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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声声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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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
赵书颖和缙云回到宫中,传了膳,沐了浴。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暖榻上,纤弱的身形显得更加的脆弱,仿佛一个呼吸间榻,上的人就不知踪影,羽化成烟飘走了,“瑜”。一道黑影闪过,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
“属下在。”
“今天让你查的事,清楚了吗?”
“穆柯寨的小寨主,穆桂英,猎场遇到的人。”说完看着看着公主面无表情,看样子已经知道了。
“目的。”漫不经心问道。
瑜的嘴角抽搐,欲言又止道:“从后山的峭壁上爬上去,生火,取鱼,无柴,哈气,粘住。”唉,开始知道从那么高的悬崖都爬上来了,还有些佩服,后面真是让人伤脑筋,赵书颖不禁感慨,怎么这么笨。
看着公主满头黑线,那也难怪。“退下吧。”“是”又恢复了冬夜的平静。只听得见风吹枯叶的声音,静的心跳的每一拍都听得清清楚楚。
暖暖的阳光从门缝里偷偷溜了进来,悄悄的跳上赵书颖的睫毛,微微颤动的睫毛,呼吸薄如蝉翼,阳光看起来像一层蒙蒙的薄雾笼罩着赵书颖的全身,不由得让人想起可是天上下凡的谪仙人。一切都是这么安静美好,没有人忍心破坏这样的完美的构图。
榻上的人努了努嘴,好似梦中有什么不满,样子十分的娇俏可人。缓缓的睁开那摄人心魂的眼眸,微微的朦胧显得更加魅惑。
“缙云”
吱呀一声,门缓缓被推开,缙云端着热水,刚进来,门就闭上了,连贯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这么多年一件事翻来覆去地做,怎么可能做不好。
“净脸“
柔软的棉帕与书颖的肌肤接触,温温的触感,清醒了几分,将帕子递给缙云。
“更衣”
任由宫女对自己的摆弄,她只需要站直了身子,抬胳膊,转身。虽然自己对下人们十分的和善,到如今个个还是唯唯诺诺,缙云离自己那么近,又从小一起长大也好不了多少。真的是高处不胜寒,生在帝王家就是孤单吗?一丝苦涩在心里蔓延开。
繁琐的公主服,处处是规矩的限制,衣摆的宽度使人走不快,一步一步在别人看来是修养,是优雅的时候,其中的约束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知晓。真羡慕,你可以这样的自由自在,你的笑是那么的干净。傻里傻气?武功高强?混世魔王?到底哪个是你?没事我们来日方长,是女子又如何,何况你现在是“男”子。你是跑不掉了。
“缙云,去给父皇请安。”
“阿嚏。”咦不可能吧我生病了?脊梁发冷。怎么回事?某人还不知道别算计了。不过害怕最后是投怀送抱了吧?
穆桂英穿戴好,一手推开门,张开双臂站在房门口。“啊,天气真好,嘿嘿。又是美好的一天。”乡民们内心吐槽,你还是别起来了吧,我们家的鸡还没长大就被偷吃了,可恶还把骨头丢在我家院子里,要不是看着小寨主你长得好看,而且寨主还护我们安定,算了一只鸡算什么。
“穆瓜。”冲上云霄的叫声,正在院子里的穆瓜一溜烟跑了过来。
“小寨主,今天干嘛啊?”
“先练武。”十年来雷打不动。
“我的天呐,好帅”
“哇,小寨主,我要嫁给你。”
“小寨主,看看我啊”
穆桂英挑一挑眉,那些小姑娘疯狂的呼喊。为什么同样是男的我穆瓜为什么就这么不受欢迎,对,肯定是少爷太优秀太好看,我才凸显不出来,一下子开心起来。蹦蹦跳跳走路的穆瓜,肚子上的肥肉来回牵扯着穆瓜前进的方向。
“少爷,少爷。”彩云满脸兴奋的跑过来。
停下舞动的剑,“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少爷,杨家的人来攻打穆柯寨了。”彩云兴奋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村民乙:“彩云姑娘疯了,杨家来攻打寨子她那么兴奋该不会是奸细。”
村民甲:“你懂什么,你看见我们小寨主的表情了吗?就像看见青楼的姑娘一样,满脸的贱笑。还不明白?’
