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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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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今天回来的相较于以往时候要晚些，不过因为父母工作的性质所以一般也不怎么在家。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平日里一般会和朋友在外面上网玩耍到很晚的哥哥，这个时候竟然已经回来了。
染着一头银色头发的少年姿势随意的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抬眸看了过去，刚刚停了一瞬的咀嚼的动作继续。
“稀奇了，我们的乖宝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也有了自己的娱乐生活跟朋友出去上网了？”
“哥。”
顾晗有些无奈地这么唤了他一声。
“我今天只是和朋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做题去了而已。”
顾靳川听到这样中规中矩的回答，虽然不觉得意外但是也不觉得有趣。
“我也才回来不久，刚饿了顺手做了点儿扁豆焖面，你要吃自己去厨房里盛。”
他这些天都挺兴致缺缺的，打架没意思，上网也没意思，今天索性早点儿回家里了。
不想看到自己只知道埋头学习的小老弟之后，更觉得没意思。
少年叹了口气，感觉人生在这么一瞬间里耶变得黯淡无光了。
顾晗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自家哥哥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样子，他很是好奇。
“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就是……”
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原本是不想搭理顾晗的，在他看来对方除了读书厉害之外并不能帮他解决任何问题。
他原本打算不说的，可是敷衍的话刚说到一半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什么想法。
对啊。
顾晗脑子那么灵光，而她穿着一中的校服估计也是个乖乖女。
都是乖孩子，学习也好。她那话什么意思没准顾晗知道啊。
想到这里顾靳川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小老弟我问你个事。”
“就是吧我有个小弟，他对自己救了的一个女生一见钟情了。然后他问她要不要以身相许报答的时候，那女生塞了一本《五三》给他。你说这算什么事？她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刚把面放在嘴边的顾晗一愣，而后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视线微妙的落在了对方身上。
“那不是你小弟而是你吧哥。”
“胡，胡说八道！老子英勇盖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那么个乖乖女！”
刚才还算平静的说着的少年一下子情绪激动的反驳着，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显得更加欲盖弥彰罢了。
这下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自己成天只知道打架斗殴的哥哥，竟然陷入爱河了。
而且从刚才他的话来看，可以得知被他喜欢上的那个女生应该是听话乖巧的类型。
和他这样日天日地的暴躁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顾晗将不慌不忙的将一筷子面咀嚼咽下。
“你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吗？”
“唔，看她的校服颜色应该是华城一中的学生。”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才慌忙否定了那个小弟不是他的事情，顺着顾晗的话不自觉的回答了。
华城一中。
顾晗眼眸闪了闪，听了顾靳川的话后脑子里立刻下意识的浮现出了，之前咖啡店里给他讲题的少女清丽的脸。
“喂，喂！耳聋了还是欠揍了？竟然敢无视你老哥！”
顾晗在对方的大嗓门儿之下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走神了。
“所以你他妈究竟知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应该知道。”
“……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自家哥哥这样好奇又紧张的模样，心下起了点儿捉弄之意。
“咳咳既然她没有直接拒绝你的话，那大概是她也有些犹豫，对你有所期待。”
“如果你把那本《五三》全部做完去找她，没准她就接受你的告白也说不定。”
“……哦，我明白了。”
良久，顾靳川声音沉的厉害这么说了一句。
“那人他妈的就是在耍我！老子改天得空就去校门口堵她问个清楚！格老子的！”
“……”
不，可能人家姑娘只是希望你好好学习改邪归正。
真正耍你的是我。
顾晗顿了顿有点儿后悔刚才为了捉弄对方而故意这么说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清楚。
但是看着少年正在气头上，他默默将话咽下，决定等他气消的差不多了之后再去。
“嘀铃铃”，这个时候客厅里的座机响了，打断了顾靳川的怒气，他抱着手臂烦躁的“啧”了一声。
“你去接，应该是老夏找你叨叨什么数学题。我先回屋子了，免得到时候和你聊着顺口数落我一顿，烦！”
他家小舅子什么都好就是那嘴哒哒哒的，唐僧念经似的听着脑仁子都疼。
说完之后顾靳川就快步“噔噔噔”的上楼躲灾去了。
顾晗见到自己落荒而逃的哥哥笑得弯着眉眼，放下筷子走过去接了电话。
“舅舅。”
[小晗啊，昨天我给你的那套模拟题你做了吗？我之前忘记给你说了，最后那道解答题对你而言可能有些难。你做不出来也别着急，这周末你来我学校一趟我给你讲讲，我正好有空……]
电话那边的人刚一接通就噼里啪啦起来，顾晗耐心地听着对方说话，有些无奈。
“不用了舅舅，我今天运气好。这道题我是没解出来不过我遇到了华城一中的一个同学，她已经给我讲解过了，就不麻烦你了。”
少年的话音刚落，发现电话那边的人久久没有出声。
要不是因为能听到呼吸声的话他可能以为对方离开了呢。
“舅舅？”
[……一中？你给我说下那个同学解答出来的答案是多少？]
顾晗回忆了一下，不仅将答案告诉了男人，因为知道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也一并将解答过程重新梳理了一遍给他。
而说完之后，这一次那边的沉默时间比起之前还要来的久些。
少年并不知道夏言行为什么会在自己讲解了解答过程之后会沉默这么久。
