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不想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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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皇上。”沈父双膝跪地恭敬行礼。
离开茶馆的九五之尊穿着普普通通的服饰却让人感受到压迫感。沈父的脑子飞速运转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偷奸犯科的事情，怎么招来了这么一尊大神。
所幸皇上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略带沟壑的脸上是温和的笑。皇帝主动上前将沈父给扶了起来，道：“爱卿快些请起。”等沈父站起来后皇上才继续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探望一下爱卿。”
凭良心讲，皇上说的这句话谁敢信？在京城的大官可多了为什么偏来看望自己。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沈父还是一副惶恐的神情：“谢皇上抬爱。”
两人喝着茶扯了半天，皇帝终于说到了正题。
“沈将军怕是不久就要回朝了吧。”
皇帝口中的沈将军正是芙蕖的大哥——沈晗北。
京城里的人一旦谈起沈家大哥无一不啧啧称奇。沈晗北在十四岁的时候便开始上阵杀敌，军职不停的往上提着，就从来没有掉过。如今在蛮夷之地对沈晗北是恨之入骨。
沈父点头，“战事平定了，晗北也是时候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想，沈将军这次又立了大功该赏他什么好呢？”皇帝笑道，“刚好存善又到了适婚的年纪，不知道这件事爱卿有何见解？”
沈父了然，再次跪地：“这是沈家的荣幸，谢皇上赏识。”
——
芙蕖还在聊着天，不过是换成她在倒苦水。
“我爹爹现在天天都盼着我能挑个如意郎君嫁出去，烦人的很。”芙蕖撇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都还没举行成人礼呢。”
湘妃倒是没多大感觉：“女子到了时间肯定是要成婚的，否则便成了笑话。”
芙蕖叹口气，“我知道的。”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也看开一点。”湘妃的心里其实是很羡慕芙蕖的，有着那么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哥哥。
时间差不多了，说书先生也不知道在这么时候就离开了，几个小娃娃在隔壁桌子上无聊的打盹。
湘妃眉眼间染上愁绪，苦笑一声：“看来我又要回去了。”
芙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宴会上见。”
程俞潜一直在三楼看着，安进中有些看不过眼。
“你是真喜欢这位沈小姐？”
“当然。”程俞潜想都没想便答道，随即调整了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桌子上望着楼下。
安进中不以为然，“未必啊，程兄。”
程俞潜这才扭过头看了一眼探花，“什么意思。”
“你都多少年没见过沈小姐了，早就不一样了。”安进中接着说道：“你那时候才多大懂什么叫儿女情长？不过是自己那么认为便以为那是喜欢。不过你那喜欢在我看来也廉价的不得了，就像是喜欢梅花，换一朵你照样喜欢。”
程俞潜蹙起眉头，这个时候的他总是不自觉带上一股匪气，暴露了他真正的性格。
安进中看得清楚，继续道：“如果当初那位路小姐也姓沈的话不见得你不会喜欢，其实在意的不过是个姓名。”
程俞潜没说话，多少察觉出不对。
或许吧，自己真的是那样。抛开小时候的观点在继续看沈芙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心动，不过只见过两面而已。
“天知道你这些年把她美化成了什么样子，”安进中翘起二郎腿，“不过要是真能娶了这沈小姐也不是坏事。”
程俞潜无所谓的点点头。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娶呢？还是先把小花当成个普通朋友吧。当成普通朋友也不靠谱，原本芙蕖把他给忘了的那股怨气不要钱似的喷涌出来。
谁让小花把他给忘了的。
所以说安进中的目的也达到一点。安进中作为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不过是看程俞潜将来定是飞黄腾达，不想让他被这些东西眯了眼睛。
程俞潜的看法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纠正过来的，在心里还是将芙蕖放的高了一些。
芙蕖不清楚这些事情，和湘妃告了别之后觉得很累，哪里都不想去就干脆回了家。回到家时皇上刚好走了没多长时间，沈父本来就刻板的脸更是黑的像锅底。
芙蕖看自家老爹那么生气，上前几步赶紧询问：“爹爹你怎么了？”莫不是发现老爹最喜欢的云松图被自己泼上了茶水！？
