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荒鹿天下》陌上觉然

33、第三十三颗星星

　　荒这边在和伴生龙回忆过去在荒川生活的时候，雄英高中的学生们此刻却正经历着成为职业英雄生涯之前的又一次挑战。
　　他们被敌人袭击了。

　　其他的同学如何暂且不知，几位老师已经被牵绊住了手脚，而此时，荒手上正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朵小白花儿，将手合拢后，那朵名为“星子”的小花就变成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伴生龙低下头去，将那颗种子吞进了肚子。

　　“轰隆……”伴生龙收好那朵小白花的时候，整个洞穴内部开始震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外力正在撞击山洞的入口，碎石土块纷纷从顶部落下，若不是还有条伴生龙挡着，荒很可能会被就地掩埋。

　　“哈哈——小鬼你的眼神不错啊。”与此同时，就在山洞之外，和拥有强化□□个性的绿谷出久打得风风火火的敌人正张狂地笑着，“就是这样，很好很好。”他赞扬着绿谷出久的眼神，然后不间断地用自己肌肉包裹住自己的全身，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皮肤的怪物。
　　他向着已经双腿颤抖着的少年挥出最后一拳，打算将他就此了结。

　　连站稳都已经很困难的绿谷少年这时候却转身扑向了一直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张开手臂想要将他保护在怀里躲避敌人的攻击。

　　绿谷少年闭上眼睛等待意料之中的疼痛传来，然而这疼痛久久未至，与之相对的，他听到了敌人的哀嚎。
　　他颤抖着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到荒从刚才差点被敌人用拳头封闭上的山洞缓缓走出，那条一直围绕在他身上的伴生龙顶着一块巨石压制住了对于绿谷出久而言过于强大的敌人。
　　“星轨。”
　　荒的声音并不响，然而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的陨石制造出来的响动却极为可怕，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陨石落下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哦呀哦呀，是计划出错了吗？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竟然还会有实力如此强大的老师？”敌人不只有袭击绿谷少年的那个肌肉男，还有不少分出来牵制了那群高中生们的班主任，还有几个，则是分散开来袭击在森林里的其他参与试胆大会的学生们。
　　说话的这位是一个头戴着一顶礼帽，打扮得如同魔术师一样的男子，他微微抬头看着陨石下落的地方，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声音里却并没有透出几分害怕，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
　　“也不知道是哪位那么不幸，遇上了那么个拥有强力个性的老师啊……希望我们的计划不会失败……”他这么感慨着，转过头看向了远处。

　　被敌人误当成老师的荒其实并没有打算插手这两方的交战，无论是人类的幼崽还是人类，对于荒而言都只不过是人类罢了，既然是人类，就没有他值得拯救的必要。
　　他会使出陨石攻击那个肌肉男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在交战的时候余波攻击到了自己这边。
　　伴生龙已经将对方攻击的碎石一并甩过去了。

　　“……荒……先生？”直到荒的陨石将敌人压制住，绿谷出久这才回过神来，努力睁大已经肿得几乎要把那双水波盈盈的大眼睛完全遮住的眼皮，愣愣地抬起头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在他怀里的人类小孩儿脸上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绿谷出久虽然错过了最初伴生龙的动作，但是后来荒召唤陨石的行为却并没有被他错过。只不过是站在原地而已，只是张了张嘴说出了一句话而已，那从天而降的陨石就直接将刚才那个只是玩闹就将自己伤得如此重的敌人彻底压制住了。
　　这到底是有多么强大？

　　绿谷出久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即使是他最为崇拜的欧尔麦特，排名NO.1的英雄欧尔麦特，在面对刚才的那个敌人时也不会如此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轻描淡写。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么？
　　他怔怔地看着荒，心里的想法差一点要脱口而出。

　　这时候，背对着他的荒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因此才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只这一眼，就叫他确认了心底的猜测，再不敢说出话来。

　　“……信徒？”绿谷出久其实误会了，荒转过头去的那一眼并不是在看他。
　　他看得的是他怀里的那个小少年。
　　即使和绿谷出久一样，最初是单纯地被他的力量所惊讶到，然而很快的，他怀里的那个小少年心里的想法就和绿谷出久完全不同了。
　　那少年……似乎因为他阴差阳错的出手而将他当做了救命恩人。
　　也许是感激，又也许是敬畏他的力量。
　　那个少年不自觉地交付了自己的信仰，将他当作神明一样崇拜。

　　那个他尚且不知道名字的少年，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信徒。

　　虽然荒并非从未被人信仰，然而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从未展露过自己神明身份的他竟然会被一个孩童敬仰，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名为星子的小花儿，勾起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面。
　　原本打算放手不管的他竟然走向绿谷少年，低下头询问起了两人的伤势。“还能动么？”他看得并非是被绿谷少年保护得相当好的信徒，而是看起来就伤势可怕的绿谷少年。
　　“……我……抱歉。”这种时候即使想要逞强也改变不了事实，绿谷少年动了动手脚，非常难受地摇摇头。
　　“能否拜托您将这孩子带回去呢？我……”

