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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二章 佛系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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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泽把自己收拾的很整洁,一身白衣,去给他的阿沅上香。来上香的顺序是按来府上的前后以及职位大小分配的,大家来上香不会乱来,是约着的。职位大小差不多的一块儿,默认自己大的官儿先来了之后他们才来,一切是有秩序管着的。
此刻和他一块儿的是陈居的爹陈有。
陈居他爹是吏部左侍郎,看着这和他儿子同辈的人如今成了他同级别的同僚,心里叹气。再看看躺在那里的人,真的是升棺发财了。同是一个书院出来的,怎么就能差上这么多?陈居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回去定要再多多磨炼!
陈居:人在家中坐,棺从天上来。
高玉泽此刻很严肃,和陈有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没在说什么了,只是望着堂前的那口棺材。公主穿着丧服,清清冷冷地跪在那儿,手里头抱着熙儿。
高玉泽来过府上几次,和公主也打过照面,公主面上清冷,可骨子里头那股悲伤是掩盖不住的,高玉泽感觉自己看到了相同的绝望。
虽然孩子这块儿是让阿沅受了,可公主对阿沅看着真的有几分真心,因而他多带了些除去身份之外的尊重,上完香扶起公主的那声节哀也是真心实意。
这府里头挂满了白布,和他之前所来的景象大不相同,高玉泽深吸一口气,往招待休息处去了,他希望自己平静,可那口棺材让他心如刀割。
休息间里头已经坐了很多高官,喝着香茶在扯东扯西的聊天。高玉泽不搭话,只是端起那口茶喝起来。
如今阿沅府上的茶叶已经是顶好的茶叶了,却喝不出那些日子和她一起喝差茶的香味,可见人才是心中所念的。
洛钰沅下葬之后,昭阳公主病了一场,连同小公子一起被皇后娘娘接入宫里头住了一阵,好生照料着。
做娘的最看不得女儿清减,听侍奉的宫人说公主时常睡着睡着就哭喊着驸马的名字,半夜惊起三四次。皇后娘娘只能平日再多安慰些,再招驸马什么的短时间内是不敢提的。
给洛钰沅升官这件事,皇后娘娘也出了不少力气。女儿之前就说的很明白,这个架势就是不打算再嫁了。她不信这年少夫妻两年情感能情深到哪里去,可还是得先为小娃娃铺一条路。
熙儿是她的亲外孙,这么早父亲就没了,将来只做个五品官哪里能行?再退一万步来说,万一女儿将来想不开要和这孩子合葬,品级高也体面一些。
皇上同意也是心疼昭阳,这驸马去是去了,还出了点功绩,要追封加赏也有个名头在那里。也是个人才啊,可惜了。
死透透的洛钰沅·凉长长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邳州了。邳州山多,繁华是肯定没有京城繁华的,但胜在山水风景极好。她刚醒来身体差,走不了多远,干脆就在这里先定下来。
郝伯派的两个人一直跟着她,说是直到她和郝伯再聚为止。两兄弟,一个叫锋驰,一个锋驹。两个人武功高强,听说是幼时家里被灭门,郝伯救了他们,又为他们寻了师傅教武功,一年前把仇人手刃之后就直接在阁里头留着报恩了。
瞅瞅人家,二十出头就报了血海深仇了,就问能不能耐吧?!
此番被派过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保护她。
为了防止暴露,一块在偏远的山脚下搭了个屋子。必须要感叹一下这二人的手巧,瞧瞧人家这荒野求生的能力,房子说搭就搭。
兄弟俩知道她是女的,开了两室一厅,又围了院子种着些蔬果,单独开垦出了一块用来种药材。他们两兄弟一间,她一人睡一间。
性格上么……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得出一些小的结论。锋驰是哥哥,有着长子的稳重,比较精明,重思考;锋驹是弟弟,就是个憨憨,性子直说话也直。
凉长长和他们相处的都不错,不过可能本身她也比较憨憨,憨憨和憨憨融合起来那就更加快速了。身体好点了,她就攀着锋驹满山晃悠,也涨了不少见识。
锋驹贼怕他兄长,他兄长说一他就不敢二。她跟锋驹玩儿,连带着也一起怕锋驰了。
郝伯来信说情况还好,公主在宫里头住着,他在书院里继续教学,他怕她无聊,让她跟着锋家兄弟学习保身的本领,最少也得把身子调养起来。
凉长长看着来信,只能感谢上苍,一切都好就好。
锋驰善医术和轻功,锋驹善毒术和点穴,她之前吃的那些药丸都是这两兄弟联合起来一起配置的。
凉长长都惊了,这是什么神仙配置?
