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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8.纸鸢线断水中落 ...

  •   徐老爷将二人领至一处小院中,道:“就是这里了。”

      一路过来不得不说,开钱庄的就是有钱,院子和仙府比起来毫不逊色,尤其是徐衎的院子,可以说得上精美绝伦。

      他们三人站在门外,听到从屋中传出一道声音,有些疯魔:“阿鸢我知道你没死,你就在这把油纸伞中对不对,什么,你说你想听曲?今日不成,明日我便带你去听曲,你还想干些什么都统统同我说啊。”

      是徐衎,看来是在同那把纸伞讲话。

      屋里传出徐夫人的声音:“衎儿啊,你醒醒,那只是把油纸伞,洛鸢她……她死了啊,你不能这么一蹶不振啊!”

      徐衎置若罔闻的柔声道:“嗯?阿鸢想去游船?那可不行,万一你一不小心掉下去我的耳朵怎么办?掉下去?对,你说过,那我便也同你一起。”

      徐夫人叹气一声道:“这,叫我怎么办才好……”

      门外的三人听得清楚,蓝曦臣微微皱眉,如果被阴邪盯上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那么怕是情况有些不妙,因为阴邪会引导生人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而他们又不能贸然伤害生人。

      江夭夭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守在门外的一名女使回答道:“公子把伞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样子,而第二日便开始这般了,算来也差不多三日,公子一直对着那把红伞自言自语,直叫人悚然,就连夜里都在同伞讲话,原本公子也是位翩翩少年郎,就是太过痴情,没想到却被那弹箜篌的乐妓的死折磨成这样。”

      三日就被侵害的这么厉害?江夭夭记得第一次见徐衎就是因为他身上有阴气,可只是微乎其微的,那么寥寥的阴气如何短时间内令人丧失理智,恐是另有隐情。

      徐老爷见他们两人都没有动作,有些催促的意思道:“二位快想想办法吧,徐某感恩戴德。”

      蓝曦臣道:“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不谋而合,江夭夭道:“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只见徐衎坐在地上抱着红色油纸伞,徐夫人也陪着他坐在地上正苦苦的唤着他,希望他能有所好转,不要再被阴邪蛊惑,除此之外房间别无他人。徐衎的视线被敞开的大门吸引而来,原本平淡的视线在看到江夭夭与蓝曦臣后突然圆睁,满布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二人。

      他身子微微后缩,吼道:“滚!让他们出去!”

      徐夫人见是两位仙门中人,面色带几分欣喜,连忙安抚徐衎道:“衎儿乖,他们是来救你的。”

      徐衎双眼一眯道:“救我?!”

      徐夫人道:“对你要听他们的话,这样病才会好的快。”

      徐衎突然从地上站起,油纸伞一直被他紧紧抓在手中,江夭夭本想上前一步去夺过纸伞,细细探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见徐衎恼怒的把桌上的茶壶扔了过来,还大声喊着:“我没病!你们都是骗子!他们就是来害洛鸢的!你们都是帮凶!对,是你们一起害死洛鸢的!洛鸢别怕,我赶他们出去,你们还不快走!”

      茶壶摔在地上炸裂开来,蓝曦臣环着江夭夭躲到一旁,生怕陶瓷碎片伤到她,江夭夭嘟囔道:“这脾气是真的差劲。”

      蓝曦臣带着她又躲过后续的茶杯,他道:“想必徐公子原先也并非这般,皆是因失了心爱的女子才如此疯魔的吧。”

      江夭夭闪过扔来的鞋子道:“你倒是了解。”

      此刻场面混乱不堪,遍地都是陶瓷碎片,直到徐衎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能砸的东西也都砸干净了,这才放下双手的瘫坐在床榻上,愣愣的瞅着屋里的一片狼藉。

      徐老爷刚才躲在了屋外,见屋里没了动静这才出来怒道:“徐衎!你个不孝子!我怎么生出来的你!”

      江夭夭纠正道:“不是您生的,是徐夫人才对。”

      蓝曦臣道:“别纠结此事了,正事要紧。”

      江夭夭这才缓缓渡到徐衎身边,徐衎身子一直后缩,惊慌的道:“你要干嘛?离我远点!别碰阿鸢!”

      这下一点她不顾及徐衎的威胁了,他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手中的一把红色油纸伞。

      江夭夭还故意挑衅道:“你怎么不把纸伞也一同扔了?”

      徐衎瞥向伞,紧了紧手,回嘴道:“不可能把阿鸢给你!”

      此刻他没什么攻击力,刚才的砸东西仿佛是他最后的招式般,现在只在床榻上缩于一团,江夭夭的手刚刚碰到伞柄,就被蓝曦臣一把拽了回去。

      江夭夭回头一脸懵的看向蹙眉的蓝曦臣道:“怎么了?”

