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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大云山寺（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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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深沉，凉风透过窗户，吹在年垚苍白的脸上。
雷鸣开车的指尖有些泛白，紧抿着嘴唇，到底还是没有再追问上一句为什么。
年垚曲着胳膊点了根烟，尼古丁的气息让头脑清醒了不少。
两下无声，警车在黑夜中的道路上平缓向前。
欣阳花园外，雷鸣把车停靠在路边：“你先还是我先？”
年垚吹了一路冷风，头脑想不清醒都难：“我先吧，你睡会儿，后半夜换我。”
雷鸣也不和他争：“那行。”
已经快十二点，欣阳花园白天人来人往，热闹的不行，老头老太太跳舞的跳舞，打拳的打拳，可现在怎么看都有些阴森，灌木丛深处不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声音被无限放大，远处婆娑的树影，被风吹得簌簌，就像是黑暗中静悄悄的站着个人。
年垚手托着腮帮，有些无聊的打开天眼，他知道，凶手不会这么快就出现。
天眼开启，年垚倒是被惊了一下：“嚯！挺热闹啊！”
方才还空无一物的花园，现在热闹的就像个集市，人来人往，讨价还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侧身看了眼旁边满脸疲累睡得深沉的雷鸣，年垚起身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集市之中，年垚穿梭在人群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一条蜿蜒小道，直直的通向深处，两边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卖的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有修补身体零碎的，有养身护魂的，居然还有把穿的花红柳绿的姑娘放在门口卖的！
年垚沿着羊肠小道越走越深，空气中的温度变得有些低，年垚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远处浓雾一片，商贩叫卖的声音也离得有些远，周遭静谧，幽深。
“我劝你最好别再往前走了。”突如其来的男声从旁边的灌木丛深处传来，吓的年垚一个激灵！
“谁？是人是鬼？！”年垚手负于身后，捏着一张灵符，谨慎皱眉。
那人从树后走出来，通身鬼气，让年垚有些按捺不住拿着灵符的手。
“小道长，冷静点。”那人笑道：“我是个好鬼。”
年垚看了看远处的集市，如果只有面前这一个倒还好，两三个也不是问题，可这里的鬼现在恐怕有一个连，一鬼一口，都能把他咬死。
“好鬼坏鬼谁能说的准？”年垚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放轻松，我只是出来告诉你，再往前，可就回不来了。”那人一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面庞。
声音却是清新悠扬。
年垚朝刚才自己越来越接近的深处浓雾看去，鬼气森森，显然还真是个不归路。
“怎么样，现在信我了？”那人似乎耸了耸肩。
这世上虽然人鬼殊途，可也不见得就该一棒子打死所有妖魔鬼怪，年氏祖宗遗训，善恶分明。
年垚和他道了声谢，手上的灵符却没有放下的意思，祖师爷还说了，什么时候都得多留份儿心。
那人像是早就已经看穿他的想法，轻笑说道：“现在的孩子都像你这么可爱？难怪......”
“难怪什么？”年垚见他不语问道。
“没什么，我不过就是出来给你提个醒，现在该走了，花花还等着我呢。”
“等等！”年垚叫住他。
“小孩儿还有事？”那人脚步轻盈，听不一点声音。
“你知道九人尸体邪阵的凶手是谁吗？”年垚问完就有些后悔，毕竟他不该向一个来历不明的鬼询问案情。
那人似乎也被他问的一愣，两秒后轻笑离去，空灵的声音留在身后：“这事儿，你没办法的小孩儿。”
年垚再想上前追问，哪里却早已空空一片。
年垚站在原地，将他刚才的话想了想，他的意思是，他知道凶手？
身后的集市像是已经逐渐散去，身后众鬼从他身边穿过，就像是丝毫没有看见他一样，都像一个方向赶去，那就是刚才他差点进去的光明深渊。
年垚有些庆幸，自己被那人点醒，正准备回到车上定定神，脚下却一顿。
眉间微皱，鼻尖翕动，年垚定在原地又像是在确认一般，嗅了两下，没错！这是木言！
转身看向身后远去的众鬼，无一不是脚步轻盈，浑身鬼气，熟悉的身影哪里都没有看到。
年垚手心的灵符被攥紧，嘴唇紧抿，可这就是木言身上的香气。
“你去哪了？”雷鸣揉了揉眼睛，哑着声音醒过来问。
年垚把从路边贩卖机买的热咖啡递给他：“下去抽了根烟。”
雷鸣不疑有他，打开罐头喝了一大口：“你算的准吗？”花园内怎么看都是一片安静祥和。
“准！”原本年垚还只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刚才看见了那么多鬼集合的场景更加笃定，如果不是有特殊力量，怎么会凭空汇集如此多的死灵。
雷鸣仰着头探出车窗外扫视了一圈：“你说的话，我还真就信你。”
半天听不见年垚说话，有些奇怪。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年垚紧锁眉心，怎么看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事实年垚也确实是在想刚才的事情，莫名其妙出现鬼，莫名其妙的对话，莫名其妙的木言身上的香气，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可却又发生的刚刚好，就像是......
