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以身饲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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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很强大的人，运用的力量也是我前所未见的
我混在人群中，看见他轻松的就将那些塌陷的房屋再度建立起来
——不愧是忍宗的人啊。
旁人感叹道。
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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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世的评判标准，森瑠璃是一个异常的人。
没有女性会摆弄着太刀，会拒绝结婚、离家出走，会到各处向有名的剑士发起挑战、然后一一打败他们，由此可见，她是一个大胆妄为的狂徒。
因此在森瑠璃向他提出挑战之时，因陀罗并不意外，在得知她的目标是打败‘忍宗’之后，他就有预感会有这样的一天。
“并不是日常的指导，是正式的挑战，我会使用我的刀，也请您使用您所擅长的东西吧。”
森瑠璃跪坐在因陀罗的面前，她换下了忍宗服饰，穿上了她自己所带来的衣服，一件深色的和服，不过穿的宽宽松松的，露出了洁白而细长的腿——剑士的会掩盖自己腿部的动作，但是森瑠璃却不一样，她在力量上不占优势，只能在灵巧和速度上下功夫，衣物的摩擦则会阻碍这些。
“如果你是这样希望的，那么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啊呀，那正式我求之不得呢。”
他们的战斗是在一块空地上进行的，因陀罗特意挑了此处，没有去忍宗附近修整好的场地，或许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私下的联系，森瑠璃对此并不在意，在提出挑战之后，对于她而言其他的一切都暂时无所谓了。
——手中的爱刀。
——眼前的敌人。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原本干涸的内心此时满怀喜悦，满怀敬意，满怀杀意。
“——请多指教。”
然后，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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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是从因陀罗那里得知森瑠璃受伤的，而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难以控制的沉了下去，并非仅是对森瑠璃的担心，还有对一些难以察觉、但的确存在的未知之事的忧虑与疑惑。
他并没有直接冲出去——多日来的思虑让他变得更为沉稳可靠，也让他在面对和瑠璃有关之事时会下意识的关注以及退避，这样的说法十分矛盾，但也能说明恋是多么让人苦恼的一件事。
“她为什么会受伤呢？——因陀罗哥哥是怎么知道的？”他焦躁的看向兄长，而被他所注视的因陀罗则不慌不忙，神情坦然，“我接受了她的挑战，打斗的时候难以留手。”
合情合理的回答，这让阿修罗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警惕了起来，“我知道了……但是我没想到会是因陀罗哥哥你来告知我这个消息。”
因陀罗自然明白阿修罗的未尽之言，微微颔首，“的确，我说过不会再理会你和森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她会给你造成极坏的影响，但既然你们分开了，我与你之间在此事上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在身为‘弟弟’的阿修罗近日以来愁眉不展、情绪不佳的情况下，爱护弟弟的因陀罗自然会选择能使阿修罗宽心的做法。
但这来自于长兄的爱护却让阿修罗感到无比的别扭，他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我和她……”
“你和她从没有真正在一起过，阿修罗。”因陀罗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阿修罗的思考，“你的确对她有好感，但你们之间有任何的约定吗？”
“但是我很喜欢她！”阿修罗大声说道，像是在反驳什么，而面对情绪激动的阿修罗，因陀罗不赞成的摇了摇头，“之前私下里问过森，对你们之间的矛盾稍有了解，若你真的喜欢她，我觉得你不像是两个月都能不去见她的人。”
兄长的话没有任何的错误。
阿修罗对这一点认识的非常清楚，但是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能感受到瑠璃对他的感情，也确定他们之间的确是两情相悦的，也因此，他并不想放弃。
因陀罗看着表情复杂的阿修罗，最终还是没忍心继续说教。
“去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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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瑠璃因为受伤，所以暂时停止了每日的训练，虽然她对武道抱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但她也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修行本质上也是对身体的一种压迫，而她见过无数身有顽疾的剑士、武者，她一点都不想变成那种样子。
