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话本言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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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小小姐脸上的疙瘩还没好呢便开始天天出门，于是京城里便出现了芙蕖破相了的谣言，更有甚者造谣芙蕖是坏事做多了才长得，是遭了天谴。
“芙蕖，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可别到处乱逛了。”沈父很是头疼，“过几天便是存善公主的生日宴了，我都收到请帖了，你必须到场的。”就现如今这幅样子要让之前那些提亲的看到了还指不定会怎么说。
芙蕖无所谓的点点头，“随便啦。”其实出去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沈父还是不放心，沉默了一会道：“我听说茶馆说书的病好了，要不你就找个角落听书好了。别惹事生非。”
“知道了。”芙蕖有些无语，开始反思自己平时给人的感觉是不是真的那么不靠谱。
这要是让沈府的人知道肯定都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沈父看着芙蕖离开的背影不住的叹气。这以后不会真的要嫁给个说书的吧。
芙蕖到这茶馆来是常客了，也没多少人觉得稀奇，再加上芙蕖真的听话的非常低调坐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
这茶馆开的时间连京城最年长的老人都说不清楚，好像它就是一直待在这里总来没有变过，只不过里面的说书先生却是没有固定。茶馆从里面看起来是圆柱形的，一共分成三楼。一楼是没有人的，只有个说书先生坐在正中央不停的说着书。说的开心了二楼的客人会直接将钱币扔下楼，等到最后的时候说书先生才会去捡。
也不知道这茶馆用的是什么木质，便是这说书先生的嗓门再小茶馆里也不会有一个人听不清楚。当然也没有几个说书先生说话声音小。
今日的说书先生芙蕖在以前并未见过，看来是沈父搞错了，之前那个说书先生的病还未曾好。
倒是这说书人的手段也不少，很轻易的便把气氛调动了起来，用手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今日便由老夫来给诸位讲书。”
“自我介绍便不必了，诸位不过萍水相逢的缘分。”
芙蕖拿起手边的一壶茶给自己倒上了些，这老头倒是有点意思。凡是来这里的说书人有谁不想被记住姓名。
讲书人眯着眼睛笑着，“诸位可记得最近在圣上面前大红大紫的新任状元郎？”
“今天我便要讲上一讲这状元郎同自己心仪女子的故事。”讲书人兴致颇高语速也快了起来：“这状元郎与女子的故事可是感天动地。想当初那状元郎不过是那位女子家的一个小杂役，但因为生得俊俏被这位从未出门的小姐一眼相中，却是再也无法脱身了。状元郎其实也恋慕这位小姐很久了，两人相见几次便早已互诉衷肠。”
“可惜那位小姐的母亲却是大为不满，将状元郎赶到门外。状元郎在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未能改变这位夫人的想法。”讲书人喝了一口茶，接着道：“那夫人觉得心烦，便对状元郎说：‘我女儿只嫁达官贵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二楼一片唏嘘声。这妇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楼的讲书还在继续，二楼的芙蕖听得起劲，三楼地程俞潜可是坐不住了。
“程俞潜你可冷静点。”安进中急忙出口，他这几日可算是摸清了自己这位好兄弟的性子。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就是条披着羊皮的狼。本来一起过来听说书时程俞潜还是挺开心的，结果越听脸色越难看，现在程俞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先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就说这剧情要是被小花听见相信了可怎么办？而且这是什么鬼情节，简直狗屁不通！程俞潜喝了一口茶平静心情。
安进中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说道：“不过是图个新鲜，过几天便忘了。”程俞潜没有任何反应。
程俞潜也算是白担心了。
要说别人相信了这说书人的话还有可能，芙蕖是压根不会相信的。听了那么多年的书，要是都相信是真的那还得了。芙蕖至今还记得有一次一个说书人说她貌美的连淑妃娘娘都自惭形秽，还说当今皇帝是因为求而不得才娶了自家大姐。
可真是够无聊的。
不过是听个热闹，有谁会当真。
这个时候的芙蕖是这样想的，程俞潜也是。谁也没想到到后来这个版本被传的满城风雨。
