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AB 早上，先刀后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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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醒的很早。她在他旁边睡着，他没法不醒的早一点。
刚起来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她不在了。
最后发现她不同于昨晚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而是睡的离他远远的。
因为冷所以背对着他蜷缩着，个子又那样小巧。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能确定她在这里而不是离开了。
“小姐。”他想起黑魔王最喜欢叫她的方式。
小姐。
Lady。
My Lady。
My fair Lady。
你会是我的吗？小姐？
他注视着她，直到她肩膀动了动，她醒过来了。
她醒来后也发了一会呆，终于转过身来了。
“你醒了？”她笑起来，声音软而甜，是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样子。
“嗯。”他微笑着，却不防她突然就从角落里爬进他怀里了。
他猝不及防的抱着她，比昨晚感觉还要亲近——一整个的她靠在他怀里。
“怎么睡到那里去了？”他低声问，“靠着我睡不好吗？”
她摸起来是微温的，他忍不住，“你不冷吗？”
“有一点，”她说，“但我睡着了以后不喜欢挨着人。”
和雷古勒斯也那样吗？他想问，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靠了一会，突然叫他，“德拉科。”
“嗯？”
“你不打算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他停了一会，然后他移动了一下身子，吻了她的额头，“早上好。”
“早上好。”她回吻他一下。
“我走了，”她从他的床上爬起来了，“我得回去了。”
她从他怀里离开，他有点留恋的想要拽住她的衣角，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梳洗完了后穿上她昨天的衣服，跑到他床上把他拉起来，“我走了呀。”
他注视着她，“今晚还来吗？”
“你要我来吗？”她望着他，“你害怕了？你妈妈说你害怕的时候需要有人陪着。”
“嗯，”他微笑，“我很害怕，所以今晚你来吗？”
“来吧。”她说着，又吻了他一下，“别害怕，我在呢。”
这样过了好几天。
这天德拉科又出去了，她定的药材什么的都要到了。
而她在他房间里看书，宅子里的书房对她来说很有趣。
而她又有了一个访客。
卢修斯。
他又来看她了，而她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
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身边。
他和她互相注视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靠近他，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你又来看我了。”
“嗯。”他知道德拉科不在这里。
“为什么？”她轻声问，搂着他的肩膀，把自己的鼻子埋进他的衣领，嗅着他身上的那股须后水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他一直都把自己收拾的很得体。
“你很喜欢我，可你也很害怕我，”她下着定义，“为什么呢？害怕我的话，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嘘……”他只想搂着她，然而她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你很怕我和他待在一起，”她轻声说，“我每次和他待在这间房间里的时候你都会下意识地走到门前，晚上我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你也会过来——我感觉到咒语了。但是你不进来，你站在外面听我们说话，你不希望我们那样但你又不愿意说你不愿意我们那样，你想要我回自己的房间，但是你不说。”
“你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想待在这里，德拉科想要我待在这里，所以你就让我待在这里，哪怕你不想。”
“雷古勒斯不想我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让我做，你不想我做却不告诉我，是因为你怕我问你原因，是不是？”
她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进来？你又为什么害怕？”
“黑魔王不喜欢你儿子和我在一起，”她说，“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我就是想和你儿子在一起的话谁都拦不住我，他不会想在这种事情上逼死我的。”
他说不出话来，而她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她轻声说，“你很爱我，但是，为什么？”她望着他，“我明明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几乎为零，”她望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爱我？”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她说，“因为你爱我妈妈，是不是？”
