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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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说爱你
这故事会不会
只有一个悲哀结局
不二遇见手冢，是在很多年以前。
相遇太早，他没有想过，这便是注定。
也许我们的故事，只是某一个人写在笔记本里的陈年旧事，或者一场电影，一纸脚本。
我们廉价出演，预言精准，结局被谁，一语成谶。
今天是他的生日。
如许多年前一般，珍贵、稀有的生日。
二月二十九日，四年才一次。
不二打电话给手冢。
你看，你看，总是我主动。
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爱你，我只是愿意。
[不如今年去打一场网球？]
你永远欠我一场比赛，因为你总是不肯输给我。
[好。]
手冢知道，这是他心结，因为后来他们都放弃网球，如何精通，如何精通都抵不过现实残酷。
理想，我的理想究竟是什么？那场全国大赛，耗尽我所有。我看着你疲惫的败落，我能说什么？说不必介意，你还有我。
胜利是我毕生追求，那种时候，我不能握着你的手，不能像那男人打败你以后，仍若无其事向你伸出手。
你是知道的吧，每一次我转过头不看你，都只是故作镇定。不想让你看见我悲伤的眼睛，不想让你知晓，我有多爱你。
不二，不二，如何说出我爱你。
手冢，手冢，该如何承受，这许多年，你若即若离。
国中毕业，他们考进同一所高中，不同班，但午休一起吃饭，放学一起回家。
都不再打网球，都想了很久，那种坚持，并不为成为职业选手。
不二不再让由美子送他回家，静静享受，和手冢在一起的时间。
他知道，幸福都有期限，这个世界没有永远，不论是爱，还是时间。
这是一种默契，他们总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因为看起来太过协调，像一幅风景，让人不自觉就要忘记呼吸。
偶尔有人问起，[你和手冢同学为何这样亲密？]
不二只是微笑，微笑得无懈可击，[啊，我们国中时候一起打网球呐。]
即使知道手冢就在不远处，假装不在意的注视着自己，不二依然只是说，[我们一起打网球。]
只是队友而已。你是我的上级，部长，虽然我从来都不这样叫你。
呐，Tezuka，呐。
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没有太多语言。
手冢总是欲言又止，Fuji，Fuji。
什么时候你能把想说的话都逼到嘴边？
我愿意聆听，你一字一句。
是否记得那天下雪，我见你独自进了医院，我在外面等到你出来?
我谈论一种假设你说你不喜欢空想。
其实你无从预料该如何应对我。
你宁愿选择逃避。
所以说这许多年我们仍无结局。
即使知道你爱我。
即使知道我们从相遇已在相爱。
大学他们仍然考到一起，竟然很巧分到同一间宿舍。
不二开玩笑说“这下进展将会突飞猛进”，被手冢一脸“你怎会这样低俗”的严肃表情即刻击毙。
不二戳戳手冢脸颊，[呐呐，绷得真紧。]
手冢拍开不二手指，并没有厌恶也没有怒视。
对于不二，手冢更多的情绪是无奈，有时他仍是与他初始时候的样子，像个孩子。
样貌异常细致，身材算是娇小，名叫不二周助的少年，比任何人都能吸引手冢的视线。
不了解不二性格的人，常常会被那脆弱的外表欺骗，向他告白的同性数量甚至可观，手冢看着他拒绝那些【邀请】，总是毫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其实手冢真的没有庆幸，他知道不二不会和别人交往，他们都有耐心，等对方主动邀请。
大学四年过得很平静，二人学业都很努力，偶尔出去玩乐，不二总是坐在手冢身旁。
见多几次，有人好奇，[他二人怎样关系？]
无人说明，心领神会，啊，是，这种情况，何须说明？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二与手冢的暧昧众所周知，反而有朝一日，听闻原来他二人并没交往，倒叫人吃惊。
连裕太也说，笨蛋哥哥，不如早点承认你跟手冢君是恋人关系。
不二只是微笑，不否认，亦不承认。
你说我有什么好说。
遇见你便爱你，但你我从未开始，该如何结束？