　　荒没有等绿谷出久说完话就点点头，然后伴生龙就呼啦一下飞了过来，弯着自己的身体，将绿谷出久与他怀中的小小信徒一并圈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舒展尾巴飞了起来。
　　“哇——”被冰冷的鳞片圈起的绿谷少年打了个冷颤，很快又因为一下子的失重而忍不住低声惊呼，然后就因为伴生龙冰冷而嫌弃的眼神而憋住了。

　　“……送他们回去。”荒看着伴生龙，手指轻轻点了点远处寂静森林中唯一一栋明亮的建筑，那是他在森林中沉睡的时候，被绿谷出久唤醒后带去的人类建筑。
　　荒这么说着，和被伴生龙圈在怀里的绿谷少年对视，“是那里吧？”
　　“是的，麻烦您了。”虽然尚且还在自欺欺人不敢肯定对方身为神明的身份，然而绿谷出久早已在刚才的陨石降临中被对方的力量所折服。

　　“我有很重要的情报，需要曼德勒猫帮忙传达出去，所以，拜托您了，请一定将我送回去。”在某些时候，骨子里有着某种执着骄傲的绿谷出久很擅长低下头求助。
　　“我明白了。”荒看着那个绿发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后点点头，让伴生龙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送回去。
　　而他自己就慢悠悠地跟在了后面。

　　他并不急着回去。
　　绿谷出久在森林中唤醒了他，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帮助了他。
　　身为神明，既然承受了凡人的恩惠，自然是要回报的。
　　他会报答绿谷出久，哪怕对方并不是他的信众。

　　“那个人……是谁？”被绿谷出久抱在怀中的小小少年即使已经被荒的伴生龙圈着飞出去了好久，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荒，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珠。
　　如果是英雄的话……
　　如果那个人也是英雄的话……那么他愿意收回之前对英雄不敬的话语态度。
　　他愿意重新信仰英雄。

　　“那个人……名字叫做荒。”绿谷出久并没有隐瞒少年他所知道的信息，“他并非我所熟知的任何一位英雄，我的同学告诉我，那个人其实并非人类，而是神明。”绿谷出久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掺杂任何主观想法，只是诚实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一道来。
　　“是……神明大人啊……”若是如他一般年纪的少年或许会对这些信息秉持质疑，然而那小少年却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他的话。
　　他坚信着荒身为神明的身份，并且在这个世界里，做了他的第一位信徒。

　　“黑影——”而此刻，荒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位信徒也出现了。
　　在黑夜中尤为强大的影魔因为宿主受到刺激而暴走。
　　常暗踏阴和他的同伴同样被敌人袭击了，这时候本就不容易在黑暗之中控住影魔的他因为同伴被袭击而收到了极大的刺激。
　　极端的自责与保护欲让寄宿在他体内的黑影开始暴走，并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无论是敌人还是同伴，只要靠近或是发出一点点声响就会被攻击。

　　常暗踏阴尽全力把影魔控制在了一个无人的范围内，然后拼尽全力压制对方。“如果……”如果是那位神明大人还在的话，或许他压制影魔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吃力。
　　神明，或者说强大的神明，对于影魔这种天生级别较低的妖怪有着天然的压制。
　　若是感受到荒的气息，影魔应该会很容易就被克制。
　　常暗踏阴这么想着，内心开始由衷地祈求荒能够出现自己面前，帮助自己控制住妖魔。
　　不要再让他伤害同伴了。

　　他始终希望的是能够保护自己的友人，而非对抗自己的敌人。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祈求被听到了，常暗踏阴发现，在那隆隆的声响过后，原本暴走肆虐的影魔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儿僵硬了一下。
　　然后那巨大化的黑影逐渐逐渐缩小。
　　在神明的气息越来越接近的时候，黑影也越发好控制了。

　　“……他来了……”在常暗踏阴将瑟瑟发抖的黑影收回体内时，他忍不住感慨出一句。
　　“你在说什么？”不知道常暗踏阴在呢喃些什么，总而言之看到他终于收好了暴走的黑影之后，他的同伴很是高兴。
　　“……不，没什么……”常暗踏阴朝着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恭敬地低下头。
　　“我只是……被神明所拯救了……”

　　荒一开始只是被常暗踏阴的发自内心祈求所吸引，所以才会不自觉地朝着那边走去，等到他发现自己不过是靠近了一点就拥有了第二个信徒之后忍不住无语了很久，收回了朝着那边进发的脚步。
　　那个祈求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无论常暗踏阴之前在恳求些什么，到现在他已经不再祈求了。
　　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并非由神明降临奇迹，而是由他自己所实现。

　　“……敌人的目的之一已经摸清，目的是学生‘小胜’，请这位学生尽量避免战斗，不要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响起了这个声音。
　　荒停下脚步，半抬起头看着天空。
　　那是曼德勒猫的声音。

　　即使这声音并没有像是其他人一样直接从脑海中想起，荒却依然在耳边“听”到了。
　　“……这……就是……个性……么？”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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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荒：这个世界居然一下子就收到两个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