点穴这种东西必须得学啊,之前一直都被高玉泽点穴,哑巴吃黄连。轻功……飞不动啊,还没折腾两下就扑在地上吃灰了。
医术毒术什么的……打打基础看,真当人人都是华佗在世不成。这些日子锋驭上山采药材的样子也没那么美丽么……像他这种配置这么高的人都是挂了彩,换成她那简直上去送人头。是锋驹搞来的小兔子不好吃,还是水里捉来的鱼不肥美?
她务实的很!虽然真相是她才能小跑小跳,弱鸡的连只跑得快的野鸡都追不上,走武术流那是想都别想。
锋驹知道她想学点穴,可是问题不是出现在他教不会,也不是在她穴位背不下来,而是这姑娘没有力气去点穴。
因此小屋日常:
锋驹:“玉落,用力!”
凉长长:“我用力了!”
锋驹:“哎呀,再用力一点。”
一旁的锋驰:“……”
他深刻怀疑这两个人在开车。
点穴对手劲儿的把握要求甚高,除了一味的蛮横以外,还要有轻柔的掌握,不然一不小心点重了,就没用。
因此锋驹还要求她快速摘叶,食指与中指并立飞速划过空中摘下叶子。“玉落,要快要准,还得轻!”
凉长长:给鸡拔毛的既视感嘛!我可以!
chuachuachua,树枝刮过手,什么都没有抓到。
嘿,她还真就不信了!
树秃了,技术还是没练出来。
每当她立志再来的时候,下场总是打脸的,不是多抓了好几片儿,就是一个没捞着。
凉长长累瘫在原地,她只是想学个点穴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啊?
挣扎了两个月后:
锋驹挠头隐晦地劝道:“玉落啊……医术毒术都有大用,要不转认识药材?要不刚将养上去身子……”
咋地?就累瘦二十斤了?
“……”这意思就是在劝她别挣扎了呗。“也可,麻烦你们了。”
算了,是她自己把身体败坏成现在这个样子,能下床活蹦乱跳的就很不错啦!换个角度来想,这就是让她用脑子来苟活嘛,对吧?君子动口不动手,莽夫才动手呢!一定是这样!
好在因为最近莫名其妙的折腾,加上锋家兄弟帮她调养,她身体最近好很多了。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没有虚弱到不能动的时候,就不会珍惜健康。她觉得自己能自由跑跳已经算是一种好转了,很爽!
她用自我催眠大法放任自己成为两个大佬的腿部挂件,并且日渐心安理得。
然后郝伯再次来信。信里面大概花了两百字,阐述她是如何的没用,然后给了她一个新的任务。
帮祥云阁规划搞基建。
祥云阁是卖消息的,那从哪里得到消息以及消息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是发展的关键问题。数据情报涉及建立信息点和传递信息的驿站,还包括分部设置以及数据真实性和总结。
一句话来说就是:我们阁里头发展的非常好,现在要完善基础设施,给个规划方案看看,干得好给工资。
凉长长:……
她看起来像是这方面经验丰富老道的样子吗?在线哭了。不过郝伯还是很人道地只让给个预备方案,转转脑子为组织做贡献。
毕竟现在她可不是什么官了,只能跟着郝伯混。这一死基本上就是净身出户。要钱钱没有,要命也只剩半条。
生活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钱虽然土气了一点,但它真的好用啊!
郝伯说了,不用管最后执行,只要出方案。完成这一项,组织布置更完整,基本等同于消息更多更靠谱,卖出的消息更值钱。
只有一项为难事情,就是总部在冀州。
这俩字儿两看了两百遍,确定在冀州。祥云阁现有的信息分布点的地图在总部,所以要回去才能观全局。
凉长长去了书信,火速回绝了。信里头说的是大部分同僚都会在行云城,即使不碰面也有风险。
内心戏是冀州去不得呀!现在七月多,高玉泽已经盘在冀州了。冀州中心城行云城是乡试的中心,而总部也在行云城,这过去了简直就是送上去的。她现在过去只要两个月,哪个晓得中途会不会瞎到碰上他们回去?
