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初恋无小事（马尔福小姐）》却被多情笑

107、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卢修斯对着纳西莎说，“那孩子不愿意……”
　　“你想看看你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吗？”纳西莎反问他，“你知道你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那孩子不愿意……”
　　“你儿子哭着问我他的戒指去哪里了，他问我他从小和她求婚用的那只戒指去了哪里。”纳西莎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哭着问我这种事情。”
　　“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卢修斯闭上了嘴。

　　“对，但是他希望自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纳西莎说，“我们谁都知道那孩子到底喜欢的人是谁，所以我想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那样想！”
　　她喜欢自己那个双胞胎哥哥，所以德拉科希望自己是那个男孩。
　　她红着眼，“我儿子要她，我儿子就是要她……”
　　“你不能总是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我不管！”她对着他叫，“我不管那么多，我就那一个儿子！他要什么我就要给他什么！你或许还有别的孩子，但是我就这一个！”

　　卢修斯的脸一瞬间变得雪白，但是纳西莎没有管那些，她拽着他的胳膊，“我不管，那也是你儿子，你儿子喜欢她，你儿子……”她的眼泪从脸上掉下来，“你儿子就是要喜欢她，怎么都喜欢，他就喜欢他，他就和你父亲一样就喜欢她一个……”
　　她一头扎进自己丈夫怀里，忍不住哭起来了，“你父亲……你知道你父亲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的……”
　　“好了，”他搂着她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
　　“我就这一个儿子，”她哽咽着，“他得好好地，他一定得好好地。”
　　“好的，好的，会好好的……”

　　“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他从小就什么都有的，”她低低地说，“他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你和我都没动过他一根指头，他现在就是喜欢她而已，她也不是讨厌他，她要是真的讨厌他的话，怎么会让他碰自己呢？她就是因为哥哥死掉了心里不痛快，她也没有别人了，黑魔王不爱她，甚至杀掉了她哥哥；西里斯早就死掉了；她妈妈也不喜欢她……”她拽着自己丈夫的衣领子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她没别人了，她和德拉科结婚多好呀，她和德拉科结婚了德拉科高兴你和我也能照顾她，这不够好吗？这很好了呀……”

　　“她的血统……”卢修斯完全没有借口去拒绝她了，这是他最后的一个借口……
　　“什么血统！”她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有点过冲，便低低地，哀切地，“你也不是夫人的孩子……”
　　……
　　卢修斯无话可说了。
　　纳西莎见状再接再厉，她拿手搂住自己丈夫的脖子，“让他们结婚，不，订婚就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让我们的德拉科好起来，好不好？”
　　她注视着自己丈夫的眼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让德拉科好起来，先让他好起来再说好吗？何况德拉科那样喜欢她，也不会和她生孩子的……”
　　她生了孩子后顶多十六年就是要死的。

　　她见他依然有点犹豫，便又转换了方式，“德拉科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她扯着他的衣领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她靠在他胸口，“卢修斯……”她哭着求他，“答应他吧，好吗？就把她给他，答应他呀，卢修斯……”
　　“纳西莎……”
　　“你看看他，”他死活不同意这一点让她快疯掉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看看德拉科，看看我们的德拉科，你是他父亲，你看看他，就看看他一眼，一眼就好了，看了那一眼后如果你还要那么执着于血统的话我也没有法子了，卢修斯……”

　　她连拖带拽的把他拽到了自己儿子房间里。
　　一开门两个人都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金发少年背对着他们坐在窗台上，两条腿在墙上晃来晃去，像是轻轻一动就要从窗台上掉下去一样的。
　　许久过后，两个人想起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个巫师，没有巫师会有从楼上掉下去摔死这种可笑的死法的。
　　“德拉科……”卢修斯战栗着开口，“你在做什么呢？”
　　少年苍白着一张脸转过头看他们，“爸爸，妈妈，”他有一种很恍惚的笑意，“她愿意见我了吗？”
　　“先下来，”卢修斯挤出了点笑容，“来，德拉科，先从那上面下来。”

　　“她喜欢这个样子。”他望着外边，“我们家可以看见草丛，看见树林，看见喷泉，可是布莱克家那里看出去只有麻瓜的宅子……他们的院子很小，是不是？”
　　“是，”纳西莎轻声说，“你祖父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他说那里的视线糟糕到让人无法理解……”

