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探险》南瓜院子

5、第五章

　　渴慕着的你，渴慕着的我

　　死亡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也会在不久后老死。可事实上他看过了许多同胞的死亡，却唯独没有见到自己的。作为人的记忆已不再那么清晰了，有时候他也会像个老头子一样趴在高地上看着月亮，念着自己记忆里的每一个人的名字，或是想着逝去的人和鹿的面貌来保证自己不会忘了它们。
　　当第一代他守护的族人都死去时他才发现自己本该老了，就像他们一样应该死去。
　　但他还是跟从前一样精力充沛，甚至皮毛还像年轻时一样滑顺。似乎其他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里每一头出生的鹿都得过他的祝福，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
　　他经历了好几次禁林里的战争和暴乱，就像过了近千年一般长久，他的鹿群繁衍壮大再他的庇佑下发展迅速。
　　这让其他种群的首领忌惮又不安。他们告诫过他，鹿群的数量太多了，这破坏了平衡。
　　无奈波特只能想办法控制数量，不然他们的领地就要遭到其他种群的共同威胁。
　　想想一把年纪还要管同族的私生活频率就觉得自己好可怜的波特想着要不要抓几只鹿来分担一下职权。结果就是好几只鹿都惊恐地看着他，摇头比谁都快。
　　在他们眼里，这位族长一直是他们的领袖，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本事也不打算逾越，会被其他鹿打死的好吗。
　　觉得鹿群太老实的波特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为老人家的重担，表示年轻人应该分担一下。只有这样那些小呆瓜才肯帮忙，波特心里暗自撇嘴。
　　然后在他们都适应得差不多之后就向他们宣布自己的打算——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鹿群表示不可思议，虽然也有鹿会离开种群，不过那都是心甘情愿跟着救过他们的人类才走的，而且就几个例子。而这次没有任何理由，还是族长打算离开，这让鹿群有些忧心和不解，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鹿群里的几头年老的鹿表示反对，不过波特头一次没有理会族人的请求，这让鹿群明白他是铁了心地要走。
　　而波特则表示鹿群需要锻炼，不能总是靠着他，他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靠着他的命令过活。
　　想想邓布利多吧，这把年纪还要忧心这忧心那，提防伏地魔，给下属做心里辅导，训练自己，还要担心隔壁德国的黑魔王。波特翻了个白眼，越活越觉得自己理解邓布利多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对方一直在自己心里都是那个最伟大的巫师，无论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还是甚至算计了一切，他心里有疙瘩但他不否认对方的智慧和伟大。
　　而且他已经为鹿群打点好了，选的鹿都能胜任自己的职位。保护魔法也设得牢靠许多，他叮嘱鹿群觅食时不要离开魔法护罩太远以防个体落单受到偷袭。
　　至于那些魔法生物，他不认为他们能破解这个守护魔法。不过他还是小心地叮嘱了站哨的鹿，叫他们小心行事，实在不行就尽量分散地逃跑然后聚集在秘密场所，一个他偶然发现远离密林的地方，通过地下隧道可以到那。
　　然后他就空手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鹿群。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波特知道自己带领下鹿群越来越温和了，缺少了该有的警惕性。有些事情他们要自己经历了才能懂，前狮子现牝鹿的波特在远处的山丘上看着隐隐躁动的鹿群和竭力安稳鹿群的几只公鹿，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鹿群太依赖他了。
　　现在还是战后的和平时期，其他种族还在回复体力不会把主意打到牝鹿群身上，这让波特有机会来磨练他们。
　　而更重要的是，霍格沃兹出现了，又或者说斯莱特林的城堡已经出现了。
　　他承认他怀念那座城堡，曾在禁林边缘偷偷望过它。
　　波特满眼复杂地看着渐渐跟他模糊记忆里重合的城堡，顿了顿还是转回头向丛林深处走去。
　　但那已经不是他可以参和的事情了，他也不愿意在接近他们。
　　他既然作为一头牝鹿重生，他的族群就是他的义务和生命。无论是为之战斗还是磨练鹿群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守卫他珍爱多年的种族。
　　他已经不再是哈利波特，不再是那个救世主了。
　　风轻轻吹拂过树林，这里将迎来又一个冬季。朦朦胧胧的薄雾将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有悠扬的歌声是人鱼的道别，唱着梦中的你最终还是不能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