她轻声说，“你爱她像爱妹妹一样的爱吗？可是你知道她不是你妹妹，”
“你总说我和德拉科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她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你知道德拉科很想吻我，可你害怕他吻我。”
她轻声说，“为什么？我想那不是因为我是混血对不对？要知道我是你主人的后代，而他虽然很讨厌你们家却更害怕失去我，所以你儿子和我在一起对你儿子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我想那和你做过的事情有关，是不是？”
她很聪明，很直接。
“我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她说，“我不是那样愚蠢的人。”
“你和他在一起，”他说，“你和他总是在一起，他喜欢你，他特别喜欢你……”
她这几天天天都在他房间里过夜。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纳西莎问过我要不要让你们订婚。”
“哦，”她笑起来，“不，不，我不会和他订婚的……”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把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挽到耳朵后面，他低声说，“我对你妈妈……”他沙哑的简直说不出话来，“我对你妈妈做过非常坏的事情……”
“在这间房间里吗？”她问他。
……
“是……”他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时德拉科还在摇篮里……”
他颤抖着说，“很晚了，所有人都睡了，我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情从外面回来，我喝了酒，我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但是我想看看他，我到这里来……你妈妈正好也在看他……”
很简单的故事，因为妻子怀孕而久旷的青年在微醺中被魔鬼引诱，他做了出格的事情。
但那到底是出格，是罪恶，还是只是场所与身份比较特别？
没人能够下个定义。
她给他的眼神仿佛有暗示，她的手指轻柔又留恋，她的嘴唇柔软甜蜜……
他之后无数次回想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已被罪恶的欲望所完全掌控，才会读出那样可怕的内涵。
“她是我妹妹，”他说，“她是我妹妹……”
“她不是，”她轻声说，“而且我保证她那时也不是我妈妈。”
那时候不是，之后就是了吗？
“我们家的事情有点复杂，”她说，“别担心……”
他没有理她，只是不断的重复，“那是我的错，”他低下头吻她的头发，“那是我的错……”
眼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脸颊上，她伸出手去搂着他胳膊，“没事的，”她轻声说，“没事的。”
“她自那以后不肯见我了，”他说，“我做了很可怕的事……”
“她后面一直在哭，”他哽咽到说不下去，“她一直……”她坐起身子来抱紧他，他揽着她，他说，“她一直在哭……”
她不明白。这孩子不明白……他绝望地想着，她妈妈那样相信他……
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而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甚至不能叫出声因为只要被人发现那么她就将无处可去！他是她最后的依靠了，但是他亲手毁了她的所有希望……
“嘘，”她说，“你不是我爸爸，你知道你不是我爸爸……”
“你的头发和我是一个颜色的，”他低声说，“你的阿尼玛格斯有一只眼睛是蓝的，我祖母的眼睛就是蓝的……”他揽着她，“你和我一个姓，人人都说你和德拉科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兄妹……”他揽着她，“双胞胎总是早产……”
“嘘，双胞胎总是早产，但总是并不是一定。”她说，“你不是我爸爸，小天狼星才是我爸爸，雷古勒斯像汤姆里德尔像小天狼星唯独不像你，”她说，“你知道的，你知道你不是我爸爸……”
“德拉科喜欢你，”他说，“他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别担心，”她把手指挡在他嘴唇前，她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他。”
“不，”他摇着头，“不是那个……”
不，他只怕德拉科是因为像他……
“别怕，”她说，“别怕，”她揽住他，“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希望你是我爸爸，但是你不是，”她吻他一下，“我不是你女儿，我妈妈也不是你妹妹。”
可你们越来越像了，你和德拉科越来越像了……
所有人都说你们看上去像哥哥带着小妹妹，所有人！
“她自那以后不肯见我了，”他揽着她，“夫人会做很可怕的事情，我父亲每次碰她她都会做很可怕的事情，我很怕你妈妈也那样……”
夫人会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叫他把克里斯蒂带出去，他在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她早已用力将刀子插进了自己的手腕，他下意识地捂住克里斯蒂的眼睛，而夫人的半只手都鲜血淋漓。
他颤抖着抱紧怀里的女孩，就像那时候他颤抖着捂住克里斯蒂的眼睛一样。