“唉,回家做饭吧,走吧,心疼杨家军五秒。’
“就是,就是,要不要给他们请郎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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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一群村民的议论,彩云看着他们家小寨主的脸跟抽了疯一样,嘴角来回跳动,面目狰狞,赶紧下去备战。看着整个寨子因为战事显得十分的喜庆,没错喜庆,多少年来都没有这么多人来热闹热闹了。穆桂英,扶额,转身回去换上盔甲,给自己的小红马也披上战甲,准备停当,他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皇宫内
“儿臣给父皇请安,怎么没有人在这里伺候呢,这帮奴才又偷懒。”赵书颖缓缓一拜。
“快起来皇儿,父皇有些心烦,他们一会添茶倒水的看着心烦。”正宗看起来有些疲惫。不用说定是降龙木的事,穆柯寨的镇寨之宝,何况当年父皇确实对不住穆羽。
“父皇可是为了降龙木的事情烦心。’小心翼翼的询问。
“是啊!那穆柯寨易守难攻虽说给了杨延昭五千兵马可到底都是大宋子民啊。唉”真宗忧心的说道。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今天颖儿就是为了这件事。请将颖儿嫁与穆柯寨,再以全穆柯寨乡民的性命为威胁,迫使以降龙木为聘礼交与皇家前去御辽。”赵书颖伏在地上,一开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胡闹,那穆柯寨全是山匪,岂能将你嫁过去,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去死的母亲,胡闹简直胡闹。”看着真宗震怒,但并未真的拒绝,看在赵书颖眼里,他是皇上,我是帝皇之女,这本就是自己的本分,还好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苦笑。
“恳求父皇答应颖儿,颖儿没有胡闹,倘若母妃知道颖儿可以为父皇解忧,肯定十分愿意,再说如果父皇将女儿嫁穆柯寨,穆桂英手下的五万强兵,和北域的黑铁骑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正宗听着赵书颖一语击中要害,那黑铁骑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大患,北域虽与大宋交好但穆苏两家就穆桂英一个独苗苗,这样一举两得,可是这样怎么对的起娴儿。
看见真宗已经快被自己说动,“父皇,女儿看见父皇最近日渐消瘦,女儿十分心疼,而且父皇你想,如果不尽快西夏一旦破了雁门关,大宋百姓流离失所,父皇受辱,那时候再议和女儿是唯一的公主,定要去哪蛮荒之地,女儿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父皇,请父皇答应。”半真半假的说着。
看着头都磕破的赵书颖,她是真懂事还是另有所图,分析的这么独到准确,祯儿也不过如此吧,颖儿你为什么要卷进来,颖儿父皇愈来愈看不懂你了。
看着真宗的怀疑,越来越阴郁的眼神“父皇,女儿一定会为母妃好好的守护父皇。”
哇,一下子,赵书颖哭的肝肠寸断,扑进真宗的怀里,原来不管是谁只要有侵犯皇权的可能,不管是谁,作为皇帝的他,谁都不会放过,要不是因为母后,自己只是个丧母的公主,说不定早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颖儿乖,颖儿不哭了,父皇答应你就是了,父皇知道你受委屈,都知道。”听着真宗语气里的慈爱,和歉意。见好就收演过了就不好。赵书颖强忍着眼泪,让真宗更加心疼。
‘张景宗。”
殿门打开,差异的看着额头磕破,哭的眼睛红肿的七公主。
“传朕口喻,七公主,深明大义,孝顺躬肖,深得朕心,赐和硕璟慧公主封号,并与北域王世子穆桂英完婚。钦此。去传旨,下去吧’
‘是”看着张景宗起初满脸的不解,后来逐渐明了退了出去’,叹了一口气,有些关怀的看向七公主。
“颖儿,这样可好,让他做北域王世子,父皇不会亏待你的,”
“全凭父皇安排。”赵书颖乖巧的回答。
“颖儿,你下去好好歇歇,传御医看看,仔细留疤。”
“那儿臣告退了。”真宗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下去。
转身向外走去,看着赵书颖消瘦的背影,可怜的孩子,是父皇对不起你,你为了替朕分忧,你和你母妃朕都对不起,为了皇权到底要牺牲多少人,刚怎么可以怀疑你,你弱女孩子。罢了,收回视线,继续批折子。
赵书颖,出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明明早有心理准备,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这么多年,父皇对您的去世的事一直遮遮掩掩,母妃你心肯定比颖儿痛千倍万倍,呵,和硕公主。摇摇晃晃,缙云眼快一把扶住。看着赵书颖,苍白如纸的脸色,红肿的眼睛,微微出血的额头,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损一般。
缙云哽咽着说,“公主,缙云在呢。我们回宫”皇权面前没有亲情。
靠在缙云的肩膀上,眼泪默默的留着,无声无息。昨晚的对话像魔咒一样在赵书颖的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
。
“瑜,你说什么,不可能。”
“娴贵妃是皇上从穆老将军哪里夺来的,也是皇上亲手逼死娴贵妃的。公主,王庆龙进言,如果取不来降龙木,就让皇上将您许给西宛皇室,借兵,而且皇上默许了”听着瑜,狠狠的吐出每一个字,这个不露情绪的人身体微微颤抖。
“下去吧,本宫知道了。’
缙云不知所措的抱紧赵书颖的,“公主,公主,您醒醒,快醒醒,不要魔怔了。’
”不,不可能。”赵书颖歇斯底里的喊着。血液从胸腔涌上喉咙,到嘴巴,在空中绽放出刺眼的花朵。魅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死死的盯着前面,身子像秋天的枯叶在空中没有目的的随风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