      他道:“你刚才太专心了,他准备攻击你都没有发现。”

      床上的徐衎不似刚才的任人宰割,现在的眼神又开始仇视起了二人,似乎是刚才精心准备的圈套没人上钩的恼怒,他幽幽收起袖中刀道:“妄想从我这里夺走阿鸢的,都没有好下场。”

      “好啊,为了一个茶楼的下贱女子你竟然忤逆至此,还好她死了,不然就是我先被你给气死!”徐老爷拂袖怒道,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

      江夭夭同蓝曦臣也出了去,那屋子可以说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蓝曦臣心情不佳,却还是礼貌道:“徐老爷,令公子不配合,我们也不好协助,尽了力了。”

      “泽芜君!家子就靠您来救了,要不您施施法将那邪祟收了不就成了。”徐老爷一门外汉说的轻松。

      江夭夭噗嗤一笑,徐老爷不解的看了过来,她道:“按你说的那么简单,怎么徐老爷不来试试啊?若是施法就能解决所有事,那么世间人人都是仙门中人了,哪里会有平民百姓?”

      徐老爷话噎,蓝曦臣揖礼道:“我们就此告辞,徐老爷也可找附近的驻守仙门求助,定会治好徐公子的。”

      “欸欸欸,您二位别啊。”徐老爷赶快阻止蓝曦臣挪动的步伐,“您看这还下着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二位留宿一晚,明日倘若家子有所好转,定然能配合!”

      “阿秋。”

      江夭夭话没说出口,一阵冷风倒是打了个喷嚏。

      徐老爷问:“如何?”

      蓝曦臣道:“好。”

      徐老爷将他们安排在钱庄较为安静的一处小院中,院中两个房子一人住一间,还有两位侍女可供使唤。

      江夭夭率先迈进了一间房中,环视了一圈,声音有些闷闷的道:“真有钱,我感觉都快能堪比金鳞台了。”

      蓝曦臣没接她的话:“你是不是着了凉?”

      江夭夭揉了揉不太通气的鼻子,小声道:“……兴许有一点点?”

      他的眉头皱着不散,江夭夭失了底气,估计是她热心的想去帮徐衎的时候淋了些雨导致的。

      蓝曦臣叹气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只是倒了一盏热茶递去,道:“下回下雨就不要冒失了,本来身子就不大好,雨还那么大,你要干什么同我讲,让我来帮你好么?”

      “嗯。”她轻哼出鼻音。

      “还有……”

      江夭夭插嘴道:“还有?”

      蓝曦臣回想起刚才徐衎袖中藏刀的画面不禁后怕,缓缓道:“你啊对人没有防备,看来还是需要我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才行。”

      被温柔训斥着的江夭夭点头,其实她有些怕蓝曦臣生气的,尤其是收起笑容还把眉头皱起来的蓝大宗主。

      蓝曦臣又给她倒满了热茶,道:“着凉了多喝些热的,凉食暂且放一放。”

      江夭夭道:“知道了。”

      蓝曦臣的性子很温柔,很会关切人,只要没有招惹过他,基本上他都会有礼相待,为其着想周全,若是惹了他,他也不会同旁人般睚眦必报,整个人随缘的很,但八年后的蓝曦臣不太一样了,在关于江夭夭的事情上极度在意,生怕她出什么事。

      两人吃了晚饭后,江夭夭回了房中,蓝曦臣跟在她身后进来,开始问起了徐衎公子的事情。

      “你说油纸伞,那伞蹊跷的很,我们不是在徐衎身上发现了两个魂魄么,甚至还感觉到了丝丝阴气,可我刚才触碰到伞的时候,并无任何感觉,一点阴邪之气都没有,仿佛那伞就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般,并不是伞魂。”

      为了躲避阳光寄宿在生人伞下的孤魂野鬼,便是伞魂,被寄宿的人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他们也从未见过影响大到如徐衎这般的。

      江夭夭又道:“根本没有刚才说的那些东西,这徐衎又是怎么疯了癫的?”

      蓝曦臣沉默一会,大胆的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徐衎公子并没有什么阴邪入侵,而是他自己演的?”

      “不会吧,那两个魂魄该如何说?”

      “因为他身上锁着一个魂。”

      江夭夭吃惊,如果按这么想也不是全无道理,看徐衎对箜篌女的喜欢程度,说不定他锁得就是失足落水的箜篌女,于是她道:“徐衎因为太过喜欢箜篌女,所以接受不了她死了的消息,就把她的魂魄锁起来,一直带上身上?那我们快去探个究竟!”

      蓝曦臣按下江夭夭欲往外出的身子,道:“等会,待夜色深些,徐衎公子睡下了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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