之前郝伯问她规划路线,她只是说向往西南的生活,郝伯就同意了,根本就没轮上跟郝伯解释为什么不想去东南方向。至今郝伯还不知道她和高玉泽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在信里头也就没有顾忌。
凉长长只是凭直觉觉得那里去不得,去了就有机会被认出来,被认出来那事情就大发了,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活她干不来。
郝伯又来信,这回大概有三四百字在骂她怂。这回又提供了一个地点——漠州。
漠州设有第二大分部,这基本上代表了组织信息收集来源的边界,这里也有一份地图,缺少的是在朝廷干涉下保持明面上的扩张,又私下开拓局面。
只是漠州和冀州不一样,漠州因为边界成分,所以很多事情都摊上了复杂的政治因素,如果说冀州是给所有人服务,那么漠州就是大部分给朝廷服务。
朝廷给了钱买消息,比如说让人越过边界去打探蛮夷的消息,又比如说官员是否贪污。同意卖消息就支持扩大,不同意就让组织狗带。是人都选择拿钱去扩张啊!割朝廷韭菜不香吗?
祥云阁介于江湖和朝堂之间,是一个特别的组织,也正是因为在漠州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漠州才是组织更加中心更加隐蔽的部分。
两个部分相辅相成却也相对独立,所以可以分开建设。漠州比冀州任务多一份事,她需要和官场打交道,让她悠着选。
郝伯的意思就是他随她选,她自己决定。
凉长长:……
她哪里怕郝伯就说哪里是吧?
还有她在朝堂怎么就不知道祥云阁有这么牛逼呢?
“能都不……”她能说漠州他也不想去吗?都不想选。当然也就嘴上说说了,心里也有了考量。
“玉落,我跟你说实话吧。”锋家兄弟都在呢,锋驹见她连连摆手,脸上也是挺为难的,他有话想说。
“驹兄你说。”每每她喊驹兄,都觉得自己在喊猪兄,再配上锋驹嗯憨憨表情,简直了。
“阁主他老人家已经打算全身退出祥云阁了,可祥云阁一日不稳定,他就无法真正全身而退。这几年他虽然在书院,但暗中都在忙活祥云阁建设问题……从进书院开始。”锋驹放下佩剑,在她面前坐下。
凉长长偷瞄了一眼锋驰,锋驰无声点头,认同这说法。
“你帮阁主抄书的时候就是阁主忙组织事情的时候。”锋驹有些乐呵,这事情他们也知道。他们是阁主的左膀右臂,知道的事情很多。
“……”难怪每次抄书都是找她呢。
当初锋驰他们还是小孩儿,在阁里接受武功训练的时候得知阁主接养了个小姑娘,不过全做男孩子养。那变男子特征的药都是他们兄弟俩制的呢,他们算是素未谋面却相识已久。
所有人都在猜这个小姑娘该是下一任阁主吧,阁主却半点动静也没有,人小姑娘敢情就不知道有祥云阁这么回事,还乐呵呵地以为阁主就是个江湖术士。
一句话来说祥云阁管理层知道有她,她却不知道祥云阁。
阁主卖的什么药大家都看不懂。后来他们兄弟俩知道人姑娘居然成探花郎+驸马了,感觉这个世界很清奇。阁主吩咐假死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假死一事也是他们俩操持的。按道理来说,报血海深仇应是没时间管这种的,可他们俩还是竭尽全力抽出时间来好好安排。这是阁主的信任,也是一个人的未来。小姑娘家家的终究不是男子,皇族之中多待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危险,此事也可以说他们俩是总负责。
阁主于小姑娘有恩,在他们看来,不管多难都不该推辞的。先前小姑娘推脱,眼里的为难之色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该是有什么难为之处他们不了解,所以能体谅。现在第二趟了就不该犹豫了呀,难道说有什么为难的?