沈父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心里苦闷，没头没脑的说道：“天底下到底有多少身不由己的事情呢？”说罢便没再搭理芙蕖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回到房间的沈父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沈大哥昨天刚寄过来的，里面的内容尽是表达了他对于李家小姐的感情。李苒在战场上和沈晗北私定终身后回到京城又刚好结识的芙蕖，就是那次的文人宴上。
这是谁的错呢？不过是这世道而已。
沈父心里明白沈晗北的性格，只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芙蕖看着紧闭的屋门心里担忧，刚好见到张管家路过，伸手拦了下来：“张管家我爹他怎么了？”
张管家摇头说道：“不过是皇上来了一次，主子的事情我们下人哪里知道。”
芙蕖也清楚张管家这一问三不知的性子，松开手任由张管家离开了。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芙蕖一回头，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絮。
“怎么了？”
小絮笑了笑，拉住芙蕖的手腕：“小姐，后天就是公主的生日宴了。”
“所以呢？”
“您现在还连件衣服都没准备好！”小絮的表情有点扭曲，天啊！天底下为什么会有那么不着调的小姐。
芙蕖心虚就任由小絮拉着她的手往后院她的闺房里走。小絮是一直跟着芙蕖的，年龄要比芙蕖大上两岁，从安福镇一起搬到了京城。要说当初家里养个那么小的丫鬟是没用的，但是因为家里缺少女眷，又没有个姊妹来陪芙蕖玩，沈大哥便想了这个法子防止蠢妹妹再过来烦他。
结果是没想到，后来沈中非天天拉着芙蕖出去玩，压根就没用到小絮。
芙蕖坐在铜镜前就像是坐在了钉子上，她这个闲不住的性子碰上了个不喜欢动弹的小絮简直就是要了命。
小絮在柜子里翻翻这件翻翻那件，一直在碎碎念：“这件衣服好看，不过太素净了，不适合那么大喜的日子。”
“这件喜庆是喜庆就是太俗。”
“这件是绣阁去年的款式了，容易被其他小姐嘲笑的。”
……
芙蕖也不知道小絮到底是找了多长时间反正是在她马上就要坐着睡着的时候。
“算了，还是先弄发髻吧。”
所以你那么长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芙蕖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絮，小絮选择性忽略，自顾自的继续：“小姐我最近学了个新发型给你试一试好不好？”
“随便你了。”
小絮一向手很巧又偏偏喜欢复杂的东西，所以以往芙蕖都不让小絮给她扎头发，只是简单的拢一拢。现在小絮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给芙蕖扎头发果断选择了最难的一种发髻。
看芙蕖困得小鸡啄米的样子，小絮主动搭话：“小姐，我前几日见到程俞潜了呢。”
“谁？”
“程哥哥啊。”小絮手上动作不停，“就是小时候老来咱们府找你的那个小哥哥，现在可成了状元了。”
芙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程俞潜是现在的状元郎？！”她可算是知道了，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不过好像自己又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时想不起来。
“是啊，您不知道？”小絮纳闷道：“前几日他还来府上不是和小姐说话了吗？”
芙蕖有点憋屈：“那是来找爹商量正事的，他就压根没认出我。”好啊，小时候还说长大后要娶她结果一转眼就把她给忘了。
芙蕖忽略了自己当时满脸痘痘而且也没有认出程俞潜的事实。
也不过是个玩笑，芙蕖其实也没有多么当真，其实觉得有点生气——他居然觉得自己长得难看？！太可恶了
小絮不知道芙蕖心里正在想什么，只是感慨道：“程哥哥真是厉害，都成了状元了。”小絮的年级要比芙蕖大一些，所以对小时候的事情也记得清楚不少，“小时候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给记错了。”
芙蕖不以为然，也不想想他的名字有多难写。
小絮一边将芙蕖的头发分成三股一边继续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被揪着小辫子的芙蕖挑了挑眉，“是啊，你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这话也是不假，小絮要是搁在寻常人家的话早就开始张罗婚事了，但是小絮好像从来都不在意。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芙蕖是不会发现的，但谁让她现在满脑袋都是成亲结婚之类的事情呢。
小絮手上动作一停，莞儿一笑：“小絮是打算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的，谈什么成亲呢？”
芙蕖愣了愣没做声。
小絮说的不是实话，她小时候是最喜欢看新娘子的了，怎么可能突然就不想嫁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不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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