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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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后当然也没有将他打死。
原因是在敌联盟养了两天伤的哥哥终于回来了，作为家里唯一一个会做饭的，夜斗安全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某个兄控一看到哥哥回来了，一颗心全然放在了受伤的哥哥身上，忙着对他嘘寒问暖前后张罗，根本没有心情再与他计较。
虽然逃过一劫，但总有一种莫名心酸失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夜斗神怎么会认识莉央？”
啊啊，果然来了。
听到膝丸问到这个问题，夜斗挠了挠脑袋，对于这两个同他一样活了千年的家伙感到无比苦手。
“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迷路的小孩，所以日行一善的把她送回了家，就这样认识了呀。”
夜斗很难形容初次与浅井莉央见面时的感受。
说实话，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换代后的她，毕竟人类的生命同神比起来，实在是太过脆弱而短暂了，就连他老爸不也因为这点换了好几个身体嘛。
见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对于夜斗来说，他们的换代不过就是换了副躯壳，反正记忆什么的都还在，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不了就是等待换代的时间久了点，可对于神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无所谓啦，等那个家伙换代成功后，他们就可以继续嬉笑怒骂把酒言欢的互相给对方下套，对混蛋老爸进行惨无人道的口诛笔伐。
交情好时把臂同游，完全可以把对方家当自己家住，交情淡了就互不打扰，见面只当不识。
他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的。
可是看到浅井莉央时，夜斗却是第一次觉得有些难过和失望。
“你是谁啊？”
夜斗还记得，那天他在野外偶遇了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小河边看鱼的浅井莉央，兴冲冲的跑去和她叙旧时，对方露出的茫然而戒备的眼神。
“诶？？？已经不记得了吗？”夜斗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了，不过肯定是笑着的吧，只当她是开玩笑。
这样的玩笑，偶尔从前的她也会玩，然后看着他茫然又惊慌失措，抓狂的拉着她开始解释的模样，哈哈大笑。
“我是夜斗啊夜斗，我们在一起玩了千八百年的呀，说好了不会忘记我的名字的，你这个混蛋给我快点想起来！”
“哦。”
对于夜斗的抓狂，浅井莉央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继续偏头专注的看着水面上时不时游过的鱼群。
完全没有想要继续搭理他的模样。
这次是真的了吗？
换代后失忆的对方这么冷淡，让前来搭话的夜斗有些尴尬。
要不就这样结束话题，告辞离开？
刚准备这样开口的夜斗，在看到她那明明眼泪快要哭出来了，可依然紧绷着脸不让自己失态的模样时，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天要下雨了，你不回去吗？你的手下呢？”
天空中笼罩着厚厚的乌云，将太阳光遮盖得死死的，周围的环境昏暗，风肆虐地刮着，眼看着随时会有一场暴雨降下。
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却依然面容平静地坐在那里看鱼，完全没有挪动的迹象。
不，说是看鱼也不对，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个方向而已，之所以目不转睛或许是怕别人看出她眼中的异样。
是在等什么人吗？
总觉得留下她一个人放任不管，就这样告辞离开，被前代的她称之为“神明所不应该存在之物”的良心会有点痛呢。
“他太蠢，走丢了。”
高傲的小姑娘不屑的说着这样的话，冷硬的嗓音里带着点抱怨，却完全没有与他多谈几句的意愿。
「不要管我，不要和我说话。」
即使一个人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却依然散发着这种拒绝的气息。
果然，这个家伙，即使换代失忆了，依然有把傲慢、自尊这两样刻入灵魂，好好的传承下来了。
“稍微笑一笑啊，这种表情可一点也不适合你，真不知道你家那些人在想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
“啪嗒。”
突然，一捧水从河里洒向岸边的她，却又在半路被一道透明的空间壁挡住。
“央酱的反应速度好快。”
踏水而出，头戴天冠的小女孩轻笑着走上岸。
“这可真是失礼至极。”沉静的少女抬眸看向来人。
就在野良快要上岸时，一道水流以同样的方式袭向了她，被她险险避开。
“不要这么严格啊，我只是看央酱心情不好，换了个惊吓式的打招呼方式而已嘛。”
对于她的动作，野良不以为意，微微抱怨几句后，就极为自然的看向夜斗，“好久不见了，夜斗，我和父亲都很想你呢。”
“你们……？”
夜斗的蓝眸渐渐冷了下来。
为什么绯会主动接触换代后失忆的浅井莉央，看这模样，她们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老爸那里，又在搞什么鬼吗？
“我和央酱是朋友呀，对了，央酱，父亲买了和果子，要一起去吃吗？”
野良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浅井莉央。
“莉央。”
夜斗试图阻止，可高傲的少女却没有理他，冷淡的眸子瞥过某个方向，她对于野良的邀约欣然同意。
……
“哈哈哈哈哈，现世的道路对于老年人来说果然很复杂，一不小心就和姬君走散了，多亏了有传送装置，才把老人家送回来。”
