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飞坦——开始曼妙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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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后背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打湿，自己睡了多久？
脑海中关于昏迷之前的记忆是不完整的，而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正在发着微弱的光，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重新躺回床上，刚才在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他好像正在梦见什么，一座破旧的屋子，一片荒芜的草地，晦暗的场景里面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出现，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随后他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从混沌中传来，不，仔细辨别一下还是能发现声音的源头就在那间破屋里面的。他想去打开那扇门，但是无论怎么走，通往那间屋子的道路都会崩塌，从远处开始一路崩塌到脚下，他一个没注意就掉进了塌陷的深渊。
“……”飞坦把手臂横在眼前，挡住了眼前的现实景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掉落深渊之后看到的景象在眼前变得更加清晰。
那不再是无声无息的维度——天台上的晚霞、随手扯下的塑料包装袋还有和另一个人的拌嘴。
不过他想不起那个人的声音了，大概也只是做梦的时候虚构的吧，但是当他想要回想那个人的长相，脑子里就好像空白了一片，再细细回忆，那片空白被一股力量包绕着，他暂时无法触碰，但是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存在，因为他甚至能感受到这股力量传达出来的渴望被触碰的期待，不过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门路。
门口传来动静，飞坦应声往那里看去，克丽丝站在门口，她看上去好像快哭了。
“没什么可哭的。”
飞坦简单推测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昏迷好几天了，“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几天旅团的变化，因为那个西索的妹妹还在旅团，她是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当听到那个女孩成为8号团员的时候，飞坦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西索和她一起给团长灌了迷魂汤，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团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留着那个女孩在旅团里也许也是一种策略。
然而飞坦不知道的是，在他一脸凝重考虑旅团得失的时候，克丽丝视角里的飞坦就好像一只脸上嫌弃但是尾巴已经快螺旋升天的狗子。
“……”克丽丝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
克丽丝快步走在走廊上，她一定是最近被藜柏芝迫害得有点不太正常了，她得给自己找一个强心剂。
“派克，”克丽丝敲响了派克的房门，“你在里面吗？”
房门从里面被派克打开，“什么事？”
……
“你是说，想让我再把飞坦的记忆取出来？”派克听完克丽丝的来意之后有些惊讶，但是后者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样会更好地维护旅团的和谐。”
派克有些犯难，“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先征得飞坦的同意才行。”
“飞坦上次不也同意了吗？说明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上次……上次我记得是你替他传达的意愿，这次也是吗？”
克丽丝犹豫了一下， “是。”
派克有些若有所思，但是在克丽丝的注视下，她还是微微点头，“那好吧，我把东西整理一下就去提取记忆。”
克丽丝风风火火地走了，派克的视线扫过抽屉和橱柜上摆放的各色念弹，这里每一颗念弹都包含着一个人的一段记忆，她逐个看过去，原本储藏飞坦记忆的念弹好像真的被动了手脚，变成了一颗被注了念的普通子弹。
于是派克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库洛洛，不过库洛洛似乎并不打算大张旗鼓，“暗中调查吧，知道念弹、能接触念弹、与这枚念弹有利益关系的……不会太难排查。”
“了解。”
