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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六十四章 沧海一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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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待李德全走后,李恒依旧没调试好心情。
耸耸肩,一头扎进天然居里的简易健身房。直到——
“别家姑娘学的是妇德妇容妇工,就你喜欢这些老少爷们的玩意。皇阿玛还说今儿个给你正名来着,哪知你……你这不是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吗?”去而复返的胤祥顺带冰美人和李卫各一枚,出现在李恒面前。
难怪方才那么大的排场,敢情是来认亲的!没想到却看到李恒如此失仪的模样,就明智地缄了口。看来为了叫康师傅下决心,她还得多多破坏自己的形象才行。——撇去被变相软禁不谈,她这也算傻人有傻福,还是有点收获吧。
不过这些家伙,从来都不知道敲门这两字怎么写吗?至少,先叫人传个话总行吧?要不,吱个声也成啊。李恒正挂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翻白眼,继续做完今天的份额,才跳下来,擦汗,“爷这叫不爱红装爱武装。”
“不爱红装爱武装?这话不错。”胤祥由衷赞赏。
“疯丫头,你到底是男是女呀?”一旁的李卫挑刺。
心理学上的说法,爱挑刺的人,多半心理扭曲。他们不仅对别人、对社会不满,对自己也不甚满意,恨不得全换成新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换了,他们也不见得满意。“哼,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这话说得一点不渗水。”李恒一口堵回去。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你这是在说爷的不是?”胤禛语调危险。
李恒白他一眼,“知道就好。”她的禁足还不知时效到什么时候,心情够差了,这家伙还在她面前晃荡,挑刺!爷爷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厚颜无耻这四字怎么写啊?
“放肆!”李卫怒喝,“你当四爷是什么?你当皇家是什么?”
李恒一点也没被他的气势吓倒,“王侯将相宁……”
“小恒!”胤祥再也没了看戏的心思,口气甚至有点严厉,“逞口舌之快可是大忌。”
李恒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出格,立马软下来,“对不起十三,我只是心情不好。”真得感谢胤祥的提点。
“不打紧。反正这会也没外人,四哥和李卫不会往外说。”胤祥说着转向胤禛,“是吧,四哥?”
胤禛怒极反笑,“好啊,好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丫头,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利嘴,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恒不以为然,“那可是多谢四爷您的提醒了。”
胤禛没搭腔,包包菜头李卫“哼”地把头撇过一边。
“对了小恒,皇阿玛叫我转告你,元宵夜宴好好表现,重重有赏。”
“赏多少钱?”
李卫故意嗤笑得很大声。
李恒装作没听见,凑过去和胤祥咬耳朵,“十三,你偷偷和皇上说,我不要什么太贵重却卖不出去送不了人的东西,我是一个大俗人,随便赏点金银财宝就好。”
胤祥哭笑不得,“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恒故作夸张地张大嘴,“好你个十三,什么时候变坏了?”
胤祥笑得不怀好意,“放心,是很简单的条件。你只要告诉我人妖九是什么意思。”李恒给胤禟起的绰号,胤祥早问过李恒数次,但无论他怎么撬,李恒就是死活不松口。
松口的是傻瓜。难不成告诉胤祥,人妖是通过特殊手术,由男变女的人?抑或是像泰国一样虽隆过胸,但下面还在的男人?或者明明是男人,在网络上却故意披女皮的内分泌失调分子?且不论胤祥是否能够理解,就算理解了,稍有不慎传出去都够李恒喝一壶的。
李卫忙插|进来,“哼,谁给你天大的胆子,竟然戏弄当朝九阿哥,你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李恒双手环胸,“胤禟本人都不介意,你这做下人的还纠结个啥?”
“皇家威仪,岂容你亵……”
李恒不耐烦地打断李卫,“咱们那叫情趣,那叫闺房之乐,懂不懂?不懂就别乱说话!”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的脸皮可以那么厚。不过,事情往往是双向的,她这也是被逼无奈。
胤祥这个观众很捧场,此时他的眼珠子都快掉落在地。
“你、你你……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李卫指着李恒的手抖若涮糠;OTL的表情再配上他那貌似包包菜头的大脑袋,显得异常滑稽。
“怎么着?眼馋啊?”李恒斜瞥李卫。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事到如今,她想停也停不下。
早知道李恒脸皮厚,却没想到竟厚到如此境界。胤禛被狠狠雷到不说,面瘫表情瞬间也有所松动。但当事人既然已放出这般话,己方若再深究就再没必要。反正是地球人都知道疯丫头确实和胤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为转移话题,他叹道:“可惜呀,可惜。”
谁鸟他!李恒对胤禛翻白眼。
胤禛追问,“你就不想知道可惜什么吗?”
“对了十三,”李恒转向胤祥,“你有没有办法打消皇上认亲的念头?”
胤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胤禛便嘲讽道:“没可能。皇阿玛原打算过年的时候给你封号来着,哪知四处寻你不到,于是改在元宵。到时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好、妹、妹!”
胤禛越说,李恒的心越凉。“十三……”
胤祥忙安慰道,“小恒,做格格挺好的。可以住宫里,锦衣玉食不说,到时候皇阿玛还会给你指派门好亲事。”
“十三……”李恒急得都要哭了,“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屑这些。”
“寻常百姓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搁你这就变味了?怎么着,我们爱新觉罗家你还看不上眼?”
李恒气血上涌,“你知不知道你这家伙一直都很烦啊?老子忍你很久了!雍正……”李恒猛咬自己舌尖,硬是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咬回去。
“雍正什么?”
一股腥甜在口腔蔓延——好痛!李恒心虚,故作高深的冷笑,并不作答。
“雍正什么?”胤禛直觉地认为这是关于他的非常重要的讯息,追问道。
李卫见李恒半天不理会,大怒道,“大胆!我们四爷……”
“你才大胆呢!老子迟早都是格格,你敢这么对格格说话?”
李卫被狠狠噎住。
胤祥眼前一亮,“小恒,你答应了?”
李恒狠瞪胤祥一眼,“答应才有鬼!”说完甩袖走人。
胤祥忙追上去,“小恒,你听我说……小恒……”
胤禛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李恒,“还真是一套一套啊。”
李恒果然顿下来,“总好过某些人,说得比唱的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每天挂着面具过活,活得连自己到底是啥样都不知道。——哼,道貌岸然。”说完意有所指地冷瞥胤禛一眼。
“你……”李卫气结,刚想发作,却不知如何对答。
胤禛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数弄佛珠的速度加快,“总好过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吗?”他不知道他和李卫的行为已被李恒从心理学的角度透析过,依旧得理不饶人,即使没理也要硬掰出道理来。
“四哥!”胤祥感到了胤禛的杀意,忙叫道。
李恒不以为意地笑,走到墙边,拔剑,走到院中起舞,目中无人地唱起了由黄沾作词作曲的《沧海一声笑》。
纵剑欢歌,男子的豪迈与洒脱,揉和几分女子的柔媚,竟出奇的绝美。此间若再有一壶酒,那更是人生乐事。
李恒唱的是粤语,在胤禛、胤祥和李卫听来,又凭空添了几分空灵与神秘。
胤祥拿起挂在腰间的笛子吹奏,清亮的笛声与李恒清朗而魄气十足的嗓音高低作和,相得益彰。
人生入梦,今朝几何。昨日的种种,如历历在目,却似远及近,飘渺无极。
真希望这是一场梦。这若是一场梦就好了。
情到盛时,李恒的眼角有泪滑过,随着她的动作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