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之王》冷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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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这么多，明明会让别人自惭形秽，但是柯九思偏偏会说自己无聊。但世界上确实存在懂得如何将知识融合成风趣表达出来的高手，但柯九思并不在乎这些吧。

　　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种，总有一种不那么粘人，不喜欢说话的，柯九思还是不要成为像自己这种说话特别浮夸的人，想想IRT战队队长是那么一位平时吹牛臭显摆自己，出了事情哭爹叫爸爸地认错，这多丢IRT的脸啊。

　　现在的IRT战队队长，成熟稳重，该说话时雷厉风行，不该说话的时沉默寡言，他更愿意说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诚然人类交谈的驱动力并不是意义，更是更高层次上的情感需求，但这样的一位队长确实给人更可靠的感觉。

　　“没有啦，柯队你讲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小时候我地理就没学好。”地理这学科除了被列入小学必学科目之外，实际上对他们来说，已经完全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我还听说，以前古代人还整天学什么地球自转公转，还学什么季风学得很辛苦。现在哪里还学这些？这些知识带到星网里一点用都没有。星网里哪里有季风啊。”

　　柯九思眉头一皱，就要给龙湛科普什么叫做季风，龙湛连忙打断了柯九思的这个想法，“别呀，柯队，我真的听这些知识就感觉到头大，求放过，真的，求放过。”

　　柯九思这才放弃了他的打算，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多读书不是坏处。”

　　“现在的人哪里还读书啊。”龙湛一点也不为自己读书少而觉得羞愧，反倒觉得习以为常，“现在的人啊，都不知道为啥活着，书也不看，朋友也不交，整天活在虚拟世界里，也没办法，这就是社会了。你说我要是早生一千年，你别笑话我，我说不定中个状元什么的。”

　　柯九思却关注到了奇怪的一点，“你竟然还知道什么是状元。”

　　“那可不。”龙湛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我也是读过大学的人，那么多科就对野史感兴趣，那时候真的，就整天幻想着自己能高中成状元，那手底下多少文武百官受自己差遣，还能光宗耀祖，想想就得意得不行了。”

　　柯九思这才真的相信，龙湛以前是真的对野史感兴趣，瞧瞧这用的高级的词语，文武百官，光宗耀祖，还真的有一种贫困少年一朝高中，权倾朝野的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的味道。社会对一个人的改造实在是太彻底了，能打破这一枷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实在太难。

　　柯九思却表达了自己的真心，“我不管这个社会怎么样，但是我觉得读书好，那便读书，只因为我想要去做。但我所受的所有影响，都和这个社会逃脱不了任何的关系。”

　　柯九思又把话题带到了一个沉重的命题上面，龙湛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就是平凡的人，除了随波逐流之外，他可能真的从来没有好好想过，他自己要什么。

　　或许是要自己人生按部就班地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尽自己的努力达到人群中的中间水平，选择所有人都会选择的直播行业，因为一次幸运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顶尖人群中的一员。除了一个意外之外，龙湛的人生过得很平凡，很随波逐流。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沿着人人都会走的道路之外，他自己要走怎样的一条路。柯九思真实的是怎样的人？是一个和大家孤立的人，他特立独行，不喜欢说话那就寡言少语，像是极为冷漠，喜欢锋芒那就磕破头流过血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人，很容易受伤，更容易寂寞。

　　头一次，龙湛意识到，人生还可以有这种活法。

　　两个人谈了很多，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虽然并不重要，但都是那人生经历上的一步又一步的小鹅卵石，一点又一点地拼凑起来了他们的现在，格外特殊，又格外普通。

　　晚上的时候，他们在公司附近的夜宵摊就着烤串，喝着啤酒，来来往往的都是这座城市活在边缘的人群。

　　有打扮怪异的年轻男女，也有举着酒瓶烂醉在街角的示意青年，还有插着腰意气风发走进来的少年，也有唯唯诺诺驼着背走进来的中年男子，比起星网里那精心打扮过的人物，现实中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真实的一种沧桑。

　　原来人类，都只是一群太久不去打扮就会变得格外邋遢的人类。

　　颓废，是人类真实的一种样貌。

　　但却让龙湛真正放松下来，穿着背心，拖着拖鞋，好几天没洗的头发，漫不经心挠着肚皮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没办法严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