派克首当其冲找到了西索，按照西索对于妹妹的维护程度，确实有可能会对念弹动手脚，至于动机大概是想拿着真念弹手动帮飞坦恢复记忆。
不过可惜的是，派克在堆扑克牌塔的西索身上只读取到他背着藜柏芝偷偷研究怀表的信息。
“你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西索：“感谢夸奖~”
排除了西索，派克将第二个目标定在了藜柏芝身上，不过可惜的是，对方还在睡梦中，即使使用梦中催眠也套不出任何关于念弹的消息。
“西索居然没有告诉你关于念弹的事情吗？真是出乎意料。”派克对着熟睡的藜柏芝自言自语道，“不过没关系，即使没有这枚念弹，飞坦也快恢复记忆了。”
事实正如派克所猜测的，下一个调查飞坦记忆的时候，除去那些“不要女装”“这只是条件反射”之类的杂乱记忆，她发现原来被提取记忆的地方已经被填补了，而填补的是一股不属于在场所有人的力量，无法触碰，但是对外界的信息感知意外敏感，只要飞坦身边出现了那些熟悉的人或事物，那么在长时间的接触下，记忆完全恢复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所以，克丽丝……
派克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甚至还没开口询问就已经捕捉到了克丽丝紧张的气息。
“……反正飞坦因为不明原因就要恢复所有记忆了，这枚念弹的存在也并不重要了吧？”
是克丽丝突然与旅团取得了联系说已经找到飞坦并与其交流了，是在临时任务聚集地等待的时候克丽丝提出飞坦并不想保存失忆时期的记忆，是飞坦回到旅团后的一天克丽丝过来帮她一起收拾，然后在克丽丝转头向她询问的同时被身影遮挡着的，那枚承载记忆的弹头悄悄落入袖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精致的复制品。
派克向她伸出手，“虽然不重要了，但这是我的工作，请交出来。”
“团长对这件事的态度呢？”
派克闭上眼摇了摇头，克丽丝松了口气，将真念弹放回派克手里，“派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一段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
派克思考了一会，“这就要看这个人对这段记忆的重视程度了。”
但克丽丝觉得这是直接给自己宣判死刑，这种挫败感不仅来源于她在飞坦身上花费了这么久的心思但是却没有得到一点反馈，也无可否认地来源于这几天藜柏芝对她的精神攻击。
不得不说藜柏芝是真的身心都很灵活，直接钻到了旅团规矩的空子，不让在物理上互相残杀，就选择了在心理上来恶心她，而自己却没有什么类似的办法能够反击，克丽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领域输给别人。
太丢脸了。
甚至她有一种错觉，既然失忆的飞坦会对这种脑回路奇怪的人产生兴趣，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飞坦其实也挺神经兮兮的？
够了，克丽丝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这种不良想法，这种想法无异于是给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打上了“付诸东流”的标志。
她应该相信飞坦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白费，还是得去找藜柏芝说明一下飞坦现在的情况，以免局势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
然后我就在转头看风景的时候看到了一脸便秘的克丽丝，脸色变得好快，她大概，心理活动很丰富？
今天这么早起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就算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我本来是想赶紧去厨房泡个泡面然后回房间宅的，但是在像圆规一样以飞坦为半径、以10米为半径绕开飞坦下楼之后，我感觉飞坦的视线跟我落地的脚一样落在了我这边。
他也要吃？
？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不管，我脸上又没有东西。
加入旅团之后，我以为我的生活会翻天覆地，但实际上只是换了个地方对着泡面发呆而已。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旅团基地连根菜叶子都没有，唯一的食物储备还是我前几天刚买来的，被我大扫除之前的厨房比“好窄”的地下室更加叙利亚风情，就跟刚挖出来一样。
所以，这些人完全不下厨是吧？
答案是……确实。
经过短短几天的近距离考察，他们几乎都认为自己做饭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能在外解决就绝不会在基地吃饭，在厚脸皮地跟着他们蹭了几顿之后，我强烈不推荐跟窝金一起吃，因为他完全不带钱的，而且对胃是个极大的考验，在吃完霸王餐后被厨子撵二里地的人，胃的承受能力应该很好吧？
横向对比，我这种懒得下厨但会乖乖去厨房泡面的人简直就是旅团里的一股清流……简而言之就是正常人。
在我端着热腾腾的泡面走出厨房之后，飞坦的视线一如既往地投了过来，在克丽丝隐隐约约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我感受到飞坦把视线缓缓移到了我手中的泡面上。
