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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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跑至城门，远远地就瞧见了正在厮杀的人群。
我在里面极力寻找着子越的身影。
可是不论我怎么寻，也寻不到。
我只得再靠近些，靠近些。
面前这些人已然杀红了眼，哪里管的我是什么人，提刀向我砍来，我躲了这个又要躲下一个，因着方才催功强行冲开了穴位，所以我并不能够像之前那样身手敏捷。
眼看着有一支箭向我飞来，我却躲闪不了。
“危险！”
一双手拉住了我，让我远离了危险。
这熟悉的声音，除了子越还能是谁？
“对不起，夫君，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事情。”
“我的傻夫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跟着我，你只会更危险。”
他这话让我瞬间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是皇甫澈的阴谋，所以故意将我推开，让我去往皇甫澈身边，让他护着我。
“储子越！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我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子越突然将我转过去，挥手砍向一旁来攻击我的士兵。
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身处刀剑乱舞之中。
我顺势从地上捡了一把剑，与子越背对而立，不断击杀攻过来的士兵。
“储子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是皇甫澈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抬头看去，皇甫澈正立于城门之上，看着子越，在他的身后站着一排弓弩手，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只见他抬起手，正欲落下时，却对上了我的目光。
“慢！”
那些弓箭手慢慢收回弓。
“小雪，你为何还要帮着他们？你忘了你姐姐是被谁害死的么？”
我怎么可能忘记，若不是圣上先为了削弱慕容、储家和皇后三方的势力，利用姐姐腹中胎儿，导演了一场大戏，害得姐姐痛苦，后又为了让皇甫澈露出狐狸尾巴，安排了一场刺杀，害得姐姐顶罪赴死……
可事实上，将姐姐一步一步引向死路的又何止是圣上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利益熏心、尔虞我诈的人，一群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姐姐的鲜血……
可仔细想来，我的手上好像也沾了姐姐的血……
“皇甫澈，你不用劝我，我姐姐的死，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可姐姐留下来的遗书曾嘱咐我，务必要保全她心爱的男人……而我，现在也必须要保护我爱的男人……所以，我们注定只能是敌人。”
我坚定地看着皇甫澈，我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证明，我不懂他们男人所说的什么保家卫国，可我却知道有些情我必须守护，因为这是我欠姐姐的。
“小雪，既然如此，我便只好先杀了他，再夺回你，众将士听令！”
“在！”
“不得误伤白发女子，其余叛贼一律就地革杀。”
“是！”
皇甫澈自城门之上，纵身跳下，抬起剑，就向子越砍去。
而一旁的士兵也挥剑向我刺来，我只得先躲了眼前的，再去想办法帮助子越。
可是这些士兵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也不伤我，只是故意拦着不让我近子越的身，甚至还越离越远。
“储子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皇甫澈说着向子越重重砍去，子越挥剑挡下，却明显有些吃力，往后退了几步，才完全承住。
我大概懂得皇甫澈想置子越于死地的恨意，但是子越却未必晓得，他那风流成性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竟又给他多了一个哥哥。
“皇甫澈，我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子越奋力挥剑，将皇甫澈击退，继而又挥剑向他刺去，可无奈子越武功只恢复了大半，哪里比得上皇甫澈，皇甫澈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
我见子越已然落了下风，心里便已然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关心则乱，不一会儿，便被几个士兵束住了手。
他们的意图在于困住我，让我不能自由行动，却并不会伤我。
“放开我！”
我努力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
我抬头看子越，他身上已经被皇甫澈刺破了好几处，鲜血慢慢开始浸染他的铠甲。
“子越！你们放开我！”
我唤着子越的名字，可是隔着打斗的人海，他并没有听见。
子越又中了一剑……
中了两剑……
我的喉间满是血腥味，要是唤作之前，皇甫澈怎么可能是子越的对手……
“够了！够了！够了！”
可他们俩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死敌了呢？难道他们兄弟之间，就必须生死相隔才能罢休么？
眼瞅着他们二人这般殊死搏斗，我竟然觉得有些讽刺，为何上一代犯的过错非得要下一辈来做个了结呢？
子越已然敌不过皇甫澈，他竟转过头来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心里清楚，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既然如此，我这个将军夫人又怎能落了后呢？
我似是用尽了力气，将被束住的手，用力折断，又抬脚伤了一旁的士兵，继而向子越奔去，站在他面前，眼看着皇甫澈的剑刺了过来。
皇甫澈似是没料到我会出现，面上惊恐万分，想要将剑收回，却发现剑已失去控制，一时间，剑脱离了他的手，向我飞奔过来。
那剑直接了当的刺在了我的腹部，我能很清楚地听见肉被撕开，鲜血迸出的声音，可是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我喉间那一股血腥味总算是涌了出来，从我的口中落到地上，长出了花。
“小雪！”
“夫人！”
我有些晕，便索性向后倒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子越的怀里。
“夫人！夫人！夫人！”
子越的嘴角也挂着鲜血，我抬手替他擦拭，却发现越拭越多，原来是他的泪水混着了血，所以才会愈发的多。
“小雪！”
皇甫澈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也哭了。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个爱哭鬼，可是自从他回皇城后，我便鲜少见他哭，今日却是见了好几回。
“对不起，对不起……”
他嘴里在喃喃着什么，我却开始渐渐听不清了。
我意识到，我可能要先子越一步走了，可我还有很多话没说。
“子……”
一个子越还没说出，又有一股鲜血从下涌了上来，自喉间到嘴里，再溢出。
“夫人，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去找大夫，找大夫……”
子越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自己便是医圣之徒，我都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大夫能救得活自己呢？更何况我本来就命不久矣了，那个奢老头的约我也赴不了了……
我紧紧拽住子越的手，又抓住了皇甫澈的手，将他们的手叠在一起。
“放……下……”
还有一个“吧”字未说，我便觉得自己完全没了力气，眼皮也是越发的重，便是有再多的话，也无力去说了，只能慢慢闭上了眼。
我只听得身旁有人抱着我，一直在唤我的名字，还有人在哭，在道歉……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他们能不能放下，可是，这确实也是我最后的办法了，我也只能陪他们走到这里了……
此刻我也终于是理解了姐姐的做法，她离开的时候，心情定然是愉悦的，因为她心爱的男人相信自己，爱着自己，尽管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并不容易，可是她心甘情愿……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终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