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恍然大悟认亲子 气血翻涌沉眠时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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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认亲子气血翻涌沉眠时 （下）
“几位上仙既然来到，何不现身一见？”展昭平静无波的问着。
本想趁深夜看看兄弟两，哪知道兄弟没看到，却看到不得了的画面，而且还被当事人发现。四仙当真是尴尬的不行。只是明明已经隐藏身形，可为什么展昭总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空气流动，清风过。烛光照亮房间，四仙解除隐藏，出现在展昭面前。
目光一一扫过四仙，在看到瑶姬的时候，展昭明显的惊讶了一下。
“娘？……”
倒是瑶姬，隐有逃避之色。撇过头，不看展昭。
“娘，如今我姓展，所以您不愿意认我么？”瑶姬长子杨昭已死，无论展昭是不是拥有杨昭的记忆，他都不是杨昭。不是杨昭，便不能认瑶姬为母，是么？
“不是，我是因为……”瑶姬最大的心结，是带着遗憾死去的长子。当年，杨昭被一箭穿胸过，留给杨戬的是一个背影，留给瑶姬的，是杨昭眼中的遗憾。自己的儿子因自己含恨而终，这是一个母亲永远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娘，你没错。何苦如此自责？”临死，杨昭不知道自己给弟弟留下了什么，但他却看见自己给母亲留下了遗憾和自责。“娘，当年杨昭来不及说的话，今天，展昭代他说出。”
“娘，你知法犯法，本就应承担相应的罪责。您甘心受缚，昭儿以您为傲。”
“可是昭儿，如果，当初我带着你们逃跑，也许，你不会死，戬儿不会受这千年的苦。”三千年的囚禁生活，瑶姬除了思考还是思考。她真的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而牺牲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是对是错。她思考了三千年，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是自己带着他们逃跑。那么，她们一家人是不是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娘，你的实力舅舅再清楚不过。如果你带着我们逃跑，舅舅一定全力追击。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恐怕要全军覆没，连三千年后——今天的相聚都没有了。”展昭拭去瑶姬眼角的泪，释然的笑：“娘，活着才有希望。”
娘，活着才有希望！
刚擦去一滴泪，第二滴泪已经滑下。把展昭冰冷的身子拥在怀里，恍然大悟：“昭儿，娘竟然还没你看得通透。”
是啊，活着才有希望。无论受了多少苦，历了多少难，只要还活着，一家人就有团聚的机会。
“姥姥，恭喜你们母子相认啊。”小玉开心的祝贺着。
“你是小玉？”展昭在梦中见过她。对杨戬而言，小狐狸就像个女儿。
没想到展昭会认识她，小玉吓了一跳。“啊，我是。大舅舅怎么认识我？”
当下，展昭把竹叶的事和竹叶残留的记忆给四仙说了一遍。
当早已得知的真相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三圣母和沉香可谓是惭愧的无地自容。三圣母泪眼涟涟，对着展昭跪下。同时，沉香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道跪在展昭面前。
“大哥，大哥，让我见二哥一面。让我亲口对二哥说声抱歉。”明明答应过不再哭泣，但一想到当年的真相，三圣母还是自觉羞愧。无论如何，对于二哥，她都不该说“恨”。哪怕是不原谅，她都不该把“恨”之一字说出口。
“大舅舅，让我见舅舅吧，是沉香不成器，总是坏舅舅大事。是沉香弄混了感情和责任，一昧责怪舅舅不顾亲情。”沉香拉住展昭的衣袖，忏悔：“大舅舅，让我亲口道歉。让我带舅舅回去好不好？只要还有一片灵魂的碎片存在于世，老君就可以就回舅舅。大舅舅，帮帮我们好不好……”声音哽咽，小玉也随着跪了下来，同沉香和三圣母一同请求展昭的帮助。毕竟，他们伤杨戬太深，对着他们，杨戬已经没有生存的意志。现在只有展昭，杨戬的哥哥才能唤醒杨戬活下去的希望。
“为何一定要他回去呢？”展昭试探的问。“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戬儿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不用背负三界，也不用背负司法天神的职责。”
“且不说司法天神一职除了二哥无人可胜任。我们误会伤害舅舅这么久，若不能亲自接回舅舅，亲口听他说声原谅，我们如何心安？”
一听这话，向来好脾气的展昭重重的扇了沉香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虽重，可也没能给沉香带来伤害，毕竟展昭一个凡人，而且现在还是个失去武功的凡人。打起神仙来当真是不痛不痒。只不过展昭这一巴掌来的毫无预警，沉香也就顺着展昭的力道歪了歪脑袋。倒是吓坏了旁边的小玉和三圣母，护着沉香，不解的看向展昭。
“让戬儿和你们回去，就是因为让他回归司法天神之位，就是为了听他说声原谅，就是为了让你们心安吗？！”三个问题，问得一个比一个重，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如果说，戬儿原谅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心安理得不再理他了？还是说，戬儿绝不可能原谅你们，你们就不让他回天庭接受太上老君的治疗？！”
“别气，别气了猫儿。小小猫说你不可以太激动的。”见展昭难得的动了真火，白玉堂还是决定醒过来配展昭一起面对这些打算带走小小猫的家伙。很体贴的没有从瑶姬怀中抢走展昭，而是帮展昭盖上被子，握着展昭的手，希望他冷静下来。
原来……白玉堂一直在装睡啊……
一直安分的呆在一旁“纳凉”的小扇子和哮天犬这才发现，白玉堂根本就没睡着。松了口气，太好了，多一个人站在主人这边，他们没那么容易带走主人。