“……舅舅，我说的这个解答过程有什么问题吗？”
在顾晗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放在桌子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勉强平复了自己的震惊的情绪。
[小晗，那张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并不是我有意考验你而设置的。我当时在弄高数题的时候不小心把奥数的文档弄串了几道，前面的几个题我想依照你的水平还是能够解答的……]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最后一题难度很大的意思，只是至今没有几个人能仅仅只用高中的知识解答正确的。]
[而她做到了。]
夏言行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这个题目用高中的知识基本上是没办法解决的。
就连他也很吃力，可是在听了刚才顾晗告知自己的解答过程之后他彻底惊了。
那样清晰的逻辑思路，没有一步多余的步骤，用最简洁的过程得出了那道题的答案，而且还只是运用了高中的数学！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够做到的！
顾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能够得到自家舅舅这样的高的评价的人整个华城都找不到几个。
就算是对他也只是偶尔说一句“不错”而已。
[小晗！快，快告诉我那个女生的名字！我改天一定要亲自去见她一面！]
说是去见一面，其实顾晗大致上已经猜到了夏言行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了。
男人十分爱才，而他自己又是大学数学教授，在知道了这样一个天才的存在之后自然是去抛出橄榄枝。
如果对方答应做她的学生更好，到时候上了大学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不过顾晗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不能为了满足舅舅的意愿而随意将林露的信息和联系方式透露出去。
“抱歉啊舅舅，我知道你求才若渴的心情，不过你要见她得经过人家的同意才行。”
少年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林露闹不愉快，之后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请教对方呢。
“我可以帮你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你可别耍赖去别人学校蹲人。”
[行行行！你记得告诉她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A大的教授夏言行！我十分的欣赏她，想要约个时间和她交流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balabala……]
“……舅舅，闭嘴。”
说到一半的男人被顾晗这么开口打断了话。
[嗯？]
“你话真多:)。”
顾晗说完这话好久就想说却没机会说出口的话后“啪嗒”一声挂了电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那边被猝不及防给挂了电话的男人一脸懵逼。
“？？？？”
刚才和我打电话的人应该是顾晗而不是顾靳川那混小子吧？？？？
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了。
昨天下午林露才从李平那里得知自己要参加这一周周五的奥数选拔考试，结果今天一早这个消息便传的全校皆知。
这扩散程度住主要归功于昨天晚上一人匿名发布的一个帖子。
#震惊！某学渣竟参加校内奥数选拔！是为了力证清白还是被逼无奈！＃
发帖的人首先放出了这次奥数选拔考试各个班级参赛名单，其中[林露]的名字赫然印在上面。
还用了红笔标注，让人不想注意都困难。
“你看了昨天的那个帖子没？楼主好像说是校方怀疑林露上次月考成绩的真实性，所以想让她参加这次测试来验证下。”
“我觉得未必，可能是上一次林露考的不错所以他们班推荐了她参赛。我高一三班有个发小，他成绩不怎么好经常找我问题，最近频率少了我觉得奇怪随口一问。你猜怎么他说什么？他说现在他班上的同学一般有问题都去问林露了。虽然之前我也怀疑，可是我现在看着这林露没准真有两把刷子。”
“NoNoNo，你把人想的太好了，再说了那些学渣问林露的问题能有多难？这样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我也觉得，不信你看看这名单。一般只有火箭班的每个班才会有两个名额，可是三班却除了那个潘琳还有一个林露……”
“……”
这个帖子乔可儿在昨天发布的时候就看到了，可是她不可能表露出来自己已经知道的样子。
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不怎么使用电子设备，安静甜美的学霸女神人设。
她也永远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每一次考试之前熬夜复习过，比起努力这类印象她更希望得到的是天才的标签。
乔可儿比起其他的人来虚荣心更加的强烈，她很享受被别人瞩目的时刻。
这也是这么些年她努力学习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觉得被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所注视着更加证明自己的优秀。
在华城一中，可能论颜值她并不是对能打的女生，但是她很会打扮，弥补了自己天生的一些不足。
不过要比起学习成绩，那在整个年级里看，没有任何女生能够超过她，都被她远远的甩在后面。
但是这一切让乔可儿引以为傲的东西，那些注意力，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慢慢的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而这个别人，在她的眼里便是林露。
刚开始时候她也只是稍微有些不平衡罢了，一直以来被她狠狠踩在脚下的学渣，这一次考试竟然和自己的排名挨得那么近。
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传林露作弊，毕竟成绩一下子提升这么快本身就让人难以置信。
在乔可儿稍微平复了情绪，以为这不过是林露买了答案才得到的虚假的成绩的时候，楚辰的态度还有班上几个男生偶尔的议论，却让她不得不产生危机感了。
[抛开成绩的偏见来看，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林露长得很好看？]
[对对对，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啊！我觉得咳咳，她比乔可儿要好看……]
一次还好，被她听的次数多了之后，这些话让她越来越在意。
而林露这个人也如同一根刺一样，每每想起都会让她烦躁不安。
“可儿？可儿？”
“嗯？怎么了兰馨？”