有什么在跟着他，知道他的一切。
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滋生，年垚甚至有些紧张的绷紧了身体。
“怎么了？”雷鸣看他状态显然不对劲儿，有些着急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事，就是在想对付的办法。”年垚噙着笑打消他的顾虑。
雷鸣点头：“嗯，是要好好想想，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看那阵仗，估计挺厉害，不如咱们打个请示，让宋局把武警部队调过来，等他一出现立即就地击毙？”
年垚把盖在身上的小毛毯闷头闷脑的扔在他脸上，算是回答了他的想法。
雷鸣把小毛毯拿下来嘟囔：“我觉得挺好。”
“说不定，你还没开枪，就已经三魂七魄被吸干了。”年垚胳膊放到脑袋后面，说道。
“咱们这么多人呢！怕他干什么？都是血气方刚的国家公职人员，排排站都能阳气镇死他！”雷鸣有些得意的摇头晃脑。
年垚桃花眼一斜，眼角下的痣若隐若现：“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他们？”
雷鸣拿着咖啡罐愣在原地，隔了两秒，坐正身体：“你别吓我。”
年垚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敛去：“我可没吓你，敌人数量多少只有死掉的那些人才知道。”
“死掉的人？！”雷鸣突然声音扬起：“对啊！死掉的人！”
年垚被他吵的挖了挖耳朵，脑袋里嗡嗡的荡着回声。
“你复读机啊？”
“不是，你可以这样啊，就是那种法术，和死人对话，像是笔仙这种，多直截了当？一问一个准！”雷鸣把咖啡放到一边，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年垚看着难得露出激动神色的雷大队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雷鸣被他笑的有些懵：“挺好的一办法，笑什么？电影里边笔仙送不回去会缠着问问题的人，你有法术，你又不怕。”
年垚觉得自己是彻底被雷队长的天真给打败了，起身挂着笑看他还是一脸无邪，说道：“要是十八个人的魂魄还在，早就动手摆阵了，你现在才想到？”
“什么呀，你想到办法了也不说，没有团队意识。”雷鸣别别扭扭的转向另一边。
“现场的的尸体没有一点残留魂魄的迹象，所以，这不算想到办法。”
“尸检报告上说是血液流干而死，怎么连魂魄也没了？”雷鸣奇怪。
年垚点头：“的确是血液流干死的，魂魄也一起被吸走，我现在就是想不通，总共十八个人，按一个人的血液总量在五公斤计算，就是有整整九十公斤的血液被抽走，那这么多的血液在一夜之间又都去了哪里？”
雷鸣也跟着陷进了沉思，的确，那么多血，装都够好几个人装一会儿的，竟然现场连一丝证据都找不到。
车窗外天际已经露出了些光芒，年垚扯着嘴角自嘲一笑，看着雷鸣道：“这都多少次了，都是和你一块儿看的日出，毫无美感！我要跟领导申请换搭档！”
“知足吧你就，你以为我愿意过来跟你受这个罪啊？你还不乐意了？想干嘛？要不要把木言......”雷鸣华美说完自己先闭了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回头看了眼年垚的表情。
见年垚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舒了口气：“还好已经睡着了。”
年垚一动不动，胸口揪着的疼痛感已经让他彻底麻痹，脑海里回荡着雷鸣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把木言叫过来一起看日出吗？等找到了一定得拉着她做一遍这些事儿，前提得是找到。
如果他想的不错并且方法可行的话，那大概......
木言，我们就快要见面了。
年垚胸腔内的气息平缓了不少，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他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窗外日光一点一点洒进来，年垚闭着眼睛想，天气不错，是个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节木言就出来了~
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
（づ￣3￣）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