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剧版同人]巍澜如初》莲生断药

17、我想静静

　　这药的确专治沈巍这僵硬症状的，沈巍解开衣扣剜了药涂在自己的心口处，没一会儿便觉有一股热量随血液而窜动在全身。
　　赵云澜偷偷往床那头看了眼，见沈巍闭目养神也没打扰，坐在桌台前拿着筷子百般无聊地在那边戳面条。
　　赵云澜蹙眉回想刚刚那一瞬间，他老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心里头爬来爬去骚痒难耐。
　　“你再这么戳下去，面条都被戳成面泥了。”沈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的面前。
　　听见沈巍的声音，赵云澜右手一顿，抬眼扫过沈巍波澜不惊的双眼又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戳面，好像这面条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我是怕太烫，把你烫坏了怎么办？”
　　沈巍一怔，如月如夜的眸子深深望着对面的人，眼底暗波浮动情愫化成薄雾轻漫在眼前。
　　赵云澜感受到他灼灼目光，抬头看他，可面条散出来的热雾却恰恰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感受却无法看清楚藏在薄雾与镜片之下的感情。
　　赵云澜心底一动，不敢再去追究沈巍的眼神，将手上的筷子递给对面的人。
　　沈巍脑海里还在回想赵云澜刚刚的那句话，见筷子递给过来也就顺手接过去，赵云澜空了手就又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坐下来后直接开吃。
　　沈巍从情绪中反应过来，却见赵云澜竟然吃着他眼前的这碗面表情又是惊愕一滞。
　　“你干什么？”沈巍看着吃得正欢的赵云澜问道。
　　赵云澜吸了一大口面条，嗯了一声看着沈巍，“吃晚饭啊。”
　　“你……”沈巍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看了眼赵云澜后起身走到厨房揭开锅盖，锅里面就只剩下一点面汤，这家伙是把所有的面盛在一只碗里了。
　　他怎么想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最近做事，怎么这么奇怪！
　　沈巍心里嘀咕随手又拿了一只碗回到桌台。
　　赵云澜瞥见他手里的那只瓷碗酸溜溜道，“黑老哥这是有洁癖啊，不早说？”语气酸得不得了。
　　沈巍拿着筷子拿着碗看着这碗热腾腾的面，挑也不是，不挑也不是。
　　半晌，他最终还是把瓷碗放到一边，“没。”
　　赵云澜见他乖乖地把碗放在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拿着手上的筷子起身往厨房走去。
　　“你怎么不吃了？”沈巍以为赵云澜还在生气，赶紧问道。
　　“我本来就不饿，吃两口就够了。”赵云澜把筷子直接往水池里一丢，他真得是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替沈巍把床铺上的衣服都堆到一边怕是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
　　沈巍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面，然而他发现，碗里面的两个鸡蛋他一个都没吃。
　　赵云澜啊赵云澜！
　　早早吃过晚饭后，沈巍坐在沙发上翻看上古秘闻录找寻关于当康和棪木的资料，赵云澜则是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总之笑得很开心。
　　沈巍偷瞄几眼赵云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不安地快速翻页，“亚兽出事，你还笑得出来？”
　　赵云澜：“……”
　　收起手机，赵云澜咬着棒棒糖轻笑看向沈巍，“我要是哭，亚兽失踪的人能回来，那我也愿意哭啊，可我哭没用呀不是。”
　　“那你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开心。”沈巍合上手上的书丢在沙发上起身绕过沙发坐在床上开始替赵云澜叠衣服。
　　赵云澜舔了舔嘴里的棒棒糖侧着脑袋看向坐在床边的沈巍，指着自己略是心虚地低声问他，“我笑得，很开心？”
　　“是。”沈巍边整理衣服边回答。
　　赵云澜回头，捏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无声思忖好久才重新看了手机，上面刚刚跳出对方的回复：龙城大学附近的房子可能要贵一些。
　　他最后给别人的回复是再等等，然后把聊天记录都给删除。
　　随手拿起沙发上刚刚被沈巍丢下的书，心不在焉的翻阅起来。
　　其实赵云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沈巍坐在床侧认真看书，眉目如画大美人也。
　　赵云澜偷偷看着但也无意识地看呆了，等沈巍侧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是翻过身假装没有看见沈巍审视又疑惑的眼神。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没告诉我？”沈巍如是问。
　　他很担心赵云澜，最近的状态怪到不像那个放荡不羁，随性洒脱的赵云澜。
　　“没事，这几天有点累。”赵云澜胡说八道回答沈巍。
　　他累什么，亚兽的事根本不足以让赵云澜喊累。
　　唯一能让他心力交瘁的只有沈巍。
　　“早饭做好了，就等你，赶紧洗洗吃早饭。”沈巍将书放在他的床头起身去准备早饭，“吃过早饭，我去西北一趟看还能不能找回棪木枝，你回特调处，刚刚林静打电话过来说在民学路146号发生一起案件。”
　　赵云澜翻身起床去浴室洗了一通，等他出来的时候，沈巍已经把早饭摆在桌台上。
　　“夜尊的事情怎么办？”
　　赵云澜自觉心情很重，可他不知道重在哪里。
