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如她》祈泉安

39、甜蜜代价 6

　　司云长发半湿，披散在肩头，亮亮的，微微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半趴在办公桌上，慵懒娇柔，好美。
　　冉颂看着司云，一颗心瞬间跳乱了节拍。
　　冉颂极力表现出自然神态的和司云打招呼，声音又低又轻：“嗨，在家吗？”
　　司云无精打采：“嗯，在书房。”
　　冉颂：“你今天很累吗？”
　　“还好。”司云把一旁的猫抱过来给冉颂看，“看看你的猫。”
　　冉颂温柔地笑着，问：“它乖吗？”
　　小猫讨好的蹭着司云的脖子。
　　司云说：“乖。”
　　冉颂问：“你喜欢它吗？”
　　司云点头。
　　冉颂声音很轻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司云看冉颂。
　　冉颂抿唇，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痴情。
　　司云问：“你现在的戏要拍多久？”
　　冉颂说：“还要至少一个月。可能在中秋节前后杀青。”
　　司云抚摸着趴在桌子上的小猫，慢慢地说：“冉颂，你了解我多少？就说喜欢我，爱我？”
　　冉颂说：“我感觉自己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有几辈子那么久。”
　　司云说：“你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司云，我都已经爱上你了。”冉颂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声音低沉温柔，是午夜里睡前的悄悄话，“之前我看过一部外国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真正的爱情无法选择’。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就是即便给自己设置了喜欢或不喜欢的标准，在遇到真爱的那个人时，那些标准都没用了。”
　　司云抓住了这段话的另一个重点，问：“你原本喜欢的标准是什么？我有哪些不符合？”
　　冉颂：“……”
　　言多必失！
　　这是道送命题，冉颂怎么敢说自己不想找个经济能力、社会地位都高于自己的女人。他的思想里多少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自尊心也是很强。他想要的是自己方方面面都强于女方，希望女方能依恋他，以他为生活的中心。以这个角度来看，司云简直是太不符合他心目中理想伴侣的标准了。可他就是爱上了，能怎么办？爱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无法选择。
　　冉颂支支吾吾，说:“没……我没想过标准，我现在的标准就是你。”
　　司云说：“我们现在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缺点，好不好？”
　　冉颂紧张的吞口水：“好。”
　　司云说：“我先说，我和正常人不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才不至于吓到冉颂，“简单说就是我不是正常的人。”
　　这话正常人听不懂，冉颂是正常人，所以他没听懂。
　　冉颂很真诚地说：“我知道。”
　　司云惊讶：“你知道？”
　　冉颂说：“我知道你经历了一些常人难以承受的遭遇，今后你有了我，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司云沉默，最后说：“讲讲你吧。”
　　冉颂凝思苦想，缺点？不足？是人都有，但自己一时又说不上来，他挑了个无伤大雅、不痛不痒的说：“我不会做饭，我发现有些男人很会做饭，但我什么也不会做。”他问司云，“这算缺点吗？大缺点还是小缺点？”
　　司云一脸认真地说：“不会做饭不算什么，我不能吃饭。”
　　冉颂听得一下就笑了，想不到司云居然很幽默，冉颂说：“那正好，我们很般配。”
　　司云看到冉颂在手机里笑得开心的样子，眉眼弯弯，唇红齿白，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
　　司云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能够令彼此都感觉快乐，是不是就是有意义的事？
　　司云试图纠正，说：“我说的不正常是指健康方面。”
　　冉颂马上收了笑，不解地问：“健康方面？是生病了吗？”
　　司云说：“嗯，绝症，治不好，活不了多久的。”
　　冉颂呆了呆，问：“医生怎么说？什么病？哪里的问题？”
　　司云说：“血液、心脏都有问题。”
　　冉颂身子不自觉的坐正，难以接受：“怎么会呢？”他要绷不住了，“怎么会呢？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呢？”
　　司云见他声音都颤抖了，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低血糖而已。”
　　冉颂僵住，半晌后眼神柔柔的，受了委屈一样，说：“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司云说：“好。”她抱过小猫，用猫爪冲着手机屏幕里的冉颂挥爪，“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冉颂依依不舍：“你要睡觉了吗？”
　　司云说：“快11点了，该睡觉了。”
　　冉颂问：“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睡觉吗？”
　　司云说：“是的。你呢？”
　　冉颂说：“我很难有固定的睡觉时间，拍戏或录节目的时候，常常需要熬夜。”他斟酌了一下，小心地问，“司云，你介意你的男朋友很忙吗？如果不能常常陪在你的身边，多数时候只能像现在这样和你视频说话，可以吗？”
　　司云说：“可以，这样也是陪伴。”
　　冉颂不放心地追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司云肯定地答：“不介意。”
　　司云一直一个人独来独往，独自生活，和一个人时时刻刻在一起是种怎样的体验？她不知道。能有人这样和她视频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在意和关心，对司云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冉颂听了她的回答，心里踏实了一点。他清楚的知道，将人追到只是开始，守住是更难的事。他心里的假想敌很多，简直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跟他抢夺司云。
　　冉颂说：“这部戏拍完后会有一小段时间的休息，到时候我想天天你，好吗？”
　　司云说：“好。”
　　两个人就这样明明已经说了晚安，却又说了好半晌。