“你说姬君啊？”
“她会回来吧，要是惨死荒野，那可就到此为止了。”
“三日月！”
“哈哈哈哈，即使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太小看她的话，会被折断的哦，长谷部。”
“你……”
“三日月，长谷部你们看到鹤丸了吗？”
“是樱啊，我刚才好像看到鹤丸去山姥切那里了。”
“这个家伙！”
02
迷路的小孩……
夜斗对于自己的这个形容有些想笑。
明明自己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小孩来形容她。
“将自己的主君抛弃在野外，这种行为，可不是家臣或者监护人应该做的。”
即使当时浅井莉央没有说，夜斗依然可以猜到，她是被人故意带到那边丢下的。
所以，她才会露出那种明明扭曲得快要哭出来，却依然故作平静的表情。
“这可不能指责我啊，这个本丸，早就在她一次次的换代，一次次的等待，又一次次的得而复失中变得面目全非，四分五裂了。”
髭切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一直被她偏爱的源氏重宝，也会抱怨自己的主君吗？”
夜斗冷静的看着他，略显冷漠的模样与往日在浅井莉央面前大呼小叫的自己，判若两人。
“神，高高在上，傲慢冷漠。人，贪婪多情，喜新厌旧。源氏的重宝再好，却也并非不可替代，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应，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态度，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抱怨。”
略显幽怨的话从髭切口中说出，显得很是不真实。
“所以这就是你们背叛前代，强行促成换代并且豢养新主的原因？”
虽然这把刀一直以来表现的高深莫测，可夜斗就是有种自信，他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我和弟弟……叫什么来着？背景丸，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这是符合规则的哦。”
果然，对于夜斗的疑问，髭切没有敷衍就给出了答案。
“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又想要我做什么？”
“同样三个问题，我问，你答。”
“我这可真是亏了。”夜斗这样说着，却没有一口拒绝。
03
“夜斗……”
从死柄木弔房间走出来的浅井莉央本来想让夜斗过来帮个忙，可当她抬头时，目光不经意间却撞上了髭切。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素来挂着软绵绵笑容日常失智的男人不笑的样子，暗金色眸子如野兽般放肆地紧盯着她，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挑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出鞘的剑，凌厉而戾气横生，让人不可轻视。
被他用这样陌生而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盯着，若非她的骄傲与自幼秉承的主君教育不容她退缩，她几乎在这样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如今她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没有失态，可她的双脚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无法挪动一步。
这把刀呀，霸道又自我，我行我素的装疯卖傻模样让人抓狂，恨不得把他折断，明明本性冷漠凉薄，万事不放在心上，却又偏偏将这一切全部深埋于他的笑颜下，用迷糊的记性，绵软的嗓音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纯良无害的样子。
可他又不甘心真的一直这样纯良无害下去，所以时不时的会说一些与自己无害面容完全不同的，危险的话。
迷人又危险，让人心甘情愿的如飞蛾扑火般沉浸在他的温柔下，自取灭亡。
眼帘微垂，浅井莉央脸色显而易见的冷淡了几分，她移开眼，打算一如继往的对他视而不见。
“我以为你这次会成长不少，原来还是个胆小鬼。”
奶金发色付丧神略显刻薄的话让浅井莉央脚步微顿。
“山姥切也好，现在的哥哥也好，都只是供你移情的替代品吧。”
轻嘲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就这点来说，无论换了多少代，失忆与否，您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明明是棉花糖似的甜腻声音，说出口的话却分外伤人。
漫不经心的听着他说的话，浅井莉央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不，还是有所改变的。”
她的唇角上扬，轻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直指向他。
“山姥切好歹还是个替代品，你呢？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莉央。”膝丸皱眉。
“你果然有了前代的记忆。”即使被这样骂，髭切依然面不改色。
“啊，是这样没错呢。所以呢？你要像他们背叛前代一样，杀了我吗？”
让人厌烦的粉饰太平终于被打破，相安无事的假面终于被撕下，图穷匕见。
尚显稚嫩的少女静静地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傲慢也好，鄙夷也罢，在她的脸上都找不到丝毫踪影。
褪去所有伪装，露出真容的少女，即使面容稚嫩，可那冷漠威严不容任何人质疑的气质，却比任何人都要更像一个王者。
少女幽静如深海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接下来做出任何反应都不惊讶。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