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塞进来的男朋友》岁月拾荒人

19、想改生死

　　东方召垂下眼，避而不答。挥手便有数根竹节将垂死的妖族拖走，转移出人类世界。
　　“你将它们移去了哪里？”
　　“那处樱花结界。”
　　“好。”言宴方才只是担心有妖抨击东方召防卫过当，此时也觉得东方召的处置尚可，不再追问绑匪的下落。
　　但有些事，不该在逃避了。
　　言宴轻轻挣开东方召的拥抱。像一个人类一样，慢慢地撤走车厢内的竹刺。
　　“二十三年前，二舅抱着濒死的舅妈敲响了我的房门。
　　那个晚上的星星特别多，月亮把每只妖的面容全都照的清清楚楚。
　　一个小小的竹屋，住着一个双亲俱已化身原型的孤女。
　　那天来了许多的妖族，大都是彼此认识的长辈亲友。有妖沉默着，也有妖对着二舅破口大骂。大家都相互推搡着，没有一只妖对我解释过什么。
　　二舅妈自始至终眼神一直看着二舅。
　　我不知道为什么二舅会抱着二舅妈来自己房前，更不知道二舅为什么跪在地上，卑微地请求自己救救二舅妈。
　　我害怕的摇摇头，清楚地看到三姐眼里的希冀变成灰烬。
　　那天晚上二舅回去之后，二舅妈就没了。”
　　从那以后，二舅日夜酗酒，每次看到自己复杂的眼神如今都化作了实质。
　　言宴以前只觉得荒谬，如今才发现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这棵没见过世面的竹子。
　　言宴抱着一堆竹刺，面向东方召，问：“你确定你还要保持沉默吗？”
　　寂静的停车场在绑匪来时就毁了监控，甚至迷惑了人类的视线。两只妖此时谁也没有去管身边无意识经过的人类。
　　东方召试图接过言宴手里的竹刺却被言宴一个闪身躲过。东方召停了一下，收回手。
　　“你没有杀过任何人。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死亡付出代价。”
　　这什么年代的剧本台词？言宴简直要被气笑了。
　　“第一，二舅妈不是我害的。第二，当时我并没有能力去救。第三，力不足，反成仇，这样的情谊不要也罢！”
　　言宴撑着一口气看着东方召：“你若当真觉得我有错，何不直接抓了我，改了那什么见鬼的命数！”
　　“言宴，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言宴有些无力，“不要再打擦边球了好吗？我是谁啊？！怎么就需要为其他人的生死负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古人说话就这样儿啊？”
　　“……”
　　言宴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思维交流：“是不是我不能知道？”
　　“是。”
　　言宴深深地闭上眼，不想再去看周围的狼藉。
　　“行，我信。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我重新封印妖术，这些事就找不上我了？”
　　“……”
　　“还是要我们两个分开？”
　　“……”
　　“那你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言宴咽下其他，只说，“我可以不去刨根问底，至少要告诉我该如何避免？”
　　“我也不知道。”东方召不知该如何说明，一味地说，“言宴，我会保护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保护我？”言宴搞不懂这些逻辑，“今天是他们对你有所求，或许你当真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可你到底知不知道，二舅曾跪在我面前，求我。可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第二天，人就没了。”
　　“生死有命，言宴你不要……”
　　“对！生死有命。东方召，你告诉我，明明所有妖都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偏偏有妖一次又一次地找上你我？”
　　“有些事情，的确可以改变。”东方召担心言宴陷进去牛角尖，立刻解释，“但并不是说，那些后果我们能承担得起。”
　　“后果？就像我之前不想承担不起妖族暴露在人类面前的后果，所以我直接将妖术封印？”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妖术为何解封了？
　　“言宴，没办法，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东方召苦恼的看向言宴，露出无奈，“没办法。”
　　“封无可封？”
　　“只能转移。”
　　问题没办法继续了，自己都不愿意承担，还能转移到哪里去呢？
　　“……有时候真TM想舀一瓢黑狗血洗洗这见鬼的现实。”
　　东方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言宴，知道这些的妖并不多。我们可以想想办法避开这些妖。”
　　“避开？”言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平和日子哪里是你想避就能避来的？他们若当真有几分本事，怎不去学那美猴王？！”
　　真有本事自己去改生死簿啊！找我们算什么本事？！
　　几千几万字的毕业论文都不是事儿，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