　　“所以，她在看什么呀？”德拉科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总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妈妈，我现在这样大了，我比她大很多了，我二十多岁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妈妈……”

　　他的父母互相注视了对方一眼，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十六岁的儿子要自称二十多岁。
　　但是依然十分默契的说，“不知道，”两个人异口同声，十分温柔，“但我们可以慢慢想，儿子，我们可以慢慢想，先下来，好吗？”

　　“她生我气了，”德拉科握住窗台，他觉得自己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了，“她到底还是生我气了，我到底还是让她生我气了，妈妈，爸爸……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只是想要她活下来，我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啊……可是我怎么做都不行，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的手指在窗台上紧紧捏着，随着力度的增大他的指尖越来越白，他撕心裂肺，“我没有别的法子了……我就想要她活着，我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我就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没有人愿意我和她在一起，她自己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几乎脱力到要从窗台上掉下去了，“我还有什么法子呢？雷古勒斯不死她活不下来，他不死她就要去死，我真的没法子了呀……”
　　他抬起泪汪汪的一双眼，“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他去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是他！为什么我不是他？！为什么我不是她哥哥？！”

　　他觉得自己心痛的要死掉了。
　　他哭着，“我觉得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哭着，“她不肯原谅我……”
　　“她不生你气了！”卢修斯喊出来了，“她不生你气了，德拉科，”他放轻了声音，“她不生你气了，德拉科，下来，好吗？”

　　他几乎就要从窗台上掉下去了。
　　但是卢修斯这句不生气一说出来，德拉科突然就像是被某种特殊的魔法击中了一样，他笑起来，“她不生我气了？”
　　“不生气了。”卢修斯原本只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那一句话，但是谎言出口以后可不管它到底是不是情急之下被制造出来的存在了，它要的是你不断地加强它，强化它，它会用你自己的舌头压着你扩大它。

　　他注视着自己突然笑起来的儿子，张开双臂，“来，德拉科，”他微笑着，“到爸爸这里来。”
　　他很久没有说过这种话，做这种动作了。
　　德拉科小时候他很喜欢爸爸这样，他喜欢爸爸张开双臂，而他自己跳过来，被他爸爸抱在怀里搂着，接着抛向天空，再接着又被爸爸接住。
　　多安全，多有趣。
　　不管他在爸爸怀里被抛起来多高，不管那在妈妈眼里看起来多么的不安全。
　　爸爸永远会接住他，爸爸永远会保护他，会让他安心的。

　　那时候德拉科才几岁？
　　总归不会超过十岁。

　　现如今卢修斯对着自己十六岁的儿子张开双臂，他说，“来，到爸爸这里来。”
　　他的儿子很听话的跑过来由着他搂着，而他低声说，“放心，”他亲吻自己儿子的头发和脸颊，“放心，你爸爸在这里，”他搂紧德拉科不敢放手，只是掉了两滴泪，“放心，没事，她不生你气了，不生你的气。”
　　“不生我气了？”德拉科仰着脸，“真的不生我气？”
　　“不生你的气，”他爸爸哄他，“她喜欢你的，德拉科，她很喜欢你……”
　　“真的喜欢我？”德拉科含着眼泪微笑，“真的喜欢我？”
　　他呜咽着，“那为什么她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有一点小生气，有一点小脾气，”他爸爸搂紧他，许诺他，“但是她真的不是生你的气，德拉科，放心，”他爸爸咬咬牙，“她喜欢你，她会和你订婚的……”

　　德拉科看起来平静很多了，而卢修斯在纳西莎的眼神示意下终于说出了口，“好了，”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德拉科，你需要好好休息，爸爸和你保证，爸爸保证她在到了年纪后就会成为你的新娘……”

　　“到了年纪，”德拉科重复着，“什么样算是到了年纪呢？”
　　“十七……”卢修斯本来想说十七岁，但是又觉得这个时间未免太近了一点，他咬咬牙，“二十岁，二十岁怎么样？二十岁的时候你们就会结婚的。”
　　“二十岁吗？”德拉科平静很多了，但随即他又有点羞涩地说，“爸爸，我，我和她……”
　　他脸上浮起了一点红晕，“我碰过她了。”
　　随即补充道，“她让我……她让我……”

　　“行，”卢修斯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但是依然答应着，“爸爸知道了，”他搂紧自己儿子，“好了，德拉科，爸爸什么都知道了，不怕，不怕，爸爸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