她听到有人唤自己后这才回过神来，乔可儿一顿，垂眸看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用力而掐红了的手心。
“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啊，我刚给你说事呢。”
陈兰馨鼓了鼓腮帮这么抱怨了一句。
“啊抱歉，我刚刚在想明天的选拔赛。我没怎么复习怕发挥不好落选了，这就辜负王老师的一番心意了。”
乔可儿不好意思的说道，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分外娇小可爱。
“哦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你也太谦虚了吧可儿。你怎么可能会落选呢？如果你落选了那么还有谁能考上？”
她就是喜欢乔可儿这样谦虚不自满的性格，不像班上其他几个女生，仗着成绩好看人都高人一等。
“真是的，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一会儿放学后我请你吃好吃的，好好放松一下明天争取考过楚辰那个闷葫芦。”
陈兰馨笑着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对方的脸之后，又朝着前面翻着书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的楚辰做了个鬼脸。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可儿这么个大美女坐后面真是太便宜他了。”
乔可儿竭力按捺住拿纸巾擦拭自己刚才被对方捏了的地方，她很不喜欢别人碰她。
但是想着自己与陈兰馨交好能够从中捞到的好处后还是保持着笑容。
“说什么呢兰馨，你就知道拿我打趣儿。”
她无奈的笑了笑，眼神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楚辰所在的地方。
而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问道。
“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你能再说一遍吗？”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陈兰馨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吗？我给忘了带运动鞋了，我记得你有备了一双，恰好你的码数和我的一样就想问你借借，之后还给你成不？”
“当然可以，我送给你都成。”
乔可儿听到了对方的话后脸上的笑意都险些维持不住了。
开玩笑，她什么时候和别人共享过鞋子，想到陈兰馨运动了之后再还给自己，那鞋子还能穿吗？
反正她心理上是完全没办法接受的就对了。
“呜呜呜可儿你真好，不过我可能没办法将你送我的鞋子穿回去。我妈管得严，只有她看得上的牌子的鞋子她才能接受。就算平日我买的都有好几双被她扔出去呢。”
“没办法了，只好我之后穿了拿去店里洗干净了再还给你了。”
陈兰馨是真的很感激乔可儿打算将鞋子送给她，可是常年周围都围绕着阿谀奉承的豪门大小姐说起话来的确没什么技巧，也不会想太多。
于是这好好的一番感谢却让乔可儿怎么听怎么刺耳。
什么意思？
看不起直说，这么假兮兮的做什么？
她完全没感觉到乔可儿眼眸里的晦暗情绪，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了课程表查看。
“怪不得我觉得忽略了什么，原来今天这节体育课我们是和三班一起上的啊。”
陈兰馨皱了皱眉想起了林露好像也在三班后心情便不怎么美丽了。
她认识林露并不是因为对方在一中的丰功伟绩，早在没上高中的时候陈兰馨就见过林露了。
那是一次宴会，上层的圈子就这么大，兜兜转转就那么几家人。
毫无例外的，她在宴会上看见了站在林卫东身旁的林露。
当时的林露没有之前那样小太妹一般的浓妆艳抹，穿着精致华美的裙子，面容清丽，长发如绸缎般顺滑，就这么站着便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她几乎一眼便被对方吸引住了。
因为未成年，所以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从服务员那儿拿了杯橙汁朝着林露那儿过去。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靠近，林露便冷着张脸拿起手边的香槟，还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往她身上泼去。
态度傲慢，微抬起下巴，浑身都是戾气。
那模样和她那仗势欺人，讨人厌的表姐如出一辙。
“呐可儿，刚才他们不是在讨论那个帖子的事情吗？”
“既然他们这么想知道林露究竟是真学渣还是真学霸，那不必等到奥数选拔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本小姐一会儿大方慈悲去帮他们问问怎么样？”
乔可儿对于别人主动去找林露麻烦心里很是乐见其成，因为她人设的关系她是绝对不可以去为难林露的。
虽然不知道陈兰馨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起这出，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可面上不显，她装作惊讶和不赞同的皱着眉。
“兰馨，你这是做什么？林露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可以随意揉圆搓扁的人，听说她打架很厉害。就算你好奇也别以身试险，我担心你……”
“哈哈哈傻可儿，你想太多了！两个班上体育课，就算她想要做什么也不可能，那么多人谁动手谁傻逼。”
陈兰馨眯了眯眼睛，想起之前林露在宴会上泼了自己一身的事情她面色更沉。
“等等，既然不能明着动手……”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勾起唇角，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
原本了解到林露本来就是个小太妹后她气了之后也没怎么在意了，然而现在她又以这样的方式突然闯入自己的视野里，陈兰馨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对这件事释怀。
作为记仇的天蝎座，她更是如此。
前面坐着不远的楚辰看似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书上，实则将后面陈兰馨的话全然听了进去。
他眼眸闪了闪，俊美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很是骇人。
良久，楚辰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而后沉默着慢慢的将书页往后翻了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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