“阁主不会轻易布置这样的任务,该是看到了你身上的特质才是。锋驹斗胆说了吧,原本第一时间阁主是想让你去漠州,之前让你去冀州,不过担忧你身体才做了罢。”
“你易容术可以,又为过官,懂得和朝廷人打交道,优势应该是很大的。我不太懂你在犹豫什么,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可否和我们说上一二?”锋驹很是不解,他哥忍得住,他就忍不住了,有什么当然就问呐。
“哈哈,原来如此。先前不愿去冀州是因为有必须要躲的同僚,怕出事。如今仍然在犹豫,是因为漠州也有我一位同窗的同僚在,我当心和他打交道露馅。那位同僚在书院住处与我相邻,相交甚多,知我也甚深。”凉长长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清楚为什么,恐怕让人寒心。
“不过驹兄说的也是,我既有这优势,为何不能心细一些,去了漠州也不一定能碰到呢。”凉长长感觉思路通了,这下大概明白为什么郝伯想要让她去做规划了。
要和官府打交道,体制内的人肯定更好用。
冀州少了这一层因素,让她蒙头蒙脑的。现在明白啦!郝伯最开始就想让她去漠州就能说得通了。“我去漠州吧,那也是个好地方。”
总部肯定人才更多,但她去了起不起作用还是一说,最主要的是她宁肯碰到周哲礼也不想碰到高玉泽,高玉泽太难缠了。
再说郝伯养她这么大,她这要拒绝还是不是人了?郝伯这让规划是重点也不是重点,估计真正的重点是想让她和官府里头的人打交道,摸清楚朝廷的底线,方便祥云阁在朝廷看不见的地方变的更隐蔽。这样可以割韭菜又不担心朝廷要挟,她滴,明白。
可她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先前也就犯愁一下,郝伯就如我的父亲,我好不容易能帮上点忙,自然是要去做事情的。再有就是驹兄、驰兄你们如此照顾我,玉落记在心中,有什么都直说,玉落有不当之处恳请指正。”凉长长起身作揖鞠了一躬,她很认真的,锋家兄弟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她才不愿意与他们产生嫌隙。
“别这样别这样……”锋驹特别不好意思,赶紧把人扶住。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怎么回事?
“玉落,阿驹说话有些不好听,你也担待些。”锋驰开了口,笑眯眯的,拿着剑柄轻拍了两下锋驹。
锋驰一直没开口,就是因为弟弟说的话都是他想说的,他也想知道玉落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为难之处,又或者想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有一颗懂报恩的心。
如今看来尚可。
“只是我还需要了解很多关于咱们阁里的事情。”凉长长就是个小白,什么都不知道。让一个小白来干总领全局的事情,那简直就是心大到没有边际。郝伯也太相信她的本事了吧?一面说她没用一面觉得她其实挺有用的?
郝伯:是啊,说自己不行的时候都行了。比如探花郎,比如驸马爷。
‘咱们’这两个字有魔力,锋家兄弟听到了这两个脸色暴好,这就是自己人的觉悟。
“比如总部和分部之间的关系,当事人是谁?和朝廷又是怎么往来的?”凉小白很头大,这些她一概不知。
“我先来说说阁里大况,哥再来说阁里头的棘手事情。”锋驹最多就是介绍一二,把事情看的门清的还是他哥哥。
“祥云阁分部的不设分部阁主,和总部一样直接由阁主管束,不过这几年阁主放权给两位副阁主,由他们执事。不过这两位是阁主直系亲信,可以信任。谈话多尊重些,事情会好办很多。冀州副阁主喜茶,漠州副阁主好酒。”锋驹眨了眨眼睛,这个尊重嘛~是人之常情,给他好脸面,他自然有可能给你好脸面。
“和朝廷的话……主要是两种。其一,探敌情,越国线潜伏。其二,‘反封锁和反扭曲’信息,直接与皇上亲信相通。皇族有权利优势,而官吏有信息优势。民意到皇上中间有太多层级了,明面上是民到官到帝,实际上饶了不知道多少层咯。”
祥云阁在这世上的意义就是如此,消息越不过山川河海,更穿不过人心重重。
“冀州其实是服从于漠州的是不是?”第一点虽然短,但是包含的内容和难度都大于第二个。官员消息这一块是漠州和冀州业务重合的地方。
漠州目标太大,应该不会把篮子放在一个鸡蛋里,且这种官员丑闻之类的东西并不一定是只有皇族人士来买,其他人也可以买,大有商机在。
其实祥云阁就是间谍组织+民间东厂的感觉,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摩擦,这个权利社会哪怕武力值还行,也得靠官方支持。
官方不认同,这可以算是谋反;官方认同了,这可以是爱国。这就是差距,这中间也是利益搏斗。
“是,除了边疆外族事务,从漠洲打探来的官员消息都会捎回冀中,再经由冀州与外头沟通。”小姑娘理解能力还是很好的嘛。
凉长长觉得窒息,信息问题过于虚无,干得好就好,搞不好杀头的。郝伯能把这么一个组织维持了近二十年,可见其功力深厚啊!神棍什么神棍,人家是神仙好吗?