？
他是真的饿了吗？
饿的都想吃泡面了？
这下换我咬牙切齿了，该死的醒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觊觎我的泡面？
接收到这种挑衅，我就不得不走到飞坦面前然后华丽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想吃的话自己到厨房去。”
飞坦：？
但是他愣了一秒之后，还真的站起来走到厨房去了！
众人：！
连带着我也吓了一跳，为什么飞坦刚刚站起来的时候，那气质好像藜笆再世。
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我抬头看向二楼的克丽丝，对方也在看我，显然，我们都有想要验证的事情。
但是，我不是很愿意跟她接近。
啊毕竟谁让克丽丝针对我这么多次，我朝她吐了个舌头，再说我也没这么关心飞坦是不是变回了藜笆……
……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还是很好奇的，但因为我和恢复记忆了的飞坦并没有相处那么久，仅仅只是见了几次面，说过的话用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我实在不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原来就有的。
而现在旅团里最关心飞坦记忆、最想要去探究这方面的，克丽丝可以榜上有名。
不过我还是不想轻易地原谅克丽丝，因为她最大的罪恶——耶惜，还在距离我不到3米的地方展示着。
克丽丝明显也是意识到想要跟我达成合作必须要解决一些问题，于是在我刚刚上楼的一秒之内，她就立马跟过来了，速度之快好像是我俩身上安了磁铁。
“我这么跟你说吧，”她用仅能被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耶惜她不是傀儡，是人偶，而我制造的人偶有一个必要条件。”
话说一半，克丽丝就盯着我想看反应，而我早就在镜世界那一战之后就知道耶惜并不是寻常的傀儡了，所以只是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但是呢……制作人偶的前提是制作对象必须已经死亡。”
“哦。”那一定是克丽丝丧心病狂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好歹也是肉长的，耶惜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早就车祸去世了。”
“你说……什么车祸去世？”
克丽丝没有在抽烟但是却惆怅地往空中吐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下去，“她是被车碾压致死的，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为了不失去她，我给了她半条命，所以她变成了我的人偶，大概是长大之后逐渐接受事实，我总有意识地把耶惜的灵魂和那具身体分开而视……你要恨我就恨，别哭行不行？”克丽丝说到后来语气都有点无语。
“你她妈的让我疏通一下泪腺会怎么样。”我义愤填膺。
克丽丝冷不丁补了一句：“那孩子活着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如果她的灵魂还留在这里的话也会很高兴认识你吧。”
够了，不要再放□□了，我瞪了一眼克丽丝，真的很不想让眼睛肿一天啊！
“好好好好好，”克丽丝终于明白了我并不喜欢这种切洋葱的剧情，干脆就聊起了正事，“所以呢，我们现在是可以和平坐下来交换情报了的吧？”
“行啊。”
于是我俩在人满为患的旅团会议室落座了。
“……”我拍桌子，“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啊！？”
窝金豪爽地拍了拍我，“刚才听说这里要开始什么很有趣的话题了。”
“别这么小气，”信长在旁边搭腔，“就当我们是透明人好了，你们开你们的。”
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不仅是因为我即将在七八个人面前质疑同事的行为，也是刚才窝金的拍一拍着实内力深厚。
“好了，你们再继续说下去她还怎么开口，倒不如都先坐好听着讲就行。”玛奇实力控场并且把我架到了更高的位子。
“不是，你们……”我环顾一周发现她们竟然都惊奇地瞬间坐了下来，场面就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我是一只傻愣愣的兔子。
“克丽丝，你先来。”我指着混在人群里的某个紫头发，企图把最后一根稻草扔给她。
但是对方驳回了我的稻草并绑到了我身上，“你要是不说奇怪的地方，我怎么提供正常的对比啊？”
小滴蹲坐在椅子上，视线一刻不离开手中的书，“最好还是快点开始讨论哦，我刚才看见飞坦已经拿着拖把在拖地了。”
众人：？？！
被飞坦的行为震撼，我紧急拍桌，“这绝对不是平时的正常行为吧！”
众人无一不点头赞同。
“但是！”我深吸一口气，深恶痛绝地把真相告诉他们：“但是飞坦失忆的时候是会拖地的！”
所有人除了我：“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飞坦——开始曼妙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