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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五十八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

  •   太阳啊霞光万丈
      雄鹰啊展翅飞翔
      高原春光无限好
      叫我怎能不歌唱
      高原春光无限好
      叫我怎能不歌唱

      雪山啊闪银光
      雅鲁藏布江翻波浪
      驱散乌云见太阳
      革命道路多宽广
      驱散乌云见太阳
      革命道路多宽广

      毛|主|席呀红太阳
      救星就是共|产党
      翻身农奴把歌唱
      幸福的歌声传四方
      翻身农奴把歌唱
      幸福的歌声传四方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喂,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在高,路不在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自由真好!
      连呼吸都倍感轻松。
      李恒急着宣泄亢奋的心情,只是大年三十,人人都忙着筹划过年,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孤魂突然不想打扰别人合家欢聚其乐融融的氛围,于是只身一人,拿着一张根据胤祥描述而作的简易地图,跋山涉水,在荒郊野岭里找温泉。以前在她的父亲李澈的鞭子下受过专门训练,这难不倒她。即使暂时迷路,她也不介意过上十几天二十几天的野外生活。
      眼前一片雾气缭绕——是温泉!到底还是叫她给找着了。
      难得的清闲!
      仰泳,蝶泳,蛙泳,自由式,花式,狗爬式……
      周身浸泡在温泉水里,连日来的疲惫和酸痛一扫而空——简直堪比天堂。
      游累后,李恒放任自己漂浮在水面上,黑亮的长发扩散在身体四周,从高处看,她就像只山间精灵。
      有人玩就群疯,没人陪就自得其乐。B型血生人,对快乐的生活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哪怕是从最简单、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中也可以找出乐趣——这到底是知足常乐还是阿Q精神至上,很难定义,但B型血生人是所有血型生人中平均寿命最长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兴之所至,李恒唱完《翻身农奴把歌唱》,再唱《天路》,飙着高音扯完中文再扯藏文,鹦鹉学舌式的藏文,即使唱得半生不熟,发音非常不标准,李恒也不以为意,反正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无论如何,少女特有的清亮圆润的嗓音,配上异域风情的歌曲,回荡在空寂的荒野,与她现在的造型倒是绝配。
      只是几乎每次李恒认为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而纵情原形毕露的时候,结局往往只有一个:糗大。

      不知何处传来嘹亮高亢的歌声,飙高音时,西藏歌手特有的颤音,宽广浑厚的音域,竟将枯枝上的雪震落;相比较下,李恒的就是委婉细腻的南方小调,靡靡之音,不过她本来就是南方人——先不论对方的嗓音如何,光是一口流利的藏语(或许吧,反正李恒听不明白),就足令李恒自惭形秽。
      是《天路》!
      了不起的家伙,单听过一次,就可以一个音节不落地唱出来。记忆力、乐感超强的。
      伴着由远及近的“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踏歌而至。
      隔着雾气,李恒看不清他的容貌,只依稀分辨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僧袍。
      “sku khams bzang。”
      男子双掌合十,微躬身。他的声音爽朗而富有磁性,音调略带轻佻的笑意。
      他说的是莫非是藏语?喇嘛?
      “sku khams bzang。”男子重复道。
      “你说什么?”李恒在想是否要用英语问候他。
      “你果然不懂藏语。”男子略带嘲弄地笑,他的汉语音调有点怪,但咬字很清晰,“和尚刚才在用藏语向你问好,sku khams bzang。”男子说着又合掌躬身。
      李恒意识到自己班门弄斧了一回,脸一红。她向男子游去,仰望站在岸边的男子:三十岁上下,褐色皮肤,五官的轮廓深刻,看着像混血;脸上依稀可见风吹日晒的痕迹,足以证实他长期过着野外生活。虽然男子穿着僧袍,但他面带桃花、轻佻不羁的表情,身上的费洛蒙又肆无忌惮地乱发(倒是和人妖九有得一拼),哪里像和尚来着?不过话说回来,他真是长了一副俊朗的好皮囊。