郝伯退休=帮祥云阁割朝廷的肉肉+掩盖势力。
按照这发展,漠州其实是根本上的大本营,做的是走刀尖的活儿。除了和外族消息直接挂钩的部分,都有明面上的总部冀州输出。
哇……
“所以,郝伯意思是这次的重建,以漠州养冀州,再由冀州来洗掉明面上的势力,分出第三股力量来?”凉长长惊了,一双大眼睛瞪直了。
“没错。”锋家兄弟同时点头。
“……”凉长长再一次对自己发出灵魂的疑问:她像是能干这种大事的人吗?“我……能干啥?”
“你就是郝伯和朝廷中间的沟通人还有咱们祥云阁如今的规划师之一。其余的实施,可以不用费心思。”锋驹笑得爽朗,那语气轻松的,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一样。
“……”牛逼,这听起来就是可以死一万次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问:“那……如今阁里的棘手事是什么呢?”
锋驰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忧郁,觉得有些好笑。是啊,小姑娘家家的估计被吓到了。“如今阁内最大的几个问题就那么几个。一是信息层太多,收集来的信息需要加工,层层递上来就容易失真。”
“二是信息踩点分布还是过于松散,由于地势原因,若要及时形成网,恐怕需要费上很多时间,通常会来不及。”
“三是信息防漏问题,我们所收集来的信息价值就在于独家和有效,一旦遭到窃听和泄漏就没有办法达到预设,打草惊蛇不说,让买家恼怒是真。”
“还有很多,这几个是主要的。”锋驰每说一点,凉长长脸色就低一度,锋驰觉得可有趣了。
“这些都和信息驿站分布有勾扯。所以你任重道远哦~当然,不要怕,我们会在你身边的。”锋驰说完就不吓唬她了。
阁主在京城尚有安排,估计会留一段时间。就算出了京城,也可能会先去冀州,所以这段时一定是他们陪在她身边的。
“好。”好苦涩呀!郝伯,说好了死遁之后,我们一起浪迹江湖呢???结果???
凉长长哭晕在厕所里。唉……
“那现在怎么保持信息有效的?”
“毒药啊~超越于金钱之上的只有性命。”锋驹说的很是自然,组织要想绑定住一个人呢心,要么靠情义有么靠性命,这是常规操作。“我说过呀,医术和毒术用处也很大的。”
“嗷……”凉长长耷拉下脑袋,有些泄气。确实厉害,可她确实不会。
“别丧气了,我教你就是,再说我兄长也在,无事。”驰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记性挺好的,记性好很占优势的,这就算是毒术医术入门基本功到位了。
“好……”所以说还是得学呗,悠闲日子咋就那么难进行啊?
“咱们何时出发?”凉长长问这面带着看好戏的兄弟俩,哎哟,她的小心脏。
“不急,先等你的身子全部好了再说。”锋驰勾唇一笑,“过两个月吧,你还得学点基本的毒术和医术。”
“那局势可否受影响?”
“没影响。刚好清理一下阁中门户,这样你才好进行下一步。”阁中有内奸,这段时间刚好清理。
“这样啊,行。”凉长长点头。“我换个名字吧,元玉落算明显的。换个换个。”
“你可有想要叫的?”锋驹来了兴致,起名字这事情有意思。
锋驰锋驹锋油精?太傻气了。郝?郝伯至今没有告诉她名字,她也不敢用这个姓嘛,还是用元吧。好想给自己叫元宝怎么办……不行,太内侍style了。
“元孤舟如何?”盼着自己休闲活到最后,哪怕一叶扁舟。
和官场人打交道……自己名字每个典故都不好自我介绍,这句诗她喜欢。
“这是什么名字。孤舟??”锋驹显然不能理解,听起来就很孤僻。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锋驰沉吟道。“好名字。”
“这可是我的志向,理想生活啊。”自由自在,悠闲快活。她的关注点有点奇怪,觉得老了还能雪中坐,也是很美妙的啊。
“行吧,那就是孤舟。”锋驹双手一拍,成了!
“我给郝伯回信,劳烦驰兄你帮我递出去。”她和郝伯信件来往是由锋驰来维持的,锋驰会把信交给下头人的。
“好。你尽管写。”锋驰点头,走了定数就好,有定数就有方向。
凉长长苦哈哈的提笔写信,告诉郝伯她的打算。
唉……希望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