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契》圣月sm

21、第 21 章

　　《蛇契》 21

　　在动物噪音环绕下工作了一整天，刚一下班楚汐就迫不及待往邢青远的住处赶。
　　今天轮到楚汐下厨。
　　从大学起他就一个人在外生活，简单的家常菜还是会的。这不，他顺道买了些材料，在厨房里鼓捣个把钟头，真的做出一桌像模像样的菜来。
　　楚汐有很长时间没这么认真做过饭了，他兴致勃勃地拍了张餐桌照发给邢青远，还附上一句话：「我做好了，快回来吃饭吧！」
　　消息刚发出去几秒，他又觉得自己的态度积极过头了，赶紧按了撤回。
　　谁知那边邢青远已经回复道：「好，这就回去。」
　　楚汐窘迫地握着手机，想再跟他说点什么，又实在想不出说辞，只好放下了手机。
　　做完饭后身上的那股子油烟味儿有些难闻，楚汐趁邢青远还没回来，扎进浴室迅速冲了个澡，正把头发吹至半干，邢青远就进门了。
　　楚汐听见动静，关掉吹风机走出浴室。
　　邢青远到餐桌旁看了看，夸奖道：“做得不错，你挺能干的。”
　　楚汐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味道很一般啦，跟你的手艺没法比。”
　　“没什么好比的，我们不一样。”邢青远拉开椅子坐下来，先盛了一碗饭递给楚汐。
　　楚汐接过后顺手把桌上的筷子递给他，动作自然得不能更自然。
　　邢青远忽然一笑，低声自语：“这样的感觉……还不赖。”
　　他的声音太轻，楚汐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吃饭吧。”