不二走在手冢身旁，故意走得慢一点，故意刚好可以注视你的侧脸，而不被你发现。
这是些小把戏，其实他怎会不知情，许多年，许多年，不二投在他侧脸的视线，他怎会看不见。
从不回头看你，因为，害怕破坏这默契。
我们如果相爱，这感情是禁忌，我不能不顾一切，因为至少要为你。
不想毁灭你，你看你该前程似锦，不必为我，不必为这感情失去。
你其实知道吧，我如何爱你。
你其实知道吧，即使我爱你，我也会拒绝你。
因为爱情不是游戏，不是三分钟热情，即使没有永远至少真心燃烧。
你看我眼里都是冰，对你亦不会伪装温情。
这不是我本意，因为这些都没有意义，所以，所以，所以我甘心远离你，甘心伤害你。
有时不二躺在宿舍床上，思考该不该，想着爱不爱。
手冢就坐在一旁的书桌边上，专注的看书或者整理笔记，似乎丝毫不烦恼。
不二呼吸着房间里闷滞的空气，余光观察着手冢，想这样，算不算天长地久。
如果把那句爱你，清晰的说明，我们又会怎样呢。
想来不会因此去放纵，牵手，拥抱，亲吻，这些都不会有。
不过一句爱你，不是说不出，只是长长来路，只是命有玄机。
只是我不知，即便告白，即便相爱，又能怎样继续，又有什么结局？
不说爱你，不是因为不爱。整个世界我也可以舍弃，唯独不能忍受，生命中没有你。
我愿意背负禁忌之名，我也想万众瞩目的爱你，比谁都，更爱你。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舍弃，唯有你不爱我，能让我死心。
多难过。
偏偏你是爱我的。
我们却不能说破。
关于爱情。关于【我】或者【你】。
我们什么也不说。
不二总在回忆，他们十二岁相遇，如今仍在一起。
但谁都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这些所谓巧合，都是精心设计。
十年时间，足以让人忘记。
或者是记得，记得【你和我】，永远都记得。
四年前的二月二十九日，不二打电话给手冢，[陪我过生日？]
手冢没有问，为何不与家人一起过，只是答一声，[好。]
他们走在街上，不二性别模糊的脸孔，引来众人好奇注目。
身旁的手冢成熟庄重，于是许多人意味深长相视而笑。
他们只是沉默无言的并肩行走。
不二有些突然的问，[手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想要与之密不可分，想要与之一世一生。
你有没有，那样一个，让你爱到无法呼吸的人？
手冢没有惊异，望向稍远一点的天空，他说，[我有。]
不二轻轻微笑。
无需再多问，那个人是谁，他当然知晓。
其实不要什么结局，只是想要确认。
只要知道你爱我，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恋人关系，我也会开心。
[呐，手冢，我也有啊。]
我也有，那样一个，爱他爱到，今生也无法忘记的人。
并且不曾想到，这脆弱感情占据我大半心智，但与你这一场相遇，令我好像上瘾。
戒不掉的瘾，治不了的病。
爱情——
四年后的这一天，这一幕又再重演。
不二想，过去这么多天，我的演技有没有进步一点。
曾想用拙劣的演技，就将你诱骗，但究竟是你太迟钝，还是我太稚嫩？
他依然问他，[手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依然说有，然后沉默。
他想，我该怎么办，我的世界如今越发孤寂。
手冢就在我身边，努力不看我，空气都在紧绷着。
他也在想，我该怎么办，我在怕，你会离我越来越远。
不二就在我眼前，静静注视我，时间就此停滞。
不如不要多想，其实无需在意。
既然你一早知晓，不必我花言巧语。
[不二，是否是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手冢转过头，看着不二眼睛。
[啊，我也这么想呐。]
不二眯起眼睛，轻轻微笑。
继而握住你的手，你看这寒冷冬夜，其实渐渐变暖。
遇见你以后，我便开始恋爱，发觉过去十年，这爱情丝毫未变。
因为你是我的注定，从许多年前我就想，永远待在你身边。
是故事总该有结局。
他们从此一直在一起。
如果有阻碍，也不是问题，因为他们这样相爱，宁可抛弃一切。
[Happy Birthday.]
[And I love you.]
To.
Fuji Syusuk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