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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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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似乎是睡了很久一般,睁开眼睛好像……似乎眼前的脸那么熟悉,韩礼么?可是……自己在做梦吧!好累,嗓子也好痛,再睡会吧!也许这样的梦可以多做一会,自己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忧……忧?你醒了?”看到睁开眼睛的忧,韩礼试图用呼唤的声音让忧清醒些,可是好像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忧又那样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
“心疼了?”安倍光薰刚好写完一副大字,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那幅字端详着,一口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放好忧的手,韩礼走到安倍光薰面前。
“跟我出来。”
当自己看到有这副样子韩礼试图压制住胸中的怒气,因为自己连基本的情况都没有弄清楚,现在自己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让忧一次又一次卷进本和她无关的事情中。既然安倍光薰让自己牵扯进来就一定和自己有关系,既然和自己有关系又何必需要一个女人去承受这些。
“你到底要做什么?”韩礼回过头眼中充满警戒之意,狠狠的盯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安倍光薰。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不需要隐瞒,和你下一场棋而已,一场只需要一枚棋子的棋。”
安倍光薰渐渐收起了自己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眼底的恨意。
“一枚棋子?你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这枚棋子是忧?”韩礼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种想法希望不要是真的,可是看着安倍光薰慢慢的点了头,韩礼知道自己的这种催眠毫无说服力。
“为什么?这盘棋有何意义?你赢了会怎样输了又会怎样?”韩礼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安倍光薰非要针对自己,既然要对付自己以他可以让自己像一个影子一样消失出现的能力,应该不费吹灰之力,这么的大费周章又是买的什么药。
“意义?这盘棋最后的结果只有我会赢,也只会有这个结果。而结果是你需要承受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韩礼恨极了安倍光薰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好像一切人都是他的玩物一样,按照他的安排任由他摆布,没有任何能力挣脱宿命一般。
“你……混蛋。”韩礼挥手就是一拳,让毫无防备的安倍光薰顺势倒下。
“呵……很重的拳。”坐在轻轻的擦去嘴角渗出的一丝血丝,安倍光薰仿佛讥笑韩礼般并没有还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既然你挑选要针对的对象是我就不要牵扯别人,男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女人夹在其中。”韩礼蹲下扯着安倍光薰本是整齐的衣领。
安倍光薰慢慢的低下头,并没有做任何回答,就在韩礼要拎他起来的一刹那,安倍光薰以迅雷之势将韩礼狠狠的撂倒在冷硬的青石地上,让韩礼没有任何做出反应的机会,而突如其来的一记肩摔也让毫无防备的韩礼差一点喘不上起来。
安倍光薰低着头看着此刻挣扎要起来的韩礼,将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韩礼的胸口上,弯下腰看着愤怒的他。
“你先管好你自己,别以为你是救世主,可以拯救她似的,最后能得到她的男人会是谁,谁知道呢?公孙瞻修不是,你也不一定会是。”揉了揉因说话扯动而有些疼的嘴角,安倍光薰挑了挑眉毛,表示心中的不悦。
“哦!对了,这一段时间你一定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在这里你的言行请注意,说不定你就会给她扣了一个你们中国所谓的红杏出墙的罪名,到时候……结果你知道的。”安倍光薰仿佛玩弄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在转身离去之前留下这句话给韩礼。
韩礼慢慢的起身,看着那已转身消失在回廊转角处的背影,心中满是不安。不安的不是自己,而是担心这一次忧又要被放在什么地位,想起过往种种,这个女人真的再也经不起一点伤害了。
回到家中,迎面扑来一个小肉球,让瞻修抱个满怀,笑着把他高高擎起来惹得一阵尖声欢笑。
“爸……爸……”一双白嫩的小手捧着瞻修的脸,奶奶的娃娃声甜的让人心都被融化了。
“仁焕乖,今天有没有听话?”看着这张小脸除了有着自己的眉眼,似乎已经有了那个人的神韵了。
一旁的佳音笑着看着现在已经叫人叫的很顺溜的小家伙。
“有,妈妈给糕糕吃……”听了仁焕的话,看着小家伙嘴角蛋糕的残渣,满是宠溺的将它拭去。
“仁焕乖,爸爸累了我们去玩让爸爸休息好不好?”佳音接过瞻修怀里的小东西,笑着说。
“嗯,仁焕听话,还吃糕糕。”
瞻修冲着佳音微笑的点了点头,摘下帽子和手套给下人,这一天下来虽然事情不多,但是每一件事情却又马虎不得,真的累了。
可是让他更累的是挂念着一个人的心。
这段时间本以为忧会被安倍光薰这个家伙拉着出席各种和日本人相关的宴会,自己只是告诉自己想看看她好不好,可是自从那一日她就好像从上海消失了一样,各个宴会上再也不曾见到他的身影,自己也试图打听过。只是安倍光薰似乎是有意般,让一切都那么自然的不着痕迹般。好似上海从来就不曾出现过黎紫忧这个人一般。
刚才看见仁焕的一刹那,仿佛心被石锤敲击了一般,有那么一股沉闷将自己包围,瞻修走进书房锁上门。
坐在椅中看着被风扬起的丝绢纱帘,由着那撩人的月光拂过自己的面庞,就好像那一晚一样。
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成全,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家庭,仿佛这其中从来不曾出现过她这个人一般,公孙家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先前一般太平无事。只是这平静下面是大家都不愿意揭开的伤疤而已,连自己都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伤疤,而这些却深深的留在了她心里吧!事到如今自己连把她夺回来的理由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里承受着一切他不知道也不能预计的一切。
狠狠的抓住窗棂,瞻修的手指骨泛起一丝惨白,自己的懦弱让自己都快要疯了,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因为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牵一发而都全身的思想,让他将自己死死的禁锢在懦弱了,也许这只是他给自己的懦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瞻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冲出门开着车子除了公孙家的大门。
“少奶奶,少爷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管家开了大门以后,跑着进来看着佳音。
看着门外,尽管刚才瞻修对自己报以笑颜,佳音知道他的心是不会笑着的,而她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任他这样,或许他会好过些,而自己也会稳稳的守住这个家吧!