　　老天爷，他还是赵云澜吗？
　　沈巍正在低头喝粥，听赵云澜提起夜尊放下手上的勺子再抬头，赵云澜已经坐在对面。
　　“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给他找个身体。”
　　赵云澜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沈巍收拾干净才和赵云澜一起先去了特调处，询问清楚昨天在亚兽发生的事情。
　　两人提步进特调处，大庆还趴在会议桌上睡觉，郭长城则躺在沙发上，楚恕之估计还在外勤不见踪影，祝红自然留在亚兽没来上班，唯一一个睁着眼和他们交流的只有林静。
　　林静顶着一头草窝乱发，睡眼朦胧地从实验室出来，跟沈巍和赵云澜打过招呼就要出去。
　　“上班时间，去哪呢？”赵云澜侧身神情严肃地盯着林静。
　　还沉浸在睡意中的林静被赵云澜凌厉的眼神吓得立刻清醒过来，“去买早饭给大家吃。”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赵处，只能干巴巴地望向沈巍求救。
　　“林静，你先出去。”沈巍站在赵云澜身后，递个林静一个眼神。
　　林静得救拔腿就跑。
　　沈巍拍了拍赵云澜的后肩，“你过来下。”
　　他怕站在这里说话吵到这两个还在睡觉的家伙。
　　赵云澜扫过一样会议桌上的死猫和沙发上的郭长城随即跟在沈巍身后进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次去西北，我可能会回地星一趟。”沈巍拎着手上的公文包站在桌前跟赵云澜道。
　　赵云澜自然而然坐在椅子上，双.腿一蹬靠在椅背上也不看沈巍，伸手往兜里一掏顺出来一只棒棒糖，糖纸剥到一半又给停下来，直接把糖扔在桌上。
　　他烦躁的很，至于哪里烦躁，他不知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
　　赵云澜的状态的确不对劲儿，沈巍已经问了不下三遍，可赵云澜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现在都要怀疑眼前这个赵云澜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赵云澜。
　　“我没事，你快去快回。”赵云澜上挑嘴角露出一抹假装不在意的笑。
　　沈巍横了一眼脸也拉了下去——赵云澜真开心还是假开心，他还看不出来吗？
　　“如果不是因为特调处有事，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沈巍双手拎着公文包往桌上重重一放，双手撑在包上，担忧之色显露无疑，“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赵云澜转转悠悠的椅子忽然停下来，盯着自己架在桌上的脚尖出神，好久后才道，“你先去办事吧，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
　　“云澜……”
　　“我想静静。”赵云澜迫不及待打断沈巍的话。
　　沈巍难受，沈巍委屈，但是沈巍不说。
　　他尝过没有赵云澜的一万年萧然孤噩的滋味，却还不及赵云澜一句拒绝来得酸楚。
　　沈巍没再说话，微微颔首，眼帘微微下垂，然后连呼吸都从自己的喉咙咽下——赵云澜要静，那就让他静静。
　　沈巍不做声响地离开，独剩下赵云澜在办公室内安静得如死人一般。
　　赵云澜余光瞟着沈巍怅然若失的背影，他实在揪心的难受，想开口把心里的话倒出来，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同时，他也不敢说。
　　办公室的门被那人轻轻关上，沈巍果然一如既往的将他的话甚至是他说的每个字都放在心上。
　　赵云澜精神恍惚地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听见外面有楚恕之的声音才起身走出去面对着一众人等挥了挥手，“沈教授说，民学路146号有案子，什么案子？”
　　大庆坐在会议桌上，手上拿着林静刚买回来的小鱼干，无精打采眼神放空毫无意识地回答赵云澜的问题：“我跟小郭连夜去看了眼，就是被人勒死的……”
　　“被人勒死？”赵云澜挑了一边的眉，不等大庆说完就摊开手不紧不慢，“那跟我们特调处有什么关系，让刑警大队去查啊。”
　　“可是尸体，却是没有任何外力地被钉在天花板上。”大庆这才捏紧小鱼干把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好难吃！”
　　“难吃就别吃了！”赵云澜双手撑在沙发上，“老楚跟我去现场一趟，死胖子你带小郭赶紧去刑警大队把这个案子的资料拿回来。”
　　郭长城揉了揉眼，乖乖点头，“哦。”
　　大庆纵身一跃随即跳下桌子，化作黑色大肥猫嘴里很是不爽地念叨，“老赵，过分了啊，我和小郭一直守着案发现场才回来，已经24小时没休息了！”
　　赵云澜一脚踢在大庆的屁.股上，“死胖子，你去不去！”
　　“去去去！”大庆四只小短腿提溜地跑到办公桌那边尽量远离这个忽而暴躁的赵云澜，“你让小郭好好休息，这孩子是人不像我是亚兽，而且他前些天刚给镇魂灯续上能量，精疲力尽的别把人家老楚给心疼坏了。”
　　大庆满满透着关心却又稍加戏谑的话却引来楚恕之冷冷的一瞥。
　　郭长城嘿嘿一笑，转头四处望了一眼：“沈教授呢？”
　　“他走了。”赵云澜本来已经把注意力转移，谁知被郭长城这么一提，心绪又开始乱了。
　　楚恕之一听瞪眼看着赵云澜，“走了？还回来吗？”
　　赵云澜皱眉侧身看向楚恕之，随后耸肩故作轻松的样子：“当然回来啊，他能去哪里？”
　　赵云澜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抚慰自己，拍了拍楚恕之的肩膀：“放心吧，他就是去一趟西北找棪木而已，只要把棪木还给那个臭烘烘的野猪解决亚兽的事情就回来哈。”
　　他说完好像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走吧，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