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前传他的一生》一生茫然

138、金光

　　杨戬一见玉帝也在瑶池，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玉帝一见他来了，愤然道：“杨戬，朕命你立刻带上四方瘟神下界，于北郡一带散播瘟疫，同时通知地府，要他们准备迎接十万饿鬼的魂魄。”
　　虽然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要装一装样子。
　　“这，不知陛下因何事降罪？”
　　王母道：“北郡百姓因官府振粮不公，竟砸了玉皇庙，简直是胆大包天！”
　　“小神以为，只需惩治砸庙的人便可，迁怒十万人是否……”
　　“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若不想在这个位子上待了，趁早滚回你的灌江口去，有的是人想当这个司法天神。”
　　杨戬静默站立半晌，躬身告退：“小神领旨。”
　　待他退下，玉帝又道：“娘娘觉得，司法天神此次是否会秉公执法啊。”
　　“杨戬自上任以来无事不是秉公执法的，这次想必也一样。”
　　玉帝大笑起来，忽而抬手，捏了捏王母的脸，他们已经上千年没有如此亲近过，王母一时有些失神，接下来玉帝的话让她几乎坐不稳。
　　“朕想不到，娘娘有一天也会骗朕了。”
　　“陛下这是哪里话，臣妾有些听不懂。”
　　“朕一直不明白，娘娘执着于让杨戬上天，还许以高位是为了什么，近几日突然想明白了。”
　　“臣妾是为陛下分忧。”
　　“嗯，确实如此，现在连妖族造反这种事都不需要朕去忧心了，娘娘做的不错。”
　　目光阴冷，直视着她，王母心慌意乱：“臣妾，臣妾只是不想扰了陛下清修，那妖族式微，不足挂齿。”
　　这事她严令上下封口，只是不知为何还是传到了玉帝耳朵里。
　　“娘娘想做三界主宰，想培养自己的亲信，这都可以，只是当心不要被人钻了空子，”玉帝捉住她手，轻轻捧着，淡然道：“不要忘了你我是因何而生的。”
　　瑶池内此刻并无他人，只有他们二人，执手坐在王座之上，看上去亲密极了。
　　他们身后的影子却是疏离，端正的，好像那不是他们的影子。
　　这时，一人缓步入瑶池，恭敬道：“陛下，司法天神已带着四方瘟神往北郡去了。”
　　王母便知道玉帝如何不出寝宫便得知了这许多事了，来的人正是天奴。
　　他与杨戬一同失去了踪迹，杨戬回来了，却不见他，王母以为他死在妖族手中了，却不想他搭上了玉帝。
　　杨戬的事不知他和玉帝说了多少，有意问一问他，却又碍于玉帝还在，无法开口。
　　“传朕的旨意，让四大天王、九曜星官、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前往北郡督办，杨戬若是再欺上瞒下，他也不用回来了，让他留在北郡吧。”
　　言下之意，是动了杀心，天奴担忧道：“只是这些人，怕是动不了司法天神。”
　　“哦？”玉帝冷笑：“天庭有多少兵马，一齐带去，带上天罗地网，杀不了杨戬就都不用回来了，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陛下不可!”
　　玉帝幽幽一眼望来：“娘娘不用舍不得，只是个不听话的臣子而已，娘娘想要个司法天神，日后再培养一个听话的就是了。”
　　“臣妾担心的是天庭，所有兵马都下界去，万一妖族再反上来，又如何是好？”
　　“天庭有那么多神仙，若是连妖族都挡不住，要他们也没什么用。”
　　瑶池晃动起来，万道金光涌入，汇于玉帝王母身前，形成了一面金色墙壁，阻断了天奴的视线。
　　天奴看不到那些金光，但看得到那面墙，只见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玉帝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墙后传来：“天奴，你去吧。”
　　“是。”
　　王母一只手仍被玉帝牵着，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玉帝却在笑，王母想，他可能是疯了。
　　玉帝察觉到了她的恐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娘娘不要多想了，朕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待除去杨戬，朕依旧闭关，这三界还是交由娘娘管，”他双目赤红，看上去甚是吓人：“他若不死，死的便是朕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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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生和小玉各捧了一葫芦丹药，往真君神殿去，牛素素方才本是去真君神殿送丹药的，叫那云姬一气倒是忘了正事，只得他们二人再跑一趟。
　　对两个孩子来说这是个好差事，因为可以见到爹爹，若是他不忙，还能聊上一会。
　　路才走了一半，忽见金光万道，从一个方向，奔向远处的瑶池。
　　来往的仙人皆神色如常，仿佛看不到异象，晚生好奇心大胜，对小玉道：“这丹药不急在一时，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小玉向来听他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那金光来时的方向去。
　　那金光是从广寒宫出来的，晚生与小玉偷溜进去，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只见玉树立于院中，金光自它根部源源不断涌出。
　　“这是什么？”
　　晚生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那金光，小玉一把将他拉回来：“别乱碰，玉树是盘古大神的睫毛化成，你不要碰坏了。”
　　“大胆，哪里来的小仙，这般不懂规矩，擅闯广寒宫。”
　　女孩的声音在耳边炸雷般响起，晚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扑去，正撞在玉树上，那玉树看着结实却一触即溃，碎了一地。
　　晚生闯了祸，心虚极了，忙解释道：“我，我没用力。”
　　刚刚出声教训他俩的玉兔也傻了眼，欲哭无泪的上前查看：“这可怎么办啊。”
　　晚生也上前查看，拈了个修复的法诀去触地面上的碎片，手刚一放上去，地面便凹了下去。
　　情况更糟了，玉兔要疯了。
　　玉树根部包裹着一块五色彩石，金光从那儿发散出来，晚生一时没忍住，将它拿在了手里，金光骤然散去。
　　玉兔气的不行：“你，你干什么，快放下，你毁坏玉树，我要送你去真君神殿受罚！”
　　“发生了何事？”清冷声音响起，嫦娥回来了。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晚生手里拿着的五彩石，之前不肯离开玉树的神石现在正乖乖的被晚生攥在手里，玉树碎了一地，没有再生。
　　“仙子对不起，我们只是好奇，过来看……看……”小玉试图解释，但越说声音越小，玉树已经毁了，晚生还不知拿了什么东西，他们怎么看都像两个小贼，不，强盗。
　　嫦娥并没有像她们想的那般大发雷霆，只静静地盯着晚生。
　　玉兔悄悄挪到它身边，小声道：“主人，他们弄坏了玉树。”
　　嫦娥并不在意：“没事，不说出去就好了。”
　　晚生恭恭敬敬揖礼，双手奉上五彩石：“见过嫦娥仙子，多有冒犯，这东西还给您，我这就回宫找我师父去，让他来给您修好玉树。”
　　“不用了，你把这东西藏好，给你师父带回去。”
　　晚生有点懵：“啊？”
　　“你就说，是你爹当时没能带走的东西。”
　　晚生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嫦娥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晚生会意，把五彩石往怀中一塞，拉着小玉走了。
　　“她爹是谁啊？”
　　玉兔一肚子一问，刚问出了一句，嫦娥便将她变回了原形搂在怀中，抚摸了几把，道：“乖，莫问莫言莫管。”
　　玉兔在两团柔软上蹭了蹭，顿时屈服。
　　行吧，就算哪天玉皇大帝换人了，跟广寒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结局边缘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