　　这天上午，司云出了家门，去了公司。魔现在有了人身可以为所欲为，相应的对司云的纠缠自然就少了。
　　司云一到办公室，尤佳雯和方绮就来向她汇报近期几项工作项目的进展情况。
　　其中有两项引起了司云的注意，一项是新公司签的新人，有九人在选秀节目里入围了前五十强，之前在车展上看到的车模白心仪就在这九人之中。
　　司云记得这个女生，问：“她条件怎么样？
　　尤佳雯说：“这小姑娘主要是长得漂亮，五官立体，有混血的特征，眼睛大大的，挺吸引人，人也机灵，很会讲话，嘴很甜，但才艺能力方面一般，实力不强。”
　　方绮说：“相貌突出也是优势。”
　　尤佳雯问司云：“保她进前十吗？九个人里我们可以保五个进前十组团出道。”
　　“可以。”司云看着先前有投资意向的电视剧《鲜辣人生》的项目书说。
　　方绮说：“这个项目，目前已经进入了投资立项阶段。如果没有问题，需要签投资协议并拨款了。”
　　司云想到了这两天在网上看到的《鲜辣人生》与另一个电视剧，因为两个女主角粉丝的互骂，最后把冉颂拉进来一起骂，口口声声自己偶像不稀罕和流量小鲜肉搭戏，互骂对方过气女星蹭流量，期间无故说了冉颂很多的坏话。
　　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耍大刀耍到了关公的面前。
　　《鲜辣人生》剧组这一套炒热度的骚操作下来，还敢指望司云给他们投资？
　　司云当即表示，不但取消对这个项目的投资，并将该项目的导演及两个女星列入投资黑名单，永无任何形式的合作。
　　尤佳雯和方绮听了司云的决定，都惊呆了，不由得面面相觑，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呢？还不曾见司云这样过。
　　在她俩的眼里，司云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现在这不单撤资，还把一群人列进合作黑名单，也是出了奇了。

　　午休时，几人一起去楼上的餐厅用餐，期间司云一直戴着耳机看手机里的视频。
　　尤佳雯好奇：“你在看什么？什么这么好看？”
　　司云关了冉颂过往的采访视频，说：“没什么。”
　　想要了解冉颂并不难，关于他的各种采访、记录片，网上有很多，从中不单可以了解到他的性格、爱好，还能知道他的过往经历。
　　司云看了几天冉颂粉丝做的安利视频，被安利得都快也成冉颂的粉丝了。

　　下周日，即9月27号，是中秋节，是两人成为恋人后遇到的第一个节日。
　　司云想送冉颂一份节日礼物。从冉颂过往的采访里了解到了冉颂的喜好，便下单买了。

　　与此同时，冉颂也在想着送司云礼物，他倒不是因为中秋节，他就是想送司云东西，想和司云能有情侣之间才会有的物品，像社会上其他小情侣那样，穿情侣装、戴情侣配饰。只要一想到可以和司云拥有情侣款的物品，冉颂就能从心里开心到脸上，眼角眉梢都会不自觉的含着笑。
　　晚上一收工，冉颂就赶紧回到宾馆房间里与司云视频通话。司云也不自觉的守着手机等着他。
　　冉颂会不知疲倦的向司云讲述在剧组里发生的趣事，因为什么笑场笑到停不下来，还有谁被道具老鼠吓得大叫。
　　冉颂补充说：“我也怕老鼠，很怕，见不得那种东西。”
　　司云想了下，问：“那你怕鬼吗？”
　　冉颂摇头：“不怕。世上哪有鬼神，都是骗人的。”
　　司云未说话。
　　冉颂意识到了什么，小心地问：“你怕，是吗？”
　　司云抚摸着小猫，偏着头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会儿，然后认真地说：“鬼怕我的可能性更大。”
　　冉颂一下就笑了出来，他发现司云真的是很有些幽默感。
　　但是，转念想到她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这么久，此刻也是一个人，就算真的怕鬼怕黑，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冉颂的心里好难过。
　　司云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背，动作很慢，很温柔，在冉颂眼里比小猫还惹人怜爱。
　　冉颂恨不得自己能立马通过手机屏幕钻过去，他问：“想我现在在你的身边陪你吗？”只要司云这时候说一句“想”，冉颂真的能做得出立刻赶飞机冲过去的事，去将人搂进怀里，给她最大最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