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前男友都想鲨我》念君清

32、32

　　01

　　事实证明，太阳今天依然好好的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

　　相泽老师还是那个相泽老师。

　　缠着绷带的男人只在她进来时交待了两句，之后代替他说话的就一直是麦克。

　　嘛，不知道物间宁人和麦克老师是否有什么血缘之类的关系，两个人是同样的喋喋不休。

　　哦，金发也是一个相同点。

　　说起来最近她遇到的金发挺多的，物间宁人，上鸣电气，爆豪胜己，青山优雅，麦克……

　　“其实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看着麦克对于她体育祭的表现说了大半天，相泽老师终于选择制止他，自己开口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嗯，您说。”一直作倾听状，实则一直在走神的浅井莉央终于打起了精神。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很多人联系我们学校，尤其是今天，甚至其中还有一些职业英雄，他们中提到最多的就是你。”

　　“我？”因为她体育祭的表现和那时候的新闻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把她叫到办公室吧。

　　“嗯。”一向没有干劲的男人轻哼一声。“但是有趣的是他们提到你时，说的名字都不一样。”

　　“浅井，你到底是谁？”一向没干劲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犀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欸？”被这个问题一下子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浅井莉央一时竟僵在了那里，心中不断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就是浅井莉央啊，相信我从小到大的个人资料您早就已经看过了。”

　　“可是那里面并没有写你和黄金之王有关系，对于你的父母，家境，里面也没有。”相泽消太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让浅井莉央莫名感到了压力。

　　“若是一股脑的将这些写上去，难免有炫耀之嫌。至于我的父母，抱歉，我也不知道，或许您应该去问黄金之王。”

　　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

　　是发现了什么吗？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浅井莉央心中却悄悄打起了鼓。

　　稳住，虽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可除了有个敌联盟的哥哥，她并没有什么不能告知与人的事。

　　至于告知之后，对方信不信，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我希望你真的如你所说，会成为第一英雄。”气氛紧绷似乎只存在了一瞬间，在少女搬出黄金之王后，相泽消太面色缓和了几分。

　　“不过现在，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吧。”

　　随着相泽消太的话音刚落，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从隔壁休息室走出。

　　白色头发，打扮时髦的青年一进门就将目光投在了她的手上，眼中是她完全读不懂的幽怨愤怒。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职场精英模样的金发眼镜男。

　　“麻烦你了，Eraser·Head。”

　　“既然这种事情扯到了我的学生身上，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浅井，你认识他们吗？”

　　“并没有见过，有什么问题吗？”少女眼中的疑惑不似做伪。

　　“你这个家伙，交往期间脚踏多条船，被揭穿后一声不吭的玩失踪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装不认识？八百万重樱，你还想玩什么花招？”

　　“等等，你说你是我男朋友？”

　　青葱如玉的指尖指着自己，因为觉得过于荒唐好笑，浅井莉央蹙眉环顾左右，在看到面前人迟疑却依然坚持的目光后，荒唐又无奈的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新的搭讪方法吗？”

　　“这些照片，是你没错吧？”

　　与还在怀疑眼前的浅井莉央和那个女人究竟是否是同一个人的右京不同，性急的朝日奈椿直接拿出一堆照片递给了浅井莉央。

　　一模一样的相貌，就连发色和瞳色都是一样的，说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当他朝日奈椿是笨蛋吗？

　　在朝日奈椿的坚持下，浅井莉央只好接过照片一张张看过去，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渐渐严肃。

　　照片其实不多，只有五张，根据拍摄画面来看，很明显是摄影师趁被拍摄者不注意时抓拍的，让浅井莉央惊讶的是:这五张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竟有着一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

　　若不是照片里的场景和男人实在陌生，怕是连她自己都要相信照片上的少女，真的是她本人了。

　　“这……怎么可能？”浅井莉央拿着照片看看朝日奈椿，又看看相泽消太，最后又看向朝日奈右京，“你们的意思是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和这位先生恋爱后，突然有一天失踪了？”

