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的修养》奉时

14、九州重现2

　　“对，怎么会不对呢”，墨温书反手同样也搂住了他，“我算是明白了，姐姐已去，斯年是这世上唯一能叫我活下去的希望了，只是，本尊有些好奇，哪个老不死敢拿本尊做幻象。”墨温书的笑意越来越玄妙。
　　这个么……沈羽折冷不丁地松了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师父，墨色的眸子中像璀着星光。“你现在是在哪，恩？”沈羽折是他养大的，有个几斤几两他心里明白的很。墨温书笑容中透着危险。
　　“出云殿呀”，沈羽折微笑，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弟子着实对师父下不了手，哪怕只是幻象，要不师父考虑一下自裁？”
　　墨温书望着乖徒儿的笑脸，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并不怎么文雅地摸了摸下巴，张口就是足以让凌霄山修士吐血三升的话：“凌霄山啊，你师父大概五十年前去过，镇山至宝的影子都没见到半个，只能拆了逍遥殿屋檐上面挂着的铃铛，还被凌清庙那小屁孩划破了脸，真的是，那什么铃铛哪有本座的脸重要，关键是，那铃铛还被讨了回去。斯年还是早些回来吧，那儿真没什么好玩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九州魔尊夜访凌霄殿那出戏是这样的。九州宫宫主墨温书闲的没事开始搜集各大门派的宗门至宝，拉了很大的一波仇恨，导致那些年，九州宫人士开心的不止一点半点，天天都有架好打，天天都有宝物好劫。直到九州宫墨温书当着凌霄山太上长老凌清庙的面劫走了凌霄山第二至宝，天阶上品逍遥铃。逍遥铃，有一摇去心魔清灵台的功效。是凌霄山太上长老的逍遥峰的“传家宝”，凌清庙原本打算留给他未来的首徒，及当今《风云志·惊鸿篇》青年才俊榜榜首逍遥剑主洛逍遥。下一任的太上长老还没出生，法宝就丢了，奇耻大辱。好在那时墨婉还在，拎着阿弟前来归还……墨温书遂停止了他拉仇恨的行为。但这梁子已经结下，可怜他魔道少主连着逍遥剑主面都没见着，就已经是传言中的宿敌了。
　　“斯年有要紧事做”，沈羽折一把拔出泸沽剑，“总归是幻境，是师父自己走呢，还是弟子硬下心肠，亲自破灭这幻象呢？弟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墨温书留下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身形终归慢慢消散了。然而一个不在预料之中的身形慢慢凝聚。沈羽折脸上的笑意终是一丝不剩。
　　他知道出云殿的心魔阵存在了上千年，肯定没那么容易破解。阵中的一切幻象都是有原型的，所以他肯定墨温书会消散，而墨温书是不可能斩杀他的。因此，也肯定会出现一个新的幻象。他预测的是父亲、老头子、浅吟、无休、澹台云天之类，没见过几面的公冶竹韵也推算了一番。可惜他没想到，最后一个幻象，是他自己啊。
　　不管是易容还是面具，在幻境中呈现的都是真实面孔，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沈羽折面对着面。
　　幻象沈羽折面无表情，墨色的宫裳，墨色的双眸中只有空洞，他的腰间也没有佩戴什么泸沽剑，单单插了一把纯白镂空的折扇。真实的沈羽折同样板着脸，灰色的长袍，同样墨色的瞳孔中却时不时闪过流光，他的腰间依然是那把返璞归真的泸沽剑。两人面对面，瞳孔中的倒影全是对方。
　　自己啊，沈羽折想。
　　幻象先抬起了手，单手执扇。折扇打开并不是白色的，上面用血绘制了红莲。血莲图腾，白骨红莲扇，这是九州宫的标配。身份地位的不同决定了折扇的品阶，沈羽折的折扇仅次于墨温书。折扇的材料来源于人骨，那人可活可亡。墨温书的折扇是用已死的墨婉的白骨制作的，沈羽折的，用的是亡母的肋骨。折扇品阶高归高，却没什么实质用处，通用的属性大概就是锋利。
　　大部分人的折扇原材料来自至亲至爱之人，因此对待折扇像是对待爱人一样，怎么肯用它来打打杀杀，也许从它的诞生到宿主的陨落，一滴血都没溅着。沈羽折不一样，他对母亲可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明明只是件装饰品的骨扇，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件杀人凶器。
　　幻象以扇为剑，如同跳舞一般优美的展开了扇面，划出了一道锐意。锋芒堪堪擦过沈羽折的脖颈。
　　沈羽折面不改色反手而上，泸沽剑划过了幻象的手腕。可惜这幻象是真实存在过的，并非杜撰，泸沽剑的判定对他不起作用。
　　“杀。”幻象吐出了他诞生以来的第一句话，骨扇无端飞射出无数白至诡异的针，密如急雨。好在沈羽折早有准备，手中的泸沽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通体银白的枪，枪尖的红缨鲜红欲滴，枪身布满着华美的纹案，或说图腾更合适。
　　沈羽折拿上枪之后方绽开笑颜，那么多武器唯有枪适合他，适合他的诡变。
　　因此这枪名为“勿念”。
　　“破！”

作者有话说

　　我不会再立flag了，微笑脸。
我得停更一波，暑假再来，备战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