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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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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重,好沉,像是装满了浆糊……
浑身发酸,使不上劲,眼皮也好重,她这是怎么了……?
宝月费劲地睁开眼,本想揉揉惺忪的睡眼,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像是被什么抓着一样,想到什么,她身子猛地僵住了。
她摒住呼吸,机械地将脖子朝一旁转去。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生出青胡茬的下巴和赤.裸精壮的蜜色胸膛。
看见这一幕,宝月脑袋直接当机了。
为什么她旁边会睡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使劲将手从男人手中抽出来,一摸胸口……光溜溜滑腻腻的一片。
宝月终于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了。
她被人……被人那个了。
一时间又羞又怒,心如死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死劲推身旁的男人,“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她哽咽一声,手脚并用的上,一米八五的壮汉往她旁边一躺属于庞然大物,她推了半天也纹丝不动。
“你下去!滚下去!……我不想看到你!”
眼泪很快就布满了宝月巴掌大的脸,推半天推不动,她从床上坐起身,低头看一眼自己身子,发现胸口全是红印。
她双手捂着脸,趴在被子上呜呜的哭。
完了,她不干净了,孟星不会喜欢她了,不会要她了……
想到这,宝月绝望的想死。
这时,旁边的男人终于被她闹出的动静吵醒了。
“怎么了……”男人声音沙哑的可怕,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眼神虚浮,显然意识还没回笼。
宝月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哭。
她实在不明白,她的记忆明明还停留在昨晚吴许业来家里吃晚饭,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她和吴许业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了?
她知道了,一定是昨晚那酒惹得祸。爸爸昨晚拿来几瓶白酒,非要她和吴许业都喝,她推拒不了就喝了,喝完之后过了会儿就头晕想睡觉……之后的事情她便记不大清了。
吴许业躺着清醒了会儿,也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和宝月喝了丁建学拿来的白酒,宝月喝了一杯,他喝了四五杯,他酒量不差却也算不上好,喝了四五杯酒劲发作已经开始晕乎了。丁建学还要给他满上,他刚要推拒,坐在他旁边的宝月就摇摇晃晃的朝他这边倒过来。
他单手扶着宝月,还不待他说什么,丁建学就说:“宝月这是醉了,你把她带去房里休息,我看你也不行了,就和宝月一起休息休息吧,不打紧的。”
他当时醉了酒脑子不太好使,一时半会还没听懂丁建学的意思,等他真的把宝月抱回了房间才回味过来。
吴许业不屑做这样的事,他确实想尽快得到宝月,可这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他醉是醉了,可不代表没有思考能力。他决定将宝月放到床上就走,谁知他刚想抽手走人,手便被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尖儿一颤。
“别走……”她的声音和手一样软,一样酥他的骨头。
他呼吸急促起来,本来准备抽开的手又重新放回去,慢慢地收紧手臂将她抱进怀里。
将又香又软的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想松手了,不止这一刻,他这一辈子——都不想松手了。
“别走……”她抱着他,满足地呢喃。
他的脸埋在她肩窝处,痴痴地说:“不走……我不走。”
“孟星,别走,陪陪我……”
现在回想起来,她这句话便是导火索吧。点燃了他心中的嫉妒,燃烧掉了他仅存的理智。
……
宝月还在哭,吴许业坐起身,看着哭成泪人的宝月,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说也是他趁人之危了……真他妈禽兽,不是人。
“我……”他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宝月抽噎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快别哭了……”吴许业抬手想拍拍她的背,怕她烦他,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他搓了把脸,掀开被子跳下床。
昨晚他内裤都脱了,这会儿光溜溜的站在地上,屋子里没暖气,他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边在地上捡衣服穿边瞅床上的宝月,见她还是那样坐着哭,忍不住说道:“你好好盖着,别弄感冒了。”
“……不要你管!”她哭音浓重。
吴许业本想说“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管你管谁”,但一想到她现在还在气头上,听到这话估计又得炸毛,便没说。
“那我先出去。”吴许业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可能因为昨晚过于舒爽的原因,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走路都生风。
走进堂屋,丁奶奶不在,丁建学正在修缮鸡笼,听见响动,他扭头看了眼,见是他,黑瘦干枯的脸上立马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吴许业现在看到丁建学就觉得恶心,虽说他老早就知道他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卖女儿的人,可事情真发生了,他对丁建学的鄙夷就更深刻了。
宝月摊上这么个爹也真是见鬼。
“我先回去和家里商量,到时候挑个日子订婚。”
丁建学蹲在地上,吴许业站在他面前,他仰头望着吴许业,见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丁建学:“好,好,这个都好说。宝月起来没?”
吴许业拧眉,沉声道:“她还睡着,别打扰她。”
丁建学不爽吴许业的态度,却不敢表现分毫,谁叫人家家里有钱呢。他一个做长辈的也得在他跟前装孙子。
丁建学讪笑道:“昨晚累了,肯定得让她多睡睡。”
丁建学话里的意思吴许业怎会听不出来,无非就是提醒他昨天睡了他女儿,让他把态度放端正点。
吴许业在心里冷笑,嘴上却说:“您能体谅就最好不过了。”
吴许业说完便离开了,丁建学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恨恨地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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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在房里哭够了,她当然知道一味的哭解决不了问题,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到孟星可能会嫌弃她她就心疼的厉害。
都赖吴许业那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宝月在心里将吴许业骂了千遍万遍也还是不解气。她索性穿衣起床,下床的时候,她双腿发软,酸的厉害,站都费劲更别说走了。
想到那个害她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她又羞又气,险些又落了泪。
她咬唇勉强走了两步,将房间收拾一番,整理被子时,她看见床单上有一小块干涸的血斑,周围还散落着几根不可描述的蜷曲毛发……
刺眼睛般,宝月猛地移开了视线。她攥住被子的手不知不觉越收越紧,内心屈辱的感觉蓦然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忽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孟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冷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