　　“是的。”想到至今无法接受那个女人是个骗子的椿和梓，朝日奈右京很是头疼。

　　然而更让他头疼的是在看到浅井莉央的照片后，梓还好，椿却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跑过来找她，无论是愤愤不平还是余情未了，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如今带他过来，不过是想要让他彻底死心而已，因为那个女人，家里已经是一团糟了。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们，也没有什么孪生姐妹，你们相识的日期，和我的时间表也对不上，大概在这件事上，是帮不了你们了。”无论朝日奈椿说什么，浅井莉央都是如此回答。

　　眼看是无法问出什么了，朝日奈右京只好带着不死心的朝日奈椿提出告辞。

　　虽然暂时送走了他们，可浅井莉央心里明白，这件事并没有解决。

　　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人在外面行走，无论有意无意，她的言行都会给她带来一定程度的影响。

　　八百万重樱……

　　02

　　所谓生活，就是在你以为自己已经跌至最低谷，不会再有比这更差的局面出现时，命运愉快的告诉你：旁友，你知道量子力学中薛定谔的猫伐？

　　你听说过墨菲定律吗？

　　太年轻，还是太年轻了！

　　浅井莉央向天发誓，她真的只是安安分分的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绝对没有发动个性，而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用脚走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察觉手机震动，拿出手机查看时，一声很好听的乐器声响起，将她猝不及防的传送到了这片冰天雪地。

　　无妄之灾。

　　浅井莉央如同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颓废地躺在五六米深的冰坑里当仰望星空派。

　　空间真的是个超好的个性啊。

　　她再也不会羡慕焦冻的半冷半燃和常暗的暗影了。

　　攻击再强又怎么样，她的个性可是能够进行绝对防御的。

　　“您还好吗？”

　　和她一同落在这的山姥切国广居高临下地在地面看着坑里的她。

　　“不好，我先缓缓。”

　　刚经历过一次高空坠落的浅井莉央，此时心跳还没回到正常的心律，全身上下依然虚浮无力，隐隐有种脚踩不着实地的飘忽感。

　　“哦。”

　　得到了回答，山姥切国广往后退几步，坐在了离坑不远处的避风处，完全没有拉她上来或者担心她的意思。

　　浅井莉央：……

　　“主公你冷吗？”

　　“嗯，有点。”

　　在这冰天雪地里，逞强只不过是自找麻烦。

　　“我不冷。”山姥切国广平淡无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

　　浅井莉央冷漠脸：“哦，那你很棒棒。”

　　躺在冰坑里当咸鱼的浅井莉央赌气似的翻了个身，凛冽的寒风吹打在身上，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无妄之灾。

　　这样想着，她用空间壁搭成台阶一步步气呼呼地走到山姥切国广身边，抓起一把雪，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被冻红了，直接捏成雪球砸到了他身上。

　　“……”

　　山姥切国广抬头瞥了一眼气成河豚的她，垂眸往边上让了让没说话。

　　“我冷了。”

　　说完她任性地跑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明明坐一起，却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谁也不搭理谁。

　　赌气的浅井莉央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却显示着无信号，不在服务区。

　　这是真的到两极地区了吧？

　　翻了个白眼，“我说我冷了。”

　　任性妄为的大小姐转头盯着自己的近侍，一双浅蓝色眸子落在他的白色斗篷上，指向性很明显。

　　山姥切国广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将自己的脸往里藏得更深了些，完全没有给她的打算。

　　话不说三遍，浅井莉央直接动手抢过他的斗篷，无视了他慌乱的反应，将它披在自己身上。

　　“……还给我。”猝不及防失去了自己的保护罩，山姥切国广显然很不适应。

　　“抱着我或者被单给我。”坏脾气的大小姐没有给出第三种选项。

　　“……”山姥切国广犹豫的瞥了她一眼，在触及到她得逞的笑容时往旁边挪了几步，低着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放弃了被单。