“没事的,你去忙吧!对了,老太爷最近没有来信么?”突然想起爷爷似乎已经去了乡下好久了。
“回少奶奶没有。”
“恩去忙吧!”
“妈妈……妈妈……”仁焕蹒跚的跑过来。
看着这张小脸,佳音知道那神韵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忧曾经的存在,可是自己只能当做她不曾出现过,这样对任何人都好。她当初把仁焕留下不就是要的这样的结果么?让如今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慢慢上演着……
“瞻中……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爱她不能说,我要她不能做,之前我是为了佳音,现在是为了公孙家,在她眼里我怕是永远都是个没有感情,或者懦弱的人,是不是?”
叹着气看着眼前的捧着酒瓶已经口齿不清的瞻修,并没有夺下他的酒。瞻中知道既然瞻修来找自己而没有到外面就证明他只是需要发泄,他的苦瞻中明白。
这一切不是他说怎样就怎样的,这干系到整个公孙家的地位,之前如果说是为了个佳音一个正常的婚姻,那时他和忧不可能,那么如今已经牵扯到了日本人,根本更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如果要去解决就势必要和日本人扯上关系,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明智,为了家族的利益瞻修宁愿让自己成为一个懦弱的人。
“喝吧,也许醉了对你也是好的。”轻轻地拍了拍瞻修的肩。
而此时的瞻修已是低着头,肩膀的颤抖让瞻中知道这个一直默默承受的弟弟心中有多苦。两个都为他人活着的人注定没有自己的生活,注定没有自己的人生,爱情也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而已。
瞻中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瞻修把他的苦就这样的发泄出来,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是好的。
而对于忧,瞻修只有怀着这一生的愧疚了。
这样的一个乱世,如果爱像它仅仅是一个字该多好,有时候人活在世只是一生的身不由己。
“妈妈,为什么是我过继出去,如果没有那样该多好?”忧静静的伏在妇人的膝上,任由妇人轻抚着她的一头长发。
“妈妈你知道么,我好累!我觉得我现在好轻松,就这样轻轻的呆在你的身边,不去想那些事情,没有牵挂。妈妈我为了别人活了好久,从来不知道如果没有了那些我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妈妈你说我是为了什么活着?”
忧抬起头看着那妇人的脸。
妇人只是不语,轻轻抚着忧的脸庞,眼眶里盈满泪水。
“妈妈我让你伤心了么?我不该问这些话的,只是我有些累了,妈妈你是来带我走的么?”忧微笑着用手摸着妇人脸上的泪水。
妇人摇了摇头,让忧端坐好,轻轻的梳着忧的头发,就那样梳着……
待忧再一回头哪还有谁在自己身后,自己就傻傻的一个人坐在一片火红之中,耳边响着句句叮咛。
“忧啊!也许这样嫁了对你来说是好的,离开这个家你就好了……”
伴着火红那摇晃自己好像记得这一幕……雨夜……之后一幅幅以往的画面在忧面前闪现,那样的杂乱让忧的头痛的想大叫,只是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你不是说没有事情么?怎么一直都不醒?”安倍光薰扯着加藤的领子喊道。
“是她自己的原因,已经没问题了不信你问他,他也是医生。”加藤指着一直守在忧床前,此时已是一副颓废之象的韩礼。
“忧……忧……你是不是醒了?是不是?”
听到一遍遍似乎是要催促自己的声音,忧直觉得心好乱好烦,想大喊却喊不出声音来。
睁开眼睛,真的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的让自己心烦意乱,连在梦里都不得清闲。
朦胧中好像又看到韩礼的脸了,难道是太久没有他的消息,自己如此的思念他而不自知么?还是自己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
就在忧又要昏睡过去的时候,韩礼拉起忧用力的摇晃她,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加藤说的没错其实毒性本就不重,在加藤的及时处理下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样昏睡只是她意识上的问题,所以不能让她这样下去,趁着这会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韩礼,为什么你总是在动,让我看看你,我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现在我更是没办法知道你的消息了,好容易在梦里见到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别动了好么?”
这个时候被忧的这句话搞的,韩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忧,你醒醒。是我,你看看是我。”
声音是那么真切,真的是韩礼么?那自己是在哪里?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仍就是安倍光薰这里,那么眼前这个人……
没等韩礼说话,安倍光薰已经不着痕迹的拉开了韩礼坐在忧的床边。
“醒了么?谁允许你睡那么久的,醒了只知道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你看清楚了。是我,你未婚夫安倍光薰。”
忧糊涂了明明刚才真的是韩礼,难道自己没有看真切还是真的眼花了。看着眼前的安倍光薰,似乎和韩礼真的是很像,一直觉得他像一个人,难道是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