芙蕖还在兴致勃勃的听着话本，高兴了就往一楼扔几个铜板。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子倒是闲不住，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衣着不俗。当然从他们玩的游戏也可以窥之一二。
一个年长一点的小公子手里握着一把铜币，冲着其他四个小娃娃道：“我们看看谁的准头最好吧！”至于准头的目标自然是正在吐沫横飞讲话本的老先生。
五个小娃娃手里也都握着一把，各自都风风火火的跑到围栏边上。一个穿虎头鞋的小娃娃露着可爱的小虎牙：“我们一起扔？”
这个提议被一个穿粉红绣裙的小女孩拒绝了，“那怎么分得清到底是谁打中的？”
最后几个小娃娃达成共识，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扔。
芙蕖看得起劲倒是连话本都忘了听。
小娃娃的手劲不够大，扔起铜币来便是全凭运气，十个钱币能砸中一个都是好的。下面的说书先生乐开了花，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受欢迎，笑的都合不上嘴。
芙蕖看不过眼，干脆凑到几个小娃娃身边，满脸纯良的笑：“我和你们一起啊，我还可以教你们的。”
几个小娃娃对视几眼，还是那个年纪大的小公子率先开口：“好啊。”芙蕖站起身，摸着手里的铜币，总觉得这几个小娃娃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见过他们。
平时连娃娃都见不了几个更何况是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芙蕖不再乱想，摸了摸只到自己大腿的娃娃脑袋，毛茸茸的特别舒服。小娃娃也是个安静的，只是催促道：“姐姐，你快点嘛。”
芙蕖看了眼说书先生，控制了一下力道，要是把这老先生砸出毛病来可就不好了。铜币飞出去正中说书人的脑门，不过力道轻，说书先生只当成不小心。
几个小娃娃满眼崇拜。
“姐姐，你快点教我们啊。”
芙蕖又蹲了下来与几个小娃娃在同一水平线上，“你看看你们得瞄准知道吗？不能随便扔。”
“瞄准？”
“就是看好方向控制力道，多来几次找到规律。力气太大会飞过去，力气太小便到不了。”芙蕖自己说的也有点晕，也不知道小娃娃听不听得懂。
出人意料的是小娃娃不但是听得特别认真还真的明白了不少，又开始争先恐后的扔。这次的准头可比上次准多了。
说书先生被砸得多了也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故意捣蛋，刚想抬头看却被一个铜板差点砸中眼睛，赶紧低下头接着说书。
算了，砸两下就砸两下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天天想着被钱砸死。说书先生看得开小娃娃们玩的也挺起劲。那个粉红裙子的女娃娃随意的坐在地上，可能是有点累了，抬起小脸问芙蕖：“姐姐，你长得好眼熟哦？”
“姐姐也觉得你们特别眼熟。”芙蕖摸摸女娃娃的小鼻子回答道。
其他几个娃娃听见了也挺好奇，都凑过来。“我刚才也觉得姐姐好眼熟的样子。”
“我也是。”
“我也是。”
刚才被摸头的小男孩纠结半天，道：“好像有点像是淑妃娘娘。”顿了顿又补上，“不过淑妃娘娘脸上没有痘痘。”
这下芙蕖可是彻底想起来了，这几个小家伙是从宫里出来的。宫里的妃子在未进宫前都同沈大姐关系不错，时常来沈府走动。如今见了她们的孩子眼熟一点也不奇怪。
“我是淑妃娘娘的妹妹。”芙蕖答道，“你们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小娃娃没有回答，只是十分狐疑的打量半天，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可是娘娘说她妹妹长的可好看了。”
芙蕖:所以我是不好看是吧？为什么这一天两天的突然全都关注起了她的外貌。
芙蕖耐着性子解释:“姐姐生病了所以脸上起了疙瘩，不久之后会消掉的。”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比如:程俞潜。
“那是谁？”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程俞潜想半天没想起来问安进中。
安进中瞧了两眼:“哦，那好像是沈家小小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脸上起了痘痘。”
安进中一说沈府程俞潜就想起来的差不多了。那个小丫头居然是小花？接受现实的程俞潜又看了看，小花好像矮了不少，不过还是很讨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话本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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