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骄》渚山落叶

9、第 9 章

　　“太阳照屁股咯！喂~那个传说中七岁就被小鱼儿欺负的人快点起来！”
　　“铁心兰呢？”某人成功转移话题。
　　“她早就走了，不过我打赌，她走了以后一定会大悔特悔的。”
　　阿笙鄙夷地看着他，“你好像总是对自己很自信。”他也不解释，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羊皮卷来，递给了阿笙。
　　阿笙沉吟道：“藏宝图？你果真搜了她的身？”
　　“我既已知道她是个女人，又怎会再搜她的身。她将这藏宝图藏得再秘密，可是聪明如小鱼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倒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鱼儿得意地说：“聪明的人总是会被聪明误。她以为是万无一失，可是也不必为了遮掩穿了一双破破烂烂的靴子。”
　　“不错，她身上衣衫料子虽并不名贵却是整整齐齐。她那样的人必不能忍受自己穿了一双臭靴子，可她却没有丢掉它。所以那藏宝图一定是放在靴子里……看这地图……似乎是在峨眉山附近。这样的热闹，我们一定要去凑凑的。”
　　“是极是极！我们就骑着小白菜去吧。”他伸手一点小白马。好小子，连马的名字都娶得那么有个性。

　　途中经过一家“悦来客栈”，阿笙吵着非要进这家。小鱼儿问过为什么，阿笙告诉他：“因为小说里游戏里咱住的都是这间……”——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阿笙想了想道：“我路过时早已观察过，这家进出的武林人士特别多，我们当然能打听得到这藏宝图的消息。”小鱼儿点了点头说没想到你也有观察仔细的时候。
　　他们正坐在桌子上喝酒吃菜，边上一桌是几个一色青衣佩剑的男子，看装扮应当是某派的弟子，他们正压低了声音咬耳朵。
　　这样的声音寻常人听来或许细如蚊鸣，但在练武之人来说简直就像一百个大汉一起打鼾一般。
　　“你们有没有听说……燕南天埋宝藏的藏宝图最近出现在江湖上。”说话的那个男子一边还左顾右盼，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说的是机密一般。
　　“燕南天？他不是十多年前进了恶人谷后再也没有出来么？”
　　“嘘，你轻些。”看了看他们这边，他们突然不说话了。
　　小仙女此人瑕疵必报，为了缩小目标，此刻阿笙已恢复了女儿身，便用清脆的嗓音对小鱼儿道：“你知不知道最近燕南天的宝藏的消息啊，这可是个秘密啊。”
　　小鱼儿会意，用夸张的声音说：“在这江湖上简直只要是个人，就没有不了解这件事的，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最多……”
　　先前那个青衣男子忍不住道：“你知道燕南天埋下的是什么宝藏么？”
　　小鱼儿道：“这还需要问么，我看八成是你想套出我的话去。”
　　“放屁，老子当然知道是燕南天的武功秘籍。”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道：“燕南天武功盖世，学了他的武功，岂非天下无敌？”……
　　“小鱼儿，你相信么？燕伯伯在抱你进谷前还会在峨眉山藏下秘籍。难道他早已算好了自己必定是有去无回？”
　　小鱼儿沉吟道：“这当然是假的，藏宝图也一定不止一份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一趟的。而且，动作要快。”
　　小鱼儿说快那便真的是很快。只怕小仙女还在关外找他们时，他们却已入了关，之后便直奔峨眉。
　　蜀中风光，自然与关外草原不同，小鱼儿走得颇是高兴，蜀中的烈酒辣菜，更使小鱼儿一路赞不绝口。到了峨嵋，阿笙和小鱼儿，都在半夜溜到山上去探路，清晨便施施然回来，大概用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弄清宝藏所在地。
　　峨媚山山势险峻，正是"高出五岳，秀甲九洲"，尤其是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
　　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上山不久，但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到了半山，人已在云雾里。
　　就在半山处，有一个洞穴，山藤一条条垂下来，就像是一层层帘子似的。
　　他们知道不久之后，这里恐怕会有许多武林人物要来，如果和他们一起进去，一定会免不了一场恶战，所以他们特意备下干粮，早了几天便已进去。但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峨眉派上的人似乎知道这个地方……
　　太阳依然每天在峨眉山上升起，等待的日子颇为漫长，但二人拌拌嘴玩玩石头剪子布日子竟也青葱般地长着。
　　一日，洞穴外传来一阵鼓噪声，然后便是兵器碰撞，叮叮咚咚打了一天还没完。外面打得起劲，里面的人却直打哈欠。
　　总算有个粗嗓门发话了：“不打了不打了，老子简直要累死了。这样宝藏都没有看到大家却都死了，这样算是个什么事啊！就算是要打，也先见到宝藏再说啊！“
　　然后众人纷纷附和，然后便进了洞来。洞中确实漆黑的很，当先一个满嘴胡渣子的人拿了火把，后面的人便紧紧跟着他，互相之间却暗暗提防。阿笙和小鱼儿便趁黑混入人群，也跟在他们的后面。此时的人已不算多，但在打斗中幸存下来的，必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突然间，洞穴豁然开朗，钟乳四垂，五光十色。