　　真无聊。

　　没了兴致的浅井莉央将被单重新砸在他身上，瑟缩着一言不发就站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山姥切国广重新披好披风后也不说话，跟在她身后默默走着，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论何时看都分毫不差。

　　和这种闷葫芦生气真的是越走越气。

　　也不知道这两个生闷气的人沉默着走了多久，浅井莉央冷着一张脸迎头和一群企鹅打了个照面，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很少见到人，这群企鹅倒也不怕人。

　　一个个都歪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着，边走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为首的那几个胆子大的甚至还停下了脚步凑到他们身边，近距离观察。

　　看到这群憨态可掬的小可爱，再大的气也消了，浅井莉央冷淡的脸柔和了几分，蹲下、身试探着揉了揉它们的腹部和背部。

　　油光水滑的，摸起来很舒服，也很暖和。

　　“啾？”

　　被她调戏的那只企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一双乌溜溜的豆豆眼满是不解。

　　好可爱。

　　如果带回去……

　　“您的想法很危险，请立即打消您的念头。”身后山姥切国广轻声提醒了句。

　　浅井莉央回头瞪了一眼山姥切国广，然而后者的眼睛一直藏在披风和头发里，根本接收不到她的不悦。

　　看着裹着白被单，和雪地几乎融为一色的山姥切国广，浅井莉央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关系一旦有了裂缝，那么即使再怎么努力修复，到底也是和以前不同了，破镜难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早就有预兆了吧。

　　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根导火线而已。

　　在空无一物，放眼望去皆是雪，完全看不到半点希望的冰原行走，是一件很绝望的事。

　　即使再努力，也没有办法仅凭自己的力量回日本的吧，手机没有信号，这里也几乎没有人烟，获救的希望十分渺茫。

　　“休息一下吧。”

　　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除了浪费体力几乎无用。

　　“嗯。”闻言，山姥切国广停下了脚步，漂亮的脸庞半遮半掩的隐藏着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

　　其实，喜欢过的吧。

　　一定有过非常非常喜欢他的时候吧。

　　从前代创造出刀剑付丧神，与他们相遇到现在，一次次死亡，转生……

　　等待，与被等待……

　　其实裂缝早就有了吧，不满早就堆积了吧。

　　错误的开始，自负的傲慢，日渐堆积的矛盾，一次次的离开……

　　所谓的情分、感情早就消磨殆尽了，也早就厌倦了吧。

　　已经受够了，早就受够了。

　　无论是前代还是那些付丧神，应该都已经受够了吧。

　　而她，不过是个生不逢时的倒霉蛋而已。

　　或许天气冷一点确实有利于大脑保持冷静清醒？还是经历过体育祭的失败后，她终于放下了某些东西？

　　浅井莉央居然开始好脾气的分析起了那些付丧神，甚至还得出了非常客观的看法。

　　可惜，再怎么客观，这些也是作为局外人说的。

　　作为被豢养欺负的当事人，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他们的。

　　无论是冷眼旁观的那一派，还是企图囚禁豢养她的那一派，亦或是玩弄她却又背叛她的那些人，她一个也不打算原谅。

　　“铮——”又是一声乐器声响起。

　　身边的场景再次转换，华丽空旷的和室建筑里，她立于平台之上，一只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找到你了。”

