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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假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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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宣心灰意冷到极致,无助得用手护住自己的脸,生怕再让妻主看到惹得不快。
上官宓心知方才也不是故意失态的,只是醉酒的状态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平时她倒不嘲讽别人的难处。只可惜这新婚之夜闹成这样,做戏也愈发艰难了。
“非烟,你先出去吧,醒酒汤放在这里我一会自会喝。”上官宓先打发师非烟出去了。
这样以来,新房里又恢复了诡秘的寂静。
上官宓端起醒酒汤,呷了一口。
真酸。
“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上官宓这才想起来应该道歉,毕竟假的‘古灯台’已经娶了人家,婚书聘礼一个不差,总不能翻车啊。
当然了,也出于一个人道主义的精神,上官宓是跋扈了点,可也没坏心到那个地步。
萧子宣缩在角落里,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没……没事……”
上官宓扶额,她最不擅长和这种内向的男人打交道了。
满腹心事,还强颜欢笑。
这压根就不是上官宓的菜啊。
上官宓不知道同这少爷说什么,想起来仪式还没完成,合卺酒都没喝呢!
上官宓决定缓和下气氛,她主动拿起酒杯走到萧子宣的床跟前,扯出一个微笑脸:“把这个喝了吧。”
其实她根本不想和他喝什么合卺酒,自己还没正式娶夫郎呢,第一次喝交杯酒就这么替古灯台喝了,郁闷不已。
没想到萧子宣无意中给她解围了,原来萧子宣身体极差,根本不能喝酒这种烈性的饮品。新房里合卺酒就只用来做个样子的。
“吉祥说……我不能喝酒的……”萧子宣怯怯地道。
吉祥就是萧子宣的小厮,大名孔吉祥。这么多年来都是孔吉祥在照顾少爷的饮食起居,他手脚麻利又细心,深得萧家二老的欢心,就是有时脾气有点儿大。
上官宓听他这样一说,马上放下了酒杯。
她朝怀里作揖,幸好幸好,这病秧子不能喝酒。不然自己的初次合卺酒就这么给他了。
上官宓打量了一番蜷在床角的萧子宣,见他文弱不堪,又十分胆小。不免心生嫌弃。
她素来是喜欢大胆泼辣的男子,最好能和女子一起骑马一起舞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萧子宣显然一条都对不上。骑马舞剑自然不用说肯定不会,就连下床走几步恐怕都成问题,这样的男人娶回来外不能操持家业,内不能承床笫之欢,可谓百无一用。
“喂!那吉祥还有没有说你也是不能圆房的?”她心里直打鼓,深怕要假戏真做要了这病秧子。
好在萧子宣弱弱的点头:“吉祥说我现在还不能行房,待日后用药多加调理,才有可能。”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还很难过的绞着衣角,眼眶都不自觉红了。
老天爷谢天谢地,不知道为什么,医者仁心的上官宓一点儿不想他调理好。她满脑子都是想办法怎么休了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宓承认自己这么想简直违背了做大夫的初衷,简直就是天理不容的人渣,可人性都是自私的,一点也不妨碍她继续这么想!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好好调理身体,圆房的事……我们日后再说……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快睡觉吧!”上官宓深深吐出一口气,舒坦了很多。
她走上前去拿起被褥,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一气呵成。
才不要和这病秧子睡一起呢,这可是别人的夫郎!
萧子宣自然明白妻主心中的厌弃和嫌恶,她连与自己同床都不愿意,可自己这幅秧模子,没有被退婚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要求呢?他不可能和别的男人一样享受到妻主的疼爱和怜惜,他也没有资格任性骄纵颐指气使,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或者竭尽全力对妻主好,都有可能被厌弃吧。
萧子宣拉上被子,默默的躺下,思绪千回百转。他虽然是个病人,但也智力健全,心里明镜似的。为了留住妻主的人,他打算允许妻主纳个侍儿,由自己为妻主引荐,也许能博得妻主对他一点点好感吧?