　　千奇百怪、玲珑剔透的钟乳间，竟插着一大一小两支松枝火把。
　　众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里自然以为宝藏已经唾手可得，便都暗中提起内力。
　　这时小鱼儿突然开口道：“一份宝藏却有许多份藏宝秘图，各位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奇怪，难道不想先瞧个究竟？”众人哪会理会这个小鬼，虽觉得有理，也并不细想。
　　但小鬼这时却大声道：“你们看。”他突然走向石壁，用手指在那石壁上写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各位上当了。”
　　众人具是暗暗心惊，没有三十年的功力是决计不能在这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如此深的沟槽，更不必说是如此轻松写完之后毫不喘息。这小鬼年纪小小却有如此指力，他先前说的话他们便要细细深思。此刻他们也越想越觉得此事其中实在大有蹊跷？
　　其实小鱼儿的武功虽不太差也实在不太好，这都得益于刚刚阿笙在黑暗中偷偷塞给他的一块金刚石。这二人早已心意相通，小鱼儿自然知道她的用意。金刚石削铁如泥，写字的时候他便将夹在指缝间，洞内并不太明，这些人又不太高明，所以他的把戏自然也没有人拆穿。
　　小鱼儿指起了头，只见山洞顶上，有个缺口，露出一片星光，接着，明月移来，月光自缺□□下。
　　众人齐地动容道："时候到了！"
　　某居士撮口一吹，某长得像猴子的人铁拳反挥，两只松枝火把，登时熄灭，只剩下一点月光照在一株玲珑的石笋上，月光照射处，正是藏宝的入口。
　　那个长得像猴子的人抢先掠向石笋，但身形方自展动，某大师长袖已流云般向他卷来，像猴子的那只也非善类，铁掌如钧，直抓长袖。银枪，雪花刀，暗器梅花镖，铁蒺藜，雷霆珠，血滴子，骷髅烈火鞭 ……刹那间眼见又是一场混战。
　　小鱼儿连忙拉我站得远远的，冷笑道："你们着急什么？这里面是否有宝藏还说不定啦，等见到藏宝后再拼命，再动手，难道就等不及了么"石笋果然可以移动，火把再燃起，照亮了这神秘的地道入口，也照亮了地道中的十数级石阶。
　　这些武林人士顺序面入，一个盯着一个，一个监视着一个，每个人都是脸色凝重，呼吸急迫，如赴深渊，如临大故。
　　小鱼儿和阿笙走在最后，秘密已经快要揭晓了，心情也难免激动。
　　突听像猴子的那人"咦──"的一声，接着，那位大师也是"咦──"的一声，后面的人脚步加快，等他们赶到前面，也不禁"咦──'的一声，目瞪口呆，楞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石阶的尽头，哪有什么藏宝．却有几口棺材。
　　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
　　诺大的石室中，只剩当中一张灵桌上两只烛泪琳漓的白烛，仍是明灭闪动，发出鬼火般的黄光，映着灵脾上的七个宇："历代祖师之灵位。"
　　绕是恶人谷中出来的人不信鬼神，被这阴风一吹，也觉得背后发凉。
　　“这是什么地方。”
　　那大师沉声道："衡量地势，中间乃是峨媚后山，闻得峨嵋后山中有处禁地，乃是峨嵋历代掌门人厝灵之所，莫非便是这里？"
　　“当真是这里，你我还是快快退出才是！”“不错，误入别人禁地，便是犯了武林大忌！” “既是如此，各位就请快快退出去吧。”
　　“世上哪里还有比棺材更好的藏宝之地？”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刚才那些说着要退出去的人已一齐向居中灵位旁的一口棺材抢去，哪知就在这时，四面石壁突然开了八道门户，八道强烈的灯光，自门中笔直射出。
　　众人被这灯光一照，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眼睛更是无法睁开，隐约只瞧见灯光后人影幢幢，剑光闪动，却瞧不出是什么人来。
　　一个沉重的话声自灯光后响起，道："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本门圣地！"另一人厉声接道："擅闯圣地，罪必当诛，还问他们的来历作甚？"这人语音缓慢，但缓缓说来，自有一种凌厉逼人气概！
　　那位大师此刻也不禁失声道："莫非是神锡道长。"
　　那语声"哼"了一声，大师道："道长难道已不认得五台黄鸡大师了么"那语声道："圣地之中，不谈旧谊，咄!"
　　"咄"字出口，数十道剑光自灯光处急射而出，如雷轰电击，直取这一等人的咽喉要害！
　　小鱼儿大叫道：“住手，且听我一言！”
　　混战之中谁会听到，眼见他们就要毙命于此。
　　突闻"嗤、嗤、嗤"十数声急风骤响，昏黄的烛光，强烈的灯光，突然─齐熄灭。
　　灯火熄灭后，虽有一阵静寂，但惊□叱□之声立刻又响起，数十人在黑暗中纷纷呼喝："谁？""又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掌灯！快！快！"
　　“小鱼儿，我们走。”虽然秘密还未揭开，但此时确实保命要紧，他们都施展轻功，趁众人慌乱时逃了出去。
　　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功夫。
　　他们已等了许久，并不在乎这一会儿。因为他们知道，待里面的人出来，他们就会知道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