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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轮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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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耐的眼睛里闪过凶戾。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皇甫多,耿鹏飞,愣着当傻逼啊?干!”
赶到的凤阳外国语的小霸王们一时间也是惊呆了,他们正好看到耐哥竟然跟班主任小游在一起,没想到第一个画面就是耐哥替小游挡了一个砖头攻击。
耐哥都受伤了,这群小·逼都特么想死啊?
……不过,刚才游老师说的话还真是霸气。
撸袖子就抄家伙上,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职高的那群小子跟凤阳外国语的小子打过好多次架,看到这架势早就慌了,也不管眼睛被石头砸中,也不管兄弟被揍趴了,屁滚尿流地就跑。
“想跑?”
都阴到耐哥头上了,这简直是跳在他们头上撒尿还踩了几脚,要是耐哥这次真的被打了,他们也不用混了!
一群小子直接上去,瞬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江耐皱着眉头去扶游禾禾,“你怎么样?”
游禾禾低垂头,半天才抬起来。
她太疼了。
她从来不知道打架竟然这么疼。
整个后背都疼的快要失去知觉,脑海里嗡鸣一声,就听到江耐在低声问她怎么样。
眼圈红了,噙着泪半天也没掉下来,她记得自己是江耐,不能轻易流泪,抬头就看到已经打成了一团,站起身来:“别打了!”
职高的小子们早就已经揍趴下了,现在无非是在殴打,听到游禾禾说话,耿鹏飞呸了一声这才住脚,“老子削死你们!”
游禾禾眼圈泛着一层水光,好在天色昏暗,距离远一点就没人看得到。
“不能打架,知道吗?碰到这种情况要拨打110。”游禾禾有些自责,刚才自己疼晕了,应该早点阻止他们。
众人:???
耿鹏飞他们看了看江耐,又看了看游老师。
……这特么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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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还想修理修理职高的那群小子,在班主任和耐哥的凝视下还是放人了。
“草,耐哥你伤到哪里了?快脱衣服让我看看!”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耿鹏飞急得不得了,凑上来就要扒衣服,想要看耐哥的伤势。
没想到耐哥一蹦而起,声音里有可疑的惊慌:“我没事!你别过来!”
看着游禾禾一脸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扒着衣服的江耐:“……”
刚才跟一群人干架的时候倒也没见到她反应这么大。
他手里拿着刚从地上捡到的手机,破旧的二手机上还停留着游禾禾刚才使用的界面,上面竟然写着:
江耐同学,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对不起。
一时间,满腔的愤怒就像是被冰水浇灭了,再也生不起来怨气。
算了……
他懒懒地上前,挥了挥手,“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账以后再算。”
耿鹏飞:……你谁啊?
皇甫多一把拦下耿鹏飞,“那游老师,我们和耐哥就先走了。”
“耐哥”:“你们先走,我跟……我跟游老师一起回去。”
众人:“……??”
皇甫多恍恍惚惚地看着两个人走了……
他心底的可怕猜想,越来越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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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耐气的直跳脚:“我特么看自己身体还不行啊?”
游禾禾微红着脸,将手中的药瓶捏紧了,“不行。”
刚才江耐带着游禾禾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药,他本来想帮自己的身体上个药,没想到游禾禾死活坚持。
“算了,反正现在我的身体不归我管,疼死你算了!”
江耐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翻身就上了摩托车,“上车!”
“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能骑车回去。”
江耐:……
不坐拉倒!
游禾禾想了想,犹豫说,“今天的事情……”
江耐神色一僵,立刻说:“你别说了,我本来也没生气。我都看到你准备给我发的消息了,磨磨唧唧,是不是个爷们啊?”
她本来就不是个爷们……
游禾禾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她骑上车转身就走了。
江耐半晌没发动摩托车,他江耐还是第一次被人甩到这里吧?
……
游禾禾骑着共享单车,没走多远,路边就停下一辆黑色的车。
她初时没在意,然而转眼间车窗降下,一个神色严谨的中年人看向游禾禾。
游禾禾略有些疑惑,停下了车子。
中年人平稳地停下车,下车走到游禾禾面前。
“少爷。”
游禾禾顿时想起来了,这是江耐哥哥的管家。
江耐哥哥身有残疾,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处理,家里的事情都是由江家的管家处理的,可是江耐跟他哥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管家突然找过来?