      男子尴尬地清清嗓,“花精?”
      花精?哪个花哪个精?
      男子见李恒没反应,就换了个称呼,“树精?”
      李恒一头雾水,这和尚说的是哪国语言?
      “山精?”
      山——李恒恍然大悟,这男子敢情误以为自己撞到现场版的聊斋了。李恒嘿嘿笑,她这个样子,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但男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登场也虚幻唯美得很有灵异色彩呀。她摇头,“都不是。”
      “你不是妖精?”男子向前迈了一步,表情像在确认。
      “你才妖精呢!”李恒一挥手,温热的水花四起,有少许溅在男子身上。男子说的话带着些许南方口音,让李恒倍感亲切。真是,舌头越来越卷,儿化音用得越来越自然,若非眼前的男子,李恒都快忘了自己是南方人。
      男子哈哈大笑,“和尚就说嘛,中原的精怪哪里会唱藏语歌?还唱得漏洞百出。——不懂藏语,也敢这么唱?”
      爷爷的,懂藏语了不起啊!你恒爷我说英语和日语你能听懂不?爷还会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韩语问好呢!李恒一气之下,用力把水划到男子身上。
      男子身上的衣裳微湿,但他并不介意,反一挑眉,刻意放轻了语调,“美人,你这是在邀请和尚我吗?”
      李恒这才意识到自己裸|露在水面上的白皙皮肤,湿漉漉的,被黑亮的几缕发丝紧紧贴着,香肩与锁骨若隐若现;飘在水上的发丝,或卷在身体周围,或延伸至身后的白色渺渺雾气中——她还做了那么大的动作……难怪引人误会。
      管他呢,又没露点!若在现代,类似的场景在沙滩上、游泳池里随处可见(只是女性同胞们都穿着比基尼罢了,但她现在浸泡在温泉里,也没差呀)——只是现在是在清朝……唉,大过年的,悲伤事不想也罢。迟钝、大大咧咧如李恒,脸也羞红了,好在她的双颊原本就因泡温泉而变得绯红,所以害羞也不太容易被察觉吧。
      男子的表情依旧淡定自若,竟像是看惯香艳场面的——果然,花和尚一枚!
      “我确实不是精怪,可你看着也不像和尚呀。”在局面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李恒的首选反应是转移话题;即使有时技巧十分拙劣,她也乐此不疲。因为若没必要,针锋相对太伤元气,也伤和气。
      男子也没追究,看向李恒的眼神反而略带惊奇,“和尚确实不像和尚,不过姑娘,你既不是精怪,又是哪里人?”
      “听我的口音还不知道吗?”
      男子摇头,“和尚的意思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美人是来自哪朵花,哪片叶?”
      好个不知羞的和尚!长这么大,李恒还是第一次被和尚调|戏呢,思想和文化程度没到一定深度的人还真不好应答,不得已只好把皮球踢回去,“和尚觉得我是来自哪朵花,哪片叶?”
      男子做了个出家人特有的揖,“美人还未明白和尚的意思。和尚是问:美人既然不属于这个世间,那么,是来自哪里呢?”
      李恒一震,“你知道什么?”原来不是调|戏,但怪不了她,谁叫男子神态措辞过于轻佻来着?
      “和尚不仅知道美人的灵与肉|身不合,更知道美人的灵魂这朵花不属于我们这片叶。”
      李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下一秒游得离男子更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子笑笑,“和尚的意思,美人不是已经听出来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回去?”李恒一个激动,差点没从温泉里站起来。
      男子合十作揖,念了个阿弥陀佛,“请恕和尚不知。”
      刚燃起的一点小希望被掐灭,李恒垮在温泉里。算了,她都失望了半年,也不差这一刻,至少,有人能看出了不是?不愁哪天没人没人送他回去。勉强打起精神,“和尚,你不怕?”
      男子哈哈大笑,“和尚不怕,该害怕的是美人才对吧。”
      李恒这才后知后觉地缩起身子,也不怪她太没危机意识,瓶子座的她天生就少根筋,也可能是自己和身边的人从没遇到过危险,所以性别概念模糊,总是忘记男女有别。

      男子问:“小姑娘,难道你不觉得我和其他的和尚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李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伙难道是从火星来的,怎么说话没头没尾。是其他和尚都自称贫僧,小僧,老衲,而他标新立异地自称和尚?可李恒又不是没听过自称和尚的,虽然是在电视上。
      男子纵情大笑,笑声竟带些许沧桑,笑得李恒莫名其妙。笑够,男子挑开眼角笑出的泪花,“敝姓罗,单名一个杰字——杰出的杰。请教芳名?”
      “李恒。木子李,永恒的恒。”李恒偷乐。
      “恒姑娘……”
      “打住!”李恒被罗杰的称呼恶心到,忙伸掌,“叫我小恒就可以。”
      “好。”罗杰爽快点头,竟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更因他一眼就看出李恒的灵魂,更是让李恒对他的好感度剧增。“小恒,你怎么会唱藏语歌?”
      “随意听来的呗。”李恒糊弄道。难道要告诉罗杰是从电视学来的?
      “小恒?”
      罗杰还想再寒暄点别的,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却突然插进来。
      李恒循声转头,一个她认为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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