　　一袭黑色和服的女人，看着她的血色眸子里暗藏不善。

　　02

　　无论什么时代，人们在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祈求神明的眷顾。

　　要考试了，会祈求学业之神；工作不顺心，会祈求事业之神；想要恋爱了，会祈求结缘神……

　　人类的欲求总是无穷无尽，因此出现了浩浩荡荡的八百万神明，可又有谁曾关心过，神明是否会有愿望呢？

　　孤独的神明坐在黄昏的湖畔纹丝不动，轻柔的晚风拂过，却吹不动她半根头发，掀不动半片衣角。

　　她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沉静的目光里无悲无喜。

　　「神明大人，请救救我！」

　　「神啊，无论怎么都好，请帮帮我吧。」

　　「神明大人！」

　　「请保佑他平安归来吧，神明大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神明都是骗人的！」

　　好吵。

　　即使位处人迹罕至处，依然清晰可闻的嘈杂心声让神明微微皱眉，顿时湖畔风声静止，天地寂静无声，鸟兽鱼虫皆缄默不言，唯恐惹了神明厌恶。

　　可她依然不开心。

　　很无聊。

　　人类的祈愿，很无聊。

　　凡人的爱慕，很无聊。

　　恋爱游戏通关后，很无聊。

　　所有的一切都很无聊。

　　人类在茫然无助的时候，会祈求神明的帮助，那么神明茫然的时候，又应该向谁求助呢？

　　高天原之主，天照大日神啊，还有我可爱的眷属，我想询问尔等……

　　萦绕心头数千年的问题一次次爬到喉咙，却又被她一次次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淡淡的苦涩流转天地。

　　高天原遥不可及，三途川污秽不堪，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失去力量的她无所归处，只能在这无常人世辗转流离。

　　“美丽的小姐啊，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没有声音……

　　什么心声都听不见……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身后。

　　女神偏头，无悲无喜的目光从湖面缓缓转移到青年身上。

　　平平无奇的人类男人，略显轻佻的动作，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或许是因为他的脸颜值在线？

　　开个玩笑。

　　虽然行为举止略显轻佻，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那些让她讨厌的东西，姑且原谅他吧。

　　“刚好看到了湖泊想要实行一下入水自杀，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一个人入水，叫自杀，两个人一起，叫殉情。美丽的小姐，你要和我一起殉情吗？”古怪的青年向古怪的她发出了古怪的邀约。

　　孤独的神明微微睁大眼睛，随后仿若春风拂过大地，空荡荡的枝丫上窜出了浅绿嫩芽，百花盛开。无悲无喜的面容上寒冰消融，天使般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展露，她饶有兴致的接受了他的提议。

　　“好呀。”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旋律，极具魅力，神秘又带着点魔性。不快不慢，不清脆也不甜腻，不热情也不冷漠。可她开口时，万物却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啊咧？

　　女人如此爽快的回答显然不在太宰治的设想范围里，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难得露出了一抹错愕神情，但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转而兴奋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可是……”

　　女人笑容稍减，她似有疑虑般微微蹙眉，垂首敛目语气失落，“只有恋人一起自杀才算是殉情吧？我们……”

　　“恋人小姐你好，在下太宰，太宰治，正在努力于这无常人世中探索自杀的方法。”

　　“好厉害！太宰先生，妾身八十濑织津，请多多指教。”

　　这对光速恋人迅速交换了名字，如同花样跳水似的开启了他们的殉情之旅。

　　“……所以你不是被太宰先生牵连意外落水，而是你们一起殉情自杀吗？”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下水救人的中岛敦难以置信的看着殉情失败正在整理衣服的两人。

　　“似乎是这样没错呢。”被凡人救了的女神对着中岛敦歉意一笑。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搭档自杀一次，就多了个女朋友出来的国木田看看八十濑织津，转而对太宰治吼道:“你在搞什么啊，太宰！”

　　接着他又对八十濑织津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我的搭档对你说了什么，但是这个绷带浪费装置说的话，请您务必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相信。”

　　“欸？”

　　“据说破坏别人谈恋爱，是会被套麻袋打成猪的哦，国木田。”

　　“我是担心你欺骗无知少女！”

　　“放心放心，国木田，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命定恋人。”太宰治握住八十濑织津的手，故意炫耀似的在国木田眼前晃了晃。

　　“你这个家伙，适可而止一点啊！说起来，这位小姐，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噫，好老旧的搭讪方式，国木田。”

　　“吵死了，你这个绷带浪费装置。”

　　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两人，中岛敦和八十濑织津对视一眼，眼中是相同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