于是阿修罗来找的她的时候，看见的是森瑠璃懒懒散散坐在廊下嗮太阳的模样，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也模糊了她气质上那种刀锋般的凌厉之感，而那从宽大衣袖中露出的白色绷带，让她本人更显得娇弱，这一下子就激起了阿修罗的愧疚之心——他本应该更早过来看望她的。
注意到外人的来到，原本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森瑠璃坐直了身子，不过那样下意识的戒备在看清来人后就化为了乌有，却也并非原本的亲密无间。
她礼貌而克制的露出了笑容，“您来啦，阿修罗大人。”
阿修罗僵硬的走到了她的身旁，“我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对不起。”
“阿修罗大人可没做错什么呀。”森瑠璃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请坐吧，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聊天了。”
瑠璃平和的态度让阿修罗稍微放松了些，但他并没有顺着森瑠璃的话讲下去，“我的确做错了。”他沉声道，“那件事上，我并不了解你们的过往，无从判断对与错。但是我不应该因此以那样的方式对待你，让你在忍宗中蒙受他人的非议，这不是一个男子所为。”
他面对着森瑠璃，深深的低下头。
“请原谅我，我并没有履行对你的诺言。”
——我一定会保护好瑠璃的。
那天在父亲面前说出的话，每每回想都让阿修罗感到无比的苦涩，忍宗内部不像外界，对女子有千百般的要求与约束，却也遵循着一些普世的道理，瑠璃因他的幼稚，承受了许多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这是他的责任。
而面对这样陈恳的道歉，森瑠璃沉默片刻，双手便扶上阿修罗的肩膀，“请抬起头吧，阿修罗大人。我感到你的诚意，也接受你的道歉。”
她温柔的注视着阿修罗，满怀爱意的看着他——阿修罗虽然在观念上与她不符，但无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但是，我不能将这份感情继续下去了。”
然后，少女说出了最为残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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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知道森瑠璃向因陀罗发起过挑战，因为那一天火光冲天，想不注意到都难，只是他们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因陀罗与森瑠璃去向无踪，他们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因陀罗胜利了——不过据因陀罗所说，森瑠璃的确很强，她的确有赢的可能性。
没有人知道后面的事。
因陀罗将森瑠璃带回了小屋，她身上有许多小伤，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让森瑠璃褪下了上衣，一丝不苟的开始给她上药、包扎，除了最开始确认森瑠璃的伤口之外，他的眼睛一直都低垂着，避开了对她身体的直视，而这则让森瑠璃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亲自为我上药呢。”在一切包扎结束后，她并没有穿上衣物，反而转身，直接将因陀罗压在了地上，坐在他身上揶揄道，失血让森瑠璃陷入了一个迷醉的状态当中，这样清醒的沉醉是她喜欢战斗的原因之一，但这样的大胆是因陀罗没有预想到的，他睁大眼睛的模样落在森瑠璃眼中倒是显得有几分无辜。
“别这样做。”因陀罗声音透着几分沙哑，“你现在受伤了。”
“我之前挑战的对象中，有一个风月老手，他将欲|望与伤害联系在了一起。”森瑠璃并没有在意因陀罗的警告，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喉结，“你自己不知道，但你的确是最合我心意的一个，也是最能让我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人。”
“你因为警惕而千方百计的想将和我阿修罗隔离开来，却又在监视的过程中喜欢上我，甚至提出对我的追求。”她感受着因陀罗的热度，干脆将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因陀罗的身上，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亲密的仿佛一体，“我不喜欢你，却不想放过你。”
这话无疑让因陀罗有些恼怒，他抛弃可能会压倒她伤口的这份忧思，干脆的翻身将森瑠璃压在了身下。
“那就是试试看吧。”他如此回答道，狠狠的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唇。
——伤害与欲|望是一体的。
他抚摸着女孩的腰肢，掌心处传来肌肤细腻的触感与她不由自主的颤抖，她美丽的眼中也包含泪水，但唇畔的笑意却又让人无法将她单纯的视为猎物，她在挑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因陀罗毫不犹豫的挺身，满意的听见那幼小而微弱的哀鸣。
他们拥抱着彼此，以一种最为密切的方式，但本质却是互相的伤害，而这一点却让他们更加亲密。
“我爱你。”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样的谎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以身饲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