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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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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啪!
傅柏秋吓了一跳,鞋子都来不及换就冲进了厨房。
满地白花花的碎瓷片。
时槿之双手捏住耳垂站在灶台边,慌道:“我不是故意的,马上收拾干净。”
她想着顶柜打开透透气,一踮脚没注意碰掉了旁边摞在一起的盘子,哗啦啦地摔了个粉碎。
她害怕傅柏秋不高兴,想也没想就蹲下去用手捡,尖锐的碎瓷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子一下子涌出来。
“咝——”
“放下!”傅柏秋上前捉住她手腕。
时槿之委屈地低下头,沾了血的瓷片掉在地上。
血珠顺着指尖爬下来。
傅柏秋轻蹙起眉,拉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别动,我去拿药箱。”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个白色小箱子下来,打开放在茶几上。
每次拿都要翻找半天,很不方便,后来时槿之逼着她做分类。
尽管两人分手了,习惯也依然保留。
傅柏秋捉住时槿之的手腕,用棉签沾去指头上的血。
时槿之紧盯着她全神贯注的脸。
岁月没有在傅柏秋脸上留太多痕迹。
她至今仍记得两人互相念对方收到的情书的场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吃醋。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偷笑。
那时候真好啊。
“你蠢么?打碎了碗用手捡?”傅柏秋捏着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她手指上的伤口,瞥见她抿着唇傻笑,气不打一处来,“还笑。”
嗔怒的语气。
时槿之敛起笑意,小声道:“我怕你生气,一着急就……”
傅柏秋手上动作一顿,垂下眼皮:“几个盘子碗而已,没什么可生气的,再买就是了。”
“那也是要花钱的,我……赔给你。”
“不用。”
傅柏秋为她清理干净伤口,撕了张创可贴包住,“这两天别练琴了。”
小区里每栋别墅之间相隔挺远,从家门口走到离得最近的一户也要分钟。
时槿之嘴角笑容逐渐玩味,仰着脸凑过去:“你啊。”
带傅柏秋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作为一名钢琴演奏家,每天练琴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傅柏秋不置可否。
“我去扫了碎片,卫生等你手好了再做吧。”她走到大门边拿了扫把和簸箕进厨房。
时槿之望着她消失在门内的背影。
手好了,再做?
做什么啊?
.
傅柏秋的休息日通常都十分无聊,她不爱出门,空闲在家就接点翻译的活计。
收拾完厨房,时槿之没有要缠着她的意思。
没看多久,楼下传来一阵欢快灵动的琴音。
她仔细听了一段,发现又是自己欣赏不来的名家练习曲。
李斯特的《鬼火》。
那几年她接受着时槿之的古典音乐熏陶,知道这首曲子很难。
就好像时槿之在向她证明,伤了一根手指也能弹好高难度的曲子。
该说她幼稚还是可爱呢?
傅柏秋轻笑一声,就着免费的私人音乐会继续看书。
“毛毛!”时槿之在楼下大声喊她。
她条件反射般合上书,起身出去。
时槿之抱着布丁倚在沙发边,仰头对她眯眼笑:“我想出去吃麻辣烫。”
“……”
“喵呜——”怀里的小奶猫叫了一声。
傅柏秋拧了下眉,拒绝的话没有直接说出口:“那个很不卫生。”
“可我很久没吃了。”她略略低头,“就是一中旁边的那家店,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一中,她们的高中母校。
“毛毛,你陪我去好不好?就吃一次。”她竖起纤长的食指。
布丁又“喵”了一声。
傅柏秋视线一掠,腿比脑子先行动,人已经下了楼。
她走到时槿之面前,伸手抱走猫。
“喵呜——”布丁发出猫式抗议。
“好吧,就吃一次。”
时槿之自己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
傅柏秋揉着布丁的脑袋。
.
从小区到一中,车程大约十分钟。
这些年傅柏秋没有回过母校,但周围变化却很大。
那家红招牌麻辣烫店还在。
傅柏秋放慢车速,问:“现在就吃吗?才十点。”
“太早了。”时槿之就等她这句话,漫不经心道:“要不进学校看看吧?好多年没回来了。”
傅柏秋淡声应下:“好。”
一中操场沿街,蓝白色栏杆加绳网围得严严实实,当年她大晚上翻墙出去差点没摔个狗啃屎,全拜这绳网所赐。
大傅柏秋把车子停在校门马路对面。
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仍历历在目。
“走吧。”时槿之下来主动挽起她胳膊。
傅柏秋点点头,两人被保安拦了下来。
表明来意后,时槿之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已经有些年代的毕业证。
保安让做个登记,放了她们俩进去。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间,隐约能听见朗朗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