当然这些是熟睡的上官宓所不知道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过了一宿。
第二天日头升的老高,按照礼仪新郎应该去拜见岳父岳母,给岳父岳母敬茶。但由于古家堡的老当家都已经去世,而且古灯台是入赘的,所以这礼数也变成了由新娘子给婆婆公公敬茶。
萧子宣头一回成亲,又深知妻主不喜欢自己,当然不敢有所怠慢。
“少爷,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孔吉祥照旧叫醒萧子宣,看见睡在地上的上官宓也不惊讶,只是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中了上官宓的小腿。
“呀——谁敢踩本小姐!”上官宓本来就有起床气,现在更嗔怒了。
待她彻底清醒过来,才进入古灯台的角色。
上官宓对自己道:冷静,冷静,你现在是古灯台。
她抬起头上下打量孔吉祥,惊讶得发现这人不就上次明月楼里遇见的蒙面公子他小厮吗?
这么说,那个蒙面公子就是萧子宣?不可能吧,萧子宣长得这么丑——
萧子宣忽然发现妻主在看自己,而且眼神极其怪异,赤.裸裸的盯着他的脸上看。他以为上官宓又是嫌弃他了,于是转了个身,把右侧对着上官宓。萧子宣右侧的脸上是没有毒疮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那因为常年生病的脸上过度白皙,竟有三分病态的美感?
上官宓站起身来,发现这样看上去的确很像当日那蒙面的公子。
哼,还说什么久病不愈不能下床,弄个公鸡来拜堂。结果大婚前几日不照样好好的上茶馆了,还买了一把劳什子剑。
说不定这萧子宣就是装病的,上次拿他的脉也没有看出来有明显生病的痕迹,他看上去柔柔弱弱得讨人可怜,其实指不定背地里干多少事呢。
这么一想着,上官宓突然就将昨儿晚上的愧疚一扫而光。
孔吉祥跟没听到上官宓说话似的,自顾自的给他家少爷梳洗更衣。洗完脸再盘好发髻,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帕子,就给他家少爷的脸上罩着了。
果然就是明月楼的蒙面男。
由于萧子宣大婚,萧家二老给这个独子做了不少新衣服,穿上红戴上紫后,这病秧子看上去也有些血色了。
蒙上面,光看眼睛眉毛倒真能以假乱真绝色美男。
上官宓觉得自己的眼睛简直是瞎了!能把这么丑的男人看成绝色美男,当初在明月楼还忍不住接近,现在想来真是作呕呢。
师非烟昨儿晚上打理小姐从自个家带来的东西,忙到深夜,今儿起晚了。她打着哈欠一进门儿,就见着那拽里拽气的小厮在给他家少爷更衣。
师非烟凑过来帖耳道:“小姐,这不是上次咱们在明月楼遇见的人吗?”
看来师非烟也认出了。
上官宓点点头:“是的,不知道他们搞什么把戏。先别管这个了,我今天早上也要去见萧家二老的,快帮我梳头。”
这时没想到一直不做声的孔吉祥开口了,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古大小姐,麻烦能不能进门了改口叫我们当家一声婆婆?别让人家以为小姐还是未出阁的了。”
这孔吉祥讲话是厉害,素来有小钢炮之称师非烟也噎住了。
萧子宣是知道孔吉祥脾气的,他担心节外生枝,马上喝道:“吉祥,你太无礼了,快给妻主道歉。”
上官宓知道他这厮说了也白说,萧子宣讲话有气无力根本不像个主子,看似呵斥实则接近哀求。怪不得这萧子宣到哪都是个被欺负的主。
好歹上官宓鬼医的名号在南诏是出名的,她也不好惹,上官宓根本就不把孔吉祥的话放在眼里,她示意了一眼师非烟。师非烟马上替小姐抢白道:“道歉就不用了,只是再要和我们家小姐这么讲话,小姐就毒哑你。”
天上老人的医术和毒术都是出了名了,上官宓自然也学到了真传。只是萧子宣和孔吉祥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古家堡少堡主,他们以为古灯台的毒是下蛊。其实上官宓的毒是药理的毒,可以下的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
但好像这孔吉祥也是胆大包天,他瞥了一眼上官宓然后自顾自的替少爷梳妆,似乎根本没有被吓到。
两人均磨蹭了一阵在,方才紧赶慢赶的去给萧家二老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