展昭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转移注意力：“娘，这是我的另一半，白玉堂。”毫不犹豫。展昭不想再去猜测家人们是不是会反对他们之前的感情。他觉悟了，无论自己怎么在意家人的态度，对于白玉堂，他都不可能放手。
白玉堂摸摸鼻子，借着倒水的当儿，脑中瞬间思考：该怎么称呼瑶姬仙子呢？总不能叫岳母吧……
不管了！
潇洒又不失礼数的递上一杯茶：“娘，请喝茶。”
瑶姬接过茶，平静的喝了下去。三圣母等人还瞬间变了变脸呢，瑶姬居然连脸色都没变过。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儿子的另一半是何性别。
“娘？”展昭坐起来，疑惑。
瑶姬笑了笑，宠爱的点了点展昭的额头：“傻孩子，娘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开？”
展昭一笑，再度靠在母亲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温暖。
知道自己已经冷静了下来，展昭再次朝沉香望去。
“沉香，你可知道，戬儿绝不会原谅你和众仙？”
仿佛一个锤子重重的击打在心上，沉香猛然抬起头：“大舅舅，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舅舅不会原谅我……们？”
“大哥，不会的，二哥最疼我，他怎么会不原谅我呢？”
“三圣母，他是最疼你的二哥，你不照样说‘不原谅’他么？”这是家事，但白玉堂还是忍不住插口。
见三圣母噤声，展昭叹口气，摇摇头：“沉香，莲儿，你始终不曾站在戬儿的立场想过问题。”
“怎么说？”这句话是瑶姬问的。戬儿向来很宠莲儿一家，只要莲儿一家请求原谅，杨戬绝无不原谅之理。
“所有的一切皆是戬儿一手策划。莲儿对他的‘恨’、沉香对他的‘怨’、嫦娥对他的‘怒’，以及众仙所有人的反应皆在戬儿心中。所有的事情皆在掌握中，就算会伤心又怎么样？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展昭似乎有些累了，轻轻的打个哈欠，在母亲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自己选择的因，他自然会承担这自己选择的果。戬儿从不曾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对你们，他从不曾认为你们对不起他。既然没有对不起，何来原谅之说？”
“可是……我们确实是对不起他啊……”
见展昭昏昏欲睡，白玉堂干脆把话头接过来自己说：“猫儿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对不起他。小小猫要的从来不是你们的道歉！”
展昭勾起嘴角，赞同的点点头。
“那……舅舅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你们真心诚意待他的一片心。”勉强说完，展昭已经沉沉睡去。没发觉不对劲，白玉堂继续翻译展昭的话：“真的恨也好，真的敬也好，小小猫要的，是你们的真心。”
沉默。
原来竟是这样么？我们自以为是的道歉，原来根本就是不必要的东西。二哥的心思，我竟然完全不了解。
舅舅……让我再说一次对不起。这是最后的一次。沉香，沉香不会再让舅舅失望。
真诚待他的一片心么？小玉望向哮天犬。在天庭，就连自己和四公主，都是在得知真相后才对舅舅改观。真正做到真诚待他的又有几人？
似乎只有哮天犬而已。
“诶？有客人啊？”杨戬端着托盘走进屋，炒得绿油油的青菜看上去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很好吃。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看到抱着展昭的瑶姬。“娘，你回来啦。”
回来了？他以为瑶姬去哪了？白玉堂耸耸肩，决定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请喝茶。”杨戬笑眯眯的给三圣母、沉香和小玉倒了杯茶。
“二……”二哥两个字，三圣母说不出口。现在的杨戬，不是她二哥。他只是一个被哥哥宠着的弟弟。
看到三圣母泪眼迷蒙，杨戬求救似的看向瑶姬和白玉堂。她她她……她干什么哭啊，书上说，家里来了客人，要倒茶的呀……
他今年才四岁，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见三圣母哭泣，他下了一个很不礼貌的决定——忽略她！见展昭又睡了下去，决定叫哥哥起来吃点东西。饿着肚子睡觉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碰触到展昭的身子，杨戬的思绪一阵混乱。“哥——哥哥——怎么……怎么……”见杨戬如此惊慌，白玉堂也着急了起来。
瑶姬为展昭检查身体，发现展昭身体冰冷，呼吸微弱。乍一眼望上去，就好像……尸体一般。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睡也要吃完东西再睡嘛，这一睡下去，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醒来呢……”杨戬嘴一嘟，眼一红，气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最怕见到这样的哥哥，可偏偏还是躲不过这种画面。
“昭儿是看到娘太激动了，所以毒素扩散，现在身体自动排毒。不要紧的。”把展昭递给白玉堂，瑶姬安慰着小儿子。
看着三圣母等三个“陌生人”，直觉的认为是几个人惹得展昭心情激动，心情不好，没了对她们礼貌的好兴致。孩子气的“哼”了一声，不顾形象的躲回被子里。借着哥哥的心跳来让自己安心。
瑶姬帮兄弟俩盖好被子，轻轻的打着拍子。随着瑶姬轻柔的动作，杨戬渐渐睡了过去。眼角挂着一滴泪，看得瑶姬万分心疼。
见三圣母和沉香又是一脸自责，瑶姬叹气。
“玉堂。”一边拉起女儿和孙子，一边对白玉堂说：“我带他们回去。在他们有自信可以不带愧疚的真心待戬儿之后，我再回来。”
“娘……”看他们一脸真心忏悔的样子，白玉堂对他们也没什么抵触情绪了。只不过，天上与人间好像时间不同，这帮人，不会忏悔到天荒地老吧，他和猫儿等不了那么久…… 相信小小猫也不会愿意等这么久的。
“在那之前，昭儿和戬儿就拜托你了。”
带着家人，瑶姬回眸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恍然大悟认亲子 气血翻涌沉眠时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