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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9.恍如当年意气发 ...

  •   “对不起。”

      江澄闻声皱眉,他不需要她的道歉,时隔这么多年能醒来已是不易,他若还是气,也是气她自不量力不爱惜自己,非要去动用灼华那股阴邪之力,但是说到底他还是怪他自己,放纵她到处乱跑,以至于让她碰到薛洋那个败类。

      他置若罔闻,江夭夭还以为江澄不接受她的道歉想再度说些什么,结果嗓子却先咳了几声,蓝曦臣从旁递过来了盏茶。

      “你嗓子还未好全,多喝茶润润嗓吧。”

      江澄刚刚已经同蓝曦臣闲聊了一会,她的身体如何他心里也大概有了个数,他心里担心出口却道:“逞强也要有个度,你就不能让人放点心?”

      江夭夭出了奇的乖巧点头,她一睡睡了八年心智也还是八年前般,没经历过过多沧桑,而江澄不同,虽他原本就是江夭夭的堂哥,但是现如今才察觉到他身为兄长的那份气场。

      蓝曦臣见两人气氛奇怪,带着些解围的意思道:“江宗主这几年和小金公子一样,时常来云深看你,期盼你早日醒来,我二人同为兄长,我自是理解江宗主的心情。”

      江澄这才将目光渡到蓝曦臣身上,客套的寒暄道:“含光君近日可好?”

      “家弟最近忙于带弟子们除祟,江宗主关心了。”

      “如此,倒是希望以后有机会也让江家的门生们目睹含光君的风采。”

      江夭夭发现自己好像插不上嘴,只得细细抿着茶水。

      “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江澄道。

      “何事?”

      江澄看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夭夭,随后道:“不久前传闻泽芜君被一名彪悍至极的女子欺负,可是真的?”

      江夭夭瞪大双眼,这小道消息怎么能传播的如此快,百里远的江澄都知道了,那小二真该死,明明不是传闻那样,是蓝曦臣欺负她不给她字条在先,江夭夭猛地站起将茶盏放下,溅了一桌子的水,毫无形象的道:“放他的屁!”

      蓝曦臣轻咳了一声道:“是传闻,那女子其实也不算彪悍,我也并没有被……欺负。”

      “好在我也没信那传闻。”江澄无视掉江夭夭溅到他袖子上的茶水,垂眸淡淡道,“家妹托你的照顾醒来了,泽芜君还记得你的聘礼在莲花坞放了好久了么,不知如何打算?”

      他这么一说,江夭夭就想起来了,八年间江澄居然直接把她给卖了,她打断道:“等等,你不问问我么?”

      “问你作甚,你都在食肆将人家泽芜君给‘欺负’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江夭夭被他这句怼的无言以对,她怎么就成了‘欺负’蓝曦臣的罪人了呢?她瞪着江澄,后者对她毫无意义的举动一点也不感冒。

      “你这就给我卖了?”江夭夭道。

      “我看你也是巴不得,正好我顺水人情。”江澄回道。

      蓝曦臣看着兄妹拌嘴不禁好笑的道:“在下还要多谢江宗主承蒙呢。”

      两个老道的宗主在江夭夭面前说话一点也不顾忌,反倒显得江夭夭太嫩了,原先她怼江澄根本没什么压力,结果现在根本说不过,真是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

      江夭夭负气的坐下,拿过旁边蓝曦臣的茶杯一饮而尽,抬眸见二人皆不说话了道:“你俩说啊,别管我,你俩好好聊。”

      江澄摩挲着指间紫电道:“难道是我会错了意?你不喜欢泽芜君?”