“我和你妈妈说对不起，”他说，“但是她不理我，我不敢让她一个人待着可是她更不肯让我碰她……我只好让她待在房间里，我不敢见她，但我更不敢让她出门……”
就好像他父亲对夫人做的一样。但是他保证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哪里都找不到了，我怕找不到她，可是我更怕找到她，我怕她看着我，可是她活着总比死了好，我找不到她总比找到她的尸体要好，我总是梦见她突然一下子就在我面前不见了……”
她会看着他，用那双绿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一动不动，她会那样看着他，不断的掉下纯黑的眼泪，突然一下就在他的眼前消失，地上只剩下堆成一团的衣物。
“我不是故意的，”他抱住她，“我真的……”他颤抖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
有什么东西让他的膝盖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深深的镶嵌进了他的肉里，他在欲望过后的间隙中低下了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颤抖。
她的黑发根本遮不住她裸露出来的肌肤，而她捂着自己的脸不断的哭，无声的哭，仿佛只会哭。
她的眼泪掉了一地，黑色的珍珠，它们像是罪恶镶进了他的心脏一样的镶嵌进了他的膝盖。
德拉科在摇篮里睡的那样香甜，而她只是无声的哭。
就算他那样对她她也不能发出声音……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无处可去。
“嘘，”她抱着他，像是他变得很小而她却很大，她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你妈妈……”他说，“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我……”
“没事的，”她哄他，“她不是你妹妹，那时候她也不是她，她身体里有别人，那个人想要她痛苦，这都是那个人的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妈妈的错，你们都没错，”她揽着他，“别怕，我爸爸是小天狼星，她那时候就已经有我和我哥哥了，你没见过我哥哥所以你不知道，我哥哥笑起来很像小天狼星的，她那时候哭的原因……”她吻他的脸颊，“她那么晚待在你儿子的房间里的原因……”她捂住他还想继续说话的嘴，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有孩子了。”
她二十岁就做了母亲，但是她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一定要死掉一个。
她喜欢的男孩子已经死了，而她孩子的父亲是那个男孩的亲哥哥。
“她很害怕，”她轻声说，“她很害怕。”
她在不愿意的情况下就成为了母亲。
但她能怎么办呢？她得照顾他们。
她揽着他，没有继续告诉他，没有告诉他她妈妈本来是可以向他求救的。
没有告诉他她想象到了自己母亲的那种绝望，他是她最后的依靠，但是就连他都变得不再可靠。她只是说，“放心，你不是我爸爸。”
他抱紧她在她的脖子那里呜咽出声。
她揽着他，“嘘，”她轻声说，“嘘，给他找一个未婚妻，别怕，给他找个未婚妻，你知道黑魔王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告诉你妻子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给他找了别人。就这样，别怕。这不算什么大事情，我妈妈以前没有说，以后也不会说的，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你只要当作那事情从未发生就行。”
他很害怕她是自己的，他很害怕德拉科喜欢她，他知道她不喜欢德拉科，可是那并没有让他安心——夫人也不爱他父亲，可结果呢？
他十几岁的时候曾重复做过罪恶的梦——金发少女妩媚柔腻，蜷缩在他怀里娇声低语。
又或者她像是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无邪却又媚态的笑着，叫他，“卢修斯。”
碧眼流波红唇娇艳，肌肤雪白骨骼纤细。
他克制不住的亲吻她，抚摸她，揉捏她。
她像是罂粟花一样带着诱人的香气。
那个梦让人害怕。
他明明爱着另一个女人。
她很久未曾和他一起睡过。
他曾假装那不过是自己怀念她。
她比他小五岁，他去霍格沃茨读书之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她是他妹妹，唯一的，最心爱的，最无邪又天真的。
可在她真的过来的时候，在父亲提出疯狂的建议之前，他曾经有过那么可恶的一瞬间想过要不要让自己的罪恶的欲望成为现实。
她在他怀里哭到颤抖，而他却忍不住从她散开的衣领往下望去。
她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但是他可以让她成为一个与之前更加不同的存在。
他的手指擦过她单薄的脊背，丝缎一样的头发纠缠着他，她娇嫩柔弱，她无助仓皇，他只要稍加指引……
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那一头金发改变了颜色。
他直到父亲说出那样可怕的话的时候才确信自己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道德在最后一瞬扯住了他。
但并没有一直扯住他。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AB 早上，先刀后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