李叔叹气说:“虽然你已经拒绝了少爷,可是少爷这两天情绪很低沉,今天……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你不想过来,谁也不能怪你……可是我还是想来找一下少爷……”
游禾禾有些惊呆了。
江耐哥哥今天生日?
两个人的关系这么不好吗?连生日都不去?
管家迟疑了一下,“少爷,要不然我借用你的名义,送大少爷礼物吧,可以吗?”
游禾禾心底有些难过,她沉默着将共享单车锁住,“我跟你一起去吧。”
管家明显有些没有反映过过来:“嗯?”
单车成功上锁,游禾禾指了指东边:“那边有一家面包房,我去定做个生日蛋糕,你等我一下。”
“好……”
管家晕晕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没发烧吧?
怎么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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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盒子上系着蝴蝶结,游禾禾抱着蛋糕,坐在黑色奔驰里,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车子平稳地行驶。
这里是雨城市最为顶级的豪宅区,四周都是古木,整个别墅区占地辽阔,古色古香,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更别提她一辆接一辆的豪车,根本叫不上来名字。
游禾禾忽然眉头一皱,肩膀好痛……还没有处理伤口。
算了……她穿着外套遮盖了后背,应该看不出来。
一楼黑色的大理石亮如明镜,悬挂在上空的灯饰繁复璀璨,灯光在厚厚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暗影,入目都是装修豪华的距离感,从小到大一直蜗居的游禾禾不由得一滞,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空,很空。
尽管别墅很大,灯饰的光却显得极为冰冷,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空落落。
江云霄今天不是过生日吗,为什么……整个别墅跟坟墓一样。
透着一股死寂。
游禾禾踌躇着,往一楼最左边的房间走过去,敲了敲紧闭的门。
“咚咚咚。”
游禾禾小心开口:“大哥,我回来了。”
半晌,房门没有半点动静。
游禾禾想到江耐只言片语中的江云霄,心底微微一黯。江云霄在很小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从此双腿失去了知觉,就一直坐在轮椅上,也是因为这样的变故,格外阴郁暴躁。
她后背痛的很,正准备先去处理伤口,门吱嘎一声开了。
穿着深灰色居家服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眉眼带着一丝阴郁,五官非常鲜明,此刻他死死地盯着游禾禾,就像是要将他凿出洞来。
游禾禾的视线落在了那轮椅上,轮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可见之前都没有出过门。
她噙着笑意,努嘴看向手中抱着的蛋糕:“大哥,生日快乐。”
江云霄眸光变换,却始终没有说话。
游禾禾干脆抱着蛋糕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层层将蛋糕拆开。
管家的眼里晕乎乎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轮椅无声地转动。
江云霄终于停在蛋糕前。
蜡烛被点燃,莹莹烛火晕染眼睫,江云霄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
他的脸色像是鬼一样的苍白,更显得几分凄凉。
游禾禾垂眸看着他的腿,看的心底发酸……
江云霄长这么好看,为什么偏偏是个残疾……
她轻咳一声,唱起来生日快乐歌。
清冽而低沉的男声响起来,江云霄握着轮椅的手越来越紧。
歌曲完毕,江云霄看也不看,转头就推动轮椅进了自己房间。
留在原地的游禾禾愕然。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江云霄看着生日蛋糕理也不理,吃也不吃,竟然直接走了?
她苦笑一声。
……
天色已经太晚,游禾禾被安排进了一间房间。
空阔阔的,什么都没有。
却能看出来被打理的很好。
她起身去洗澡。
房间门无声的打开,轮椅无声地滑行出来进了电梯。
电梯在二楼平稳地停下来,江云霄的轮椅滑行到门口,发现江耐的房门没有关。
他直接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而床上随意地放着刚换下来的白色T恤,衣服有些脏乱,一眼就看到上面隐约渗到的血迹。
江云霄的脸色骤然一凝,直接驱使轮椅到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