      江夭夭字条都给了,还有什么不能坦荡的,她直接道:“怎么可能。”

      之前江夭夭还活蹦乱跳的时候,那次莲花坞清谈会上,她对蓝曦臣的态度表现得不能再明显,聪明如江澄怎么会不知道,也就只有她自己还傻乎乎的谁别人瞎说八道。

      “那就行了。”

      江澄的深邃眸子对上蓝曦臣的,后者道:“先待夭夭身体恢复吧。”

      “好,”江澄点头,看江夭夭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的样子,“那且先定下三个月。”

      江夭夭摸不着头脑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先在这里好好呆着。”江澄对江夭夭说着便起身欲往外走去,“我几日以后再来接你,泽芜君多谢。”

      “不麻烦。”蓝曦臣跟在江澄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江夭夭安心的养着身体,自那次蓝曦臣和江澄在兰室会谈完了之后,她在云深就没什么去不了的地方了,几乎没人会拦着她,人人都知道那位曾被蓝启仁禁止进入云深不知处的女子会是未来的蓝家主母,甚至即将和泽芜君大婚。

      江夭夭折了只龙胆花,对一旁的蓝曦臣抱怨道:“怎么谁都知道我是谁,而且你们这里规矩那么多,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我好难受。”

      她这二三日里,路上但凡碰到蓝家弟子,不论是客卿还是门生都会冲她揖礼再唤一声尊称,搞着江夭夭浑身不自在的很。她沉睡八年了,也淡出个世家的眼中许久了,怎么这蓝家人人都认识她是谁。

      蓝曦臣笑笑道:“习惯就好,弟子都认识你不好么。”

      突然想起什么般,江夭夭跃到蓝曦臣的面前道:“画像在哪?”

      “什么画像?”

      “你别装傻,之前我来找你的时候,门生就把我拦在门外,我还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我的,思来想去,定然是你们蓝家有我的画像,快说在哪里?”

      “是有。”蓝曦臣故作神秘的说着,“等你三个月后就知道了。”

      见他死活不肯说,江夭夭气的把龙胆花扔在花丛里,说什么等三个月以后她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都嫁了蓝曦臣了还知道这些干嘛!

      一日江夭夭在云深不知处闲逛着,突然逛到一处雅致院落,她回想了半天,这不是她在蓝家求学时和蓝曦臣闹乌龙的地方么,当时蓝曦臣还住在其中的冷室。

      江夭夭在院子里随便走着,没有一名蓝家弟子拦着她,这感觉挺好。

      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两间屋子后面,竟然有一群兔子,有白的黑的,蹦蹦跳跳的吃着草,看到江夭夭凑过去它们也不害怕,只是动着小嘴巴小鼻子匆忙的进食。

      江夭夭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兔子?”

      之前她只在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林中见过,还是寥寥几只,在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只兔子,数得上几十只,难道蓝家人还专门养兔子?

      她蹲下伸手摸向一只黑色兔子,那黑兔子仰头先是闻了闻她的手,然后再次低头吃起了草,它一点也不抗拒江夭夭摸它,手感毛绒绒的。

      正在江夭夭摸得停不下来的时候,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冷清的白衣身影,是蓝忘机。

      那群兔子见蓝忘机来了,纷纷一蹦一蹦的凑了过去在他脚边眯眼趴着,他附身将一只扒着他衣角不放的兔子抱起,然后目光看向蹲在地上蹂躏黑兔子的江夭夭。

      江夭夭对他道:“这些兔子都认识你?”

      蓝忘机轻嗯一声,江夭夭只见那只被蓝忘机抱起来的兔子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江夭夭仔细看去,发现八年蓝忘机的变化不怎么大,还是以往一脸上没有情绪,但是看向兔子的眼里却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淡。

      “它们这么亲你,不要同我讲这些兔子都是你养的?”她知蓝曦臣反正是没有养的。

      蓝忘机不出江夭夭的所料的蹦出一个字:“嗯。”

      “难得。”

      江夭夭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兔子真的是蓝忘机养的,要知道外界的人都认为蓝忘机是个不苟言笑不动声色的人,最感兴趣的便是斩妖除祟,逢乱必出,根本联想不到他和兔子其乐融融的画面。

      蓝忘机任由兔子在他身上闹腾,可他依旧面不改色,毫无表情。

      江夭夭放过了那只黑兔子,把魔爪转向了一旁愣愣瞅着她好久的一只白兔子,同时有些戏谑的道:“蓝忘机,你这人这样冷漠是没人会喜欢的……啊,阿羡倒是个例外,很喜欢招惹你。”

      蓝忘机听闻抬起手,把在他肩上吃抹额的兔子放下,一声未吭。

      这算不算给她了点反应?怕是只有蓝曦臣才明白蓝忘机到底什么情绪吧……

      “话说,你是不是……喜欢阿羡啊?”

