会…永远都陪着你，和你在一起…”】
像数百年前，巴卫成为神使时，御影对他说的那样。一击即中，触进了巴卫的内心深处。
【…有一个人，想要她永远的…永远的陪伴自己…】这样的心情，根植在巴卫的内心深处。
寂寞，非常的寂寞。如附骨之蛆，深入骨髓，无法驱逐。
【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暂，太短暂了…】好像连一声叹息的时间都不到。
以至于，在漫长的、深入骨髓的寂寞中，无法从那记忆里取得一丝慰藉，连暂时的驱散那份寂寞都无法做到。每一次，每一次，只能在回忆里饮鸩止渴的品味那一份甜蜜，然后，陷入更深，更冷的深渊。
尽管没有任何记忆，但巴卫的心却如实地反应着被主人遗忘的心情。
所以，当御影说【“我会…永远都陪着你，和你在一起…”】，巴卫从野狐成为了御影的神使——因为无法拒绝【一直陪伴】的诱惑。现在，雪乃这样说，巴卫同样无法拒绝。
雪乃，是御影离开了的二十年中，唯一拥抱了他的心的人。
一直…
巴卫看着她，神情柔和下来。好半饷，终于伸出手。
“别哭了，雪乃。”
［如果这是你的心里话，就那样去做吧。］
不可能阻止得了吧。
［这是…无法拒绝的…］
巴卫微笑起来，掏出手帕，伸向雪乃哭的泪迹斑斑的脸。
因为…［这是我的“神”的命令啊。］
作为神使，也只能好好贯彻了吧。
雪乃睁着被泪水洗的愈加明亮的眸子，泪汪汪地看着他。
“真是太任性了，雪乃。”巴卫说。明明是无奈的语气，却被他眼含笑意的说成了宠溺似的话。
但是，为神的任性买单，也是神使工作的一部分。
巴卫，正是连鸣神姬都垂涎的优秀神使。
［怎么…］雪乃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信任我吧。”巴卫轻轻亲吻了雪乃的指尖。
这个动作，白天的巴卫也曾做过一次，但却是为了取笑她。现在，这种形态的巴卫，再一次对她温柔以待。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巴卫他，也有那么一些认同她了呢？
哭过一场，雪乃有些疲倦。因为巴卫不知为何改变的态度，雪乃有些安心，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乃听到巴卫和齐木君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微光洒落在巴卫身上，映的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这样一个人，专注的看着她，神情很温柔。
“雪乃。”巴卫挑起了雪乃一缕长发，轻笑一声：“我们要出发了。”
雪乃一下子清醒过来。
齐木久留美和齐木国春还在睡梦中酣睡。
雪乃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
再见了…
出于避讳人前的考量，齐木楠雄带着雪乃和巴卫瞬移到了一座荒芜偏远的高山上。
被山上的冷风一吹，雪乃“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四月的山风还是有些凉意。
不一会儿，这一份带着凉意的冷风就悄无声息的温柔了许多。
“【准备好了吗？】”齐木楠雄询问的目光扫过两人。
“嗯。”雪乃点了点头。
齐木楠雄举起一只手，能量倾泻而出，形成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
“那是什么…？”有人远远地看到了这一道光柱，惊异地张大了眼睛。
“过去看看吧。”他跃跃欲试地想，向着雪乃他们所在靠近。
雪乃对远处的一幕一无所觉，有些紧张地看着楠雄，心微微提起。
巴卫上前一步，握住了雪乃的手。
雪乃有些惊讶地偏头，对上了巴卫的视线。
“不要害怕，我在。”巴卫的目光分明在这样说。两人相视良久，雪乃忍不住微笑起来。
［是呢…不管去哪里，这个人都会和我在一起。］
齐木楠雄懒得理会巴卫和巴卫间的眉眼官司，专心地用能量冲击着时空壁，感受着那一点不寻常的波动，一瞬间发动了「穿越时空」的能力。
等到最先发现光柱并决定一探究竟的人来到这座山的山脚时，雪乃三人的身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命运の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