　　于是，两人的同居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楚汐很快就发现，邢青远真的是个堪称极品的优质男人。
　　生活技能样样精通就罢了，每逢周末两人在家时，邢青远都会提前买好蛋糕，泡一壶红茶或手磨咖啡，招呼楚汐一块喝下午茶。
　　四周嵌着落地玻璃的阳台上绿植环绕，白色雕花铁艺桌上摆着点心，从客厅音响里传来阵阵悠扬的古典音乐，楚汐每每觉得在忙碌一周后这偷得片刻闲的感觉实在是太惬意了，惬意到他都不忍心结束，每回还是邢青远先收拾了东西，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房间。
　　而邢青远的衣服穿搭也格外的有品味，衣橱里并不是男人惯有的一水儿黑白灰，还有许多出挑的色彩，比如花纹各异的领带，十几对材质不同的袖扣，搭配各种色系西装的法式衬衫。他脸本就生得极好，又身材修长，肩膀宽阔，随便怎么穿都很好看，更何况精心打扮之后，比起模特也不枉多让。
　　楚汐平日都不怎么敢正眼看他，用时下流行的话说，那是实实在在的美颜暴击，防御力不够的人委实招架不住。
　　除此以外，跟邢青远聊天永远不怕没有话题，无论楚汐说什么，邢青远都能接得下去。从国家大事社会新闻到娱乐八卦网络段子，他都能侃侃而谈，仿佛无所不知。
　　相处得越久，楚汐就越发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是一种哪怕身为男人也很难不被其吸引的强大魅力。
　　可邢青远的态度又丝毫不显暧昧，就像对待朋友那样和楚汐正常地相处，若他刻意拉开距离，也未免太奇怪了。
　　楚汐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令他手足无措的感觉，只好放任它去。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滑过，眼看着暑假马上就要到来，楚汐对于动物声音的感知度有增无减，不得不继续待在邢青远家里。
　　又是惯例的下午茶时光，楚汐正靠着椅背发呆，忽然被一道温热逼近，他猛然回神，才发现邢青远的脸近在咫尺，看那口型仿佛刚刚说了什么。
　　楚汐的心脏一阵狂跳，慌忙别开脸，紧张得结巴起来：“你、你干什么？”
　　“这儿沾到奶油了。”邢青远从他脸上刮起一点白沫，“我正和你说下周去南沙群岛的事，走神了？”
　　“下周？啊对，今天7月2号了。”楚汐想起之前提起的事情，又把脸转了回来，“这下你该告诉我要去做什么了吧？马上就要出发的话，我总不能蒙在鼓里。”
　　邢青远点点头，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结了个印，场景忽而一变，到了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有了不久前的经验，楚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就是邢青远的「灵域」。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邢青远的灵域，之前他见过其他人的，包括洪悦的，但邢青远的却从未打开过。
　　该怎么形容才好呢？邢青远的灵域十分冷清，到处都是一片荒芜，他们置身在高耸入云的悬崖之上，只有凌冽的风不断刮过两人周身，刀割般地疼痛。
　　天空是浓到似墨的绿色，残阳将远处地平线的天际染成了橙红，却还是温暖不了那片广阔幽沉的苍穹。
　　楚汐忽然有种莫名的错觉，灵域或许反映出的是那人真实的内心，就如洪悦的灵域到处生机盎然鲜花盛放，邢青远的灵域是不是说明了他心中满是创伤和疼痛？
　　“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邢青远从楚汐的面部表情看出他的想法，耳畔的狂风呼啸忽然一瞬间静了下来，“灵域里的景象要么是个人喜好，要么受属性影响，和其他没关系。”
　　“属性？什么属性？”
　　“五行——即金木水火土，是半兽人的术法能力属性。每个人天生都会具备一到两种五行属性，且强弱不一。我五行主木，灵域里自然就有风。”
　　“原来是这样……哎，我是什么属性呢？”楚汐好奇道。
　　邢青远瞥他一眼：“你有能力吗？”
　　“会听动物说话算不算？”楚汐小声地说，一看他的脸色就自答道，“唔，那就是没有了。”
　　邢青远：“只有施术时能看出来。你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属性。”
　　“好吧。”楚汐不无遗憾地叹息。
　　“这趟外出我会顺便锻炼你，或许你真有什么潜在能力也说不定。”邢青远随手朝面前一划，空气中出现了一本模糊不清的书卷，泛着淡淡的黄光，转瞬间又幻化成一片雨林，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巨蛇在林间穿梭游走，渐渐又幻作空气，消失无形，“此次乃是蛇族长老让我前去寻找一件元祖留下的秘藏，那片雨林是线索指向的地方，东西就藏在里面。”
　　“秘藏是刚才的那本书吗？”
　　“不知道，但应该是书或者图谱。元祖留下的讯息很有限，谁也没亲眼见过那件东西。”
　　“可现在离传说的伏羲女娲时代都有一万多年了吧？就算秘藏还好好地放在原地，也早该烂了，还有必要去找吗？”
　　“以元祖们的能力要保住一件东西万年不腐不成问题。”邢青远严肃道，“然而它不早不晚，恰恰设定在半兽人逐渐式微的一万年后现世，据闻上面记载了能让半兽人重新繁荣的法门。”
　　“那还真是个好东西。”
　　“但——并不只有我们蛇族知道这件事。这几乎在半兽人里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其他半兽人觊觎秘藏？”
　　“是的，谁也不知道它具有什么能量，仅仅是未知的幻想就足以吸引众多半兽人前去寻找。这段期间我肯定无暇分心顾及你。”
　　楚汐不解道：“这么说来，你一个人去岂不是更好？带上我反倒拖累了你的行动。我就在这里自个儿待着，能有什么问题？”
　　“我一旦离开之后，这里的结界就会变得薄弱，甚至可能因为中途力量分流而消失。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早就没了，到时再有什么不长眼的玩意儿把你掳走，我可没办法从那边脱身回来救你了。”邢青远抿唇，“算算时间，离我的发情期也不远了，你还是得跟着我去。”
　　“你也有发情期？”楚汐回想起蛇类常识，“和公蛇一样吗？一年一次，夏季发情？”
　　邢青远解除了灵域幻象，重新坐回桌前，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差不多吧。现在你了解情况了吗？”
　　楚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住因为最后那点信息而引起的一丝尴尬：“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之前说好了。”
　　楚汐明白，邢青远能开诚布公地对他说这些已经算是尊重。他对动物本就研究甚多，再加上自己已“深刻体会”了一番，对于“发情期”这种存在，他除了认命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