      蓝忘机目光一滞,紧盯着江夭夭,随后立即收回目光转身离去道:“无聊。”

      “哪里无聊了,你明明对我们阿羡那么关心。”江夭夭准备追上蓝忘机,顺便将那白兔子也一同带上,结果那白兔子似乎很不乐意的在她怀中反抗着,顺便还露出两颗小白牙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江夭夭吃痛的一把松开怀中兔子,惨兮兮的指着它道:“你一点也不可爱了,居然咬我。”

      蓝曦臣处理完公事回去找江夭夭发现她已经不在寒室了,一路上打听了许多弟子才知晓她居然去了冷室和静室的院子中,当他到时就看到江夭夭正蹲在地上和一只白色兔子作斗争,她用手指头轻轻点着兔子的头,那兔子被弄得生气的晃着脑袋要咬她,可偏偏咬不到。

      “你在干什么?”

      江夭夭不用抬头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道:“我在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兔子一点颜色看看。”

      蓝曦臣好奇兔子怎么招惹了江夭夭,凑过去一看,只见江夭夭右手食指上有一块红,那显然是被兔子咬破了而且血已经结了痂。蓝曦臣顿时嘴角笑意隐去,随即皱起了眉,二话不说的直接将还在和兔子都斗争的江夭夭拉走,力气之大差点给她拉的踉跄。

      “欸欸你干嘛。”

      蓝曦臣一言不发直接催起朔月,江夭夭见状连忙道:“蓝曦臣家规啊家规你别忘了!”

      “我是家主。”

      “家主这身份是这么用的么?不应该以身作则么!”

      蓝曦臣没管她说什么,直接念起剑诀带着她一同御剑去了寒室,落地后随即就被他拉进寒室按坐在矮榻上,只见他扭头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江夭夭凑过去道:“你找什么?”

      蓝曦臣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坐好,我在找药。”

      江夭夭感觉蓝曦臣有些不开心,于是乖乖的坐回了矮榻,看着右手上不大的伤口,她自己都不以为然,可蓝曦臣却为此紧张的不成样子还不惜违反了家规。

      她小声道:“我没事……”

      蓝曦臣把翻出的一瓶子药和纱布放在矮桌上,问她道:“你怎么搞的。”

      “就逗兔子呗,谁晓得兔子那么小气,抱都不给抱。”

      “那些兔子只亲近忘机,让你摸已是很好了。”

      蓝曦臣将江夭夭不自觉缩回去的手拉回来,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面撒着药粉,又道:“兔子的咬伤是必须处理的。”

      “疼……”从伤口处传来细细的疼,江夭夭撇嘴道:“果真是他养的啊,怪不得那么有个性,还会咬人。”

      蓝曦臣垂着眸子仔细的替她处理着伤口,无比专注,将纱布结口后道:“下回小心些,别总是受伤了。”

      江夭夭看着自己手上缠的纱布,本来一个小小的口子不久就能好了的,结果现在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大伤,而且蓝曦臣似乎还在责备她不小心。

      她辩解道:“这不能怪我,都是意外,我怎么会料到那么可爱的兔子还会咬人呢。”

      蓝曦臣见她不知悔改,暗自叹道:“看来以后的我要劳累些了。”

      “劳累什么?”

      “时时盯着你,不让你受伤,难道不累么。”

      “哈?”

      他害怕极了,害怕她受一点伤,八年等来的时光本就不易,他定会好好珍惜。

      “在伤口好之前,戒油腻戒辛辣戒甜食。”蓝曦臣放下这句话后收拾起了药物。

      “什么?”

      江夭夭瞪大双眼,她没听错吧,戒这几样和喝粥有什么区别?

      她明明才刚刚恢复不久饮食,而且在云深不知处这个鬼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每天有一顿特殊菜肴以外,就跟吃斋饭没什么区别。

      “有助于伤口恢复。”蓝曦臣缓缓说着,告诉她这样的好处。

      “蓝曦臣不带你这样的!”江夭夭生气的道。

      “正好还可以调理身体,不如再加一副补药吧。”

      “别吧,蓝大宗主有话好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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