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日冕》娅汐

38、Chapter13

　　“啊！——”
　　雅各布在香沉的睡梦中，被一声凄惶的叫声惊醒。
　　利落地从地铺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迪莉娅床头。入目，是迪莉娅紧紧皱着的眉头，和惊慌的表情。

　　她的嘴不停开开合合，出口却都是一些听不清楚的呓语。
　　雅各布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凑近迪莉娅摇了摇她的身子：“迪莉娅，醒醒，迪莉娅。”
　　“妈妈……妈妈！”迪莉娅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变得越发激动，音量也提高不少。
　　雅各布总算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加大了手下的力道，雅各布也提高音量道；
　　“迪莉娅！”

　　迪莉娅一个激灵，刷的一下睁开了眼帘，但是目光游移，喘着粗气，明显还陷在噩梦中没有醒过神来。
　　下一秒，看到了自己身边坐着的雅各布，一声不吭，就整个人扑进了雅各布的怀抱。
　　怀中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雅各布不知道什么样的噩梦，能让迪莉娅这么恐惧。但是疼痛，却真真实实在心头存在着。

　　迪莉娅好一会之后才清醒过来。
　　梦中是母亲咬舌自尽的景象。

　　其实在之前的尘封的记忆中，她在母亲的身体里面，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是此刻的梦里，却清清楚楚地向她展现了当时的点点滴滴。
　　有自己父母的形象，也包括了仇人的面貌。

　　迪莉娅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在天之灵魂无法安息，所以托梦给自己，提醒自己要报仇。
　　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可思议过后，她越来越相信那些看似荒谬的事情。
　　对亲生父母的情感，早在记忆涌现的时刻，就深深刻在她得心里。

　　报仇。
　　一定要报仇！

　　“迪莉娅，你好点了吗？”背上被人拍了两下。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迪莉娅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地。
　　从记忆中抽离，迪莉娅因为噩梦而苍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她轻轻地从雅各布的怀里退出来，鼻尖还萦绕着雅各布的气息——健康、阳光，让人沉醉。
　　雅各布却没有任由她退去，双手仍然搭在迪莉娅的双臂上，认真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
　　迪莉娅一方面因为雅各布而紧张，一方面仍然摆脱不了梦中的情绪。
　　看着关切地看着自己的雅各布，她突然有了一种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

　　“雅各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了，又能如何呢？

　　她是一定要复仇的。
　　目标是那个连库伦一家都不敢掠其锋芒的吸血鬼的王族。
　　库伦家和福克斯的狼人们实力均衡，勉强保持和平，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将这一切都告诉了雅各布，难道自己就忍心将雅各布也拖入这潭浑水吗？

　　更何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让雅各布为了自己拼命呢？
　　说到底，两人也不过就是关系好一些的“朋友”罢了。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去喜欢一个人吗？

　　迪莉娅越想越心惊。
　　低下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雅各布本能地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种沉思、担忧、消极、甚至是绝望的状态，是他从来没有在迪莉娅身上感受过的。
　　难道之前雪莉还有学校的事情，真得对她影响那么大吗？

　　“迪莉娅，你有心事。”雅各布直言，希望能从迪莉娅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迪莉娅终于抬起头看了雅各布一眼。
　　但是那一眼中的淡漠和疏远，让雅各布心惊——迪莉娅第一次用这种眼光看他，就连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隔阂感。

　　雅各布无法忍受迪莉娅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直觉像是要失去什么似的。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感情，比想象中来得要深。

　　于是他想也不想，重新将迪莉娅拥入怀中，用比迪莉娅主动扑入他怀中时更强的力道抱着她。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迪莉娅毫无反应。
　　“让我陪在你身边。”
　　依旧没有回应。

　　“迪莉娅……”
　　雅各布不知道他怀中的迪莉娅，已经红了眼眶。
　　“我喜欢你。”

　　深夜，克里尔沃特家的灯还是没有熄灭。
　　客厅里，利亚无所事事地歪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过两三秒就换一个台。目光却落在电视屏幕的范围之外。
　　突然，门口一阵响动，利亚没有转头去看，只是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电视停在了一个正在放着怀旧黑白老电影的频道。
　　安静的客厅里面，一时间只剩下了玄关传来的开门声，关门声。然后是人走路的声音。
　　脚步声终于到达客厅，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径自向楼梯走去。
　　“你还知道要回家。”利亚头也没回地开口。
　　过了一会，低沉地男声响了起来：“原来这里还能算是个家。”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利亚的雷区，她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回过头。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大人模样的弟弟。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回头就能看到、触碰到的弟弟，已经从她的身后站到了身前。
　　并且带着陌生到让人难以企及的表情呢？

　　利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人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你做不了首领，因为你的世界里面只有自己。”
　　其实她已经改变了。
　　只是这种改变似乎来得太迟了。

　　“不管怎么样，”利亚疲惫地低下了一向高昂着的头，“我还是你姐姐。”
　　赛斯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利亚百年难得一见地示弱，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你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利亚吗？你不是曾经狼人的骄傲吗？看看你自己，让大家因为你的感情而难受。气走了父亲。害的雅各布受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会是我那个曾经被选为首领预备的姐姐做出来的？】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赛斯冷笑，“你不配做狼人。”
　　赛斯说完转身欲走。

　　利亚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但是，她今晚不是留下来和赛斯讨论她的过去的。

　　“你最近有没有和迪莉娅联系？”

　　“迪莉娅？”赛斯停下了脚步——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就是无解的魔咒。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