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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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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桓稳,仿佛被鞭子抽的人不是他,轻飘飘地说:“孟先只是心里乱,等他出了这口气,回头他第一个站我。”
千里送道:“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师弟换了个芯子,他的确第一个站出来砍你。”
顾桓呵呵一笑:“皮一下对你有什么好处?”
千里送就是怂,也得把道理弄到自己这一方:“我这不是在帮你分散注意力嘛。”
顾桓恍然大悟状:“看来是我误解了你。”
“怎么了?”
“我以为你乐意看我被打。”
“怎么会?”千里送心虚,它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公报私仇的想法啦,但是看宿主被打的这么惨,它还是心疼胜过其它。
“咻...”九渊的一声鞭打打断两人一系统的思绪。
孟先从各种复杂的情绪里回过神,看着背后没一块好肉的师弟,疲惫道:“够了,九渊。”
九渊颤抖着落回顾桓膝上,似乎是在心疼他。
顾桓抚了抚它:“我没事。”
孟先道:“起来吧。”
顾桓眼巴巴看着他:“师兄...”
“你向来主意正,从未让我操心过,是我执迷了,邪术又如何,这天下多得是道貌岸然的君子,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让自己走到无路可退的那一步。”
“是。”
孟先去牵他:“起来吧,我给你擦药。”
顾桓得了便宜自然乐意卖乖。
千里送啧啧叹道:“真香。”
孟先给顾桓上完药,又找了身衣裳给他穿上,才问道:“这人是你从谢家带回来的?”
顾桓道:“嗯,我看他身份不低,应该知道不少事。”
“你怎知这二者的关系?”
“猜的。”顾桓道:“太过凑巧了,便诈了下他。”
“说了?”
“未曾,因此才拘了他的魂。”顾桓拿过槐木人,抬起手指敲了敲:“还不打算说?”
那魂体也是真怕了他,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路子比魔修还野,他这阵子是没少挨揍,偏偏修为没了,又是个新魂,只有被打的份,魂体上的伤到如今都没恢复过来:“我们知道的不多,只收到指令去谢家夺取《青萍之末》。”
“你上司是何人?”
“是梦生楼的罗生,我们都听他差遣,因他和醉死窟的左信修为高,能直接面见天魔,所以我们都认了他二人做老大。”
孟先问道:“我师尊岦阳真人可是被你们所害?”
魂体现在深怕顾桓一不如意就打散自己的魂魄,所以是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这事我们不认,以岦阳真人的修为,我们找他麻烦岂不是送人头?我倒是听说过,岦阳真人和一阳门的掌门起了冲突,那之后岦阳真人就匆匆离开了一阳门。”
孟先怀疑这事的真实度:“当真?”
魂体道:“你可以问,这事不少魔修都知道。”
顾桓却问道:“你们魔修对一阳门的事情如此了解,是里边有你们的人还是又打什么主意?”
“这我是当真不知晓,我们魔修一向散漫,除了受到召唤会在梦生楼或醉死窟集合,一般都是各自修炼。”
顾桓嗤笑:“连自己人也防,有点意思。”
魂体悻悻道:“都是黑心肝的玩意,装白莲花也没人信啊。”
“行了,要怎样才能混入醉死窟?”
“你这样去不了,便是伪装,梦生楼和醉死窟的阵法也能认出你没有魔元丹。”
“啧?你觉得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顾桓不耐烦了。
魂体不敢说话,他干的坏事是实打实的,栽在这人手里也是真真的,在顾桓没露出那一手拘魂术时,他还能高傲的不屑,但现在他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顾桓将手里抖得不成样的槐木人收回芥子里,孟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顾桓看了他一眼:“他的元丹被我毁了,就是想做鬼修都无法,暂且留着吧。”
孟先闻言,松了口气,他当然不是在可怜魔修,而是担心师弟沾上太多的业果,这对他的仙途不利。
“师兄,一阳门你可还打算去?”
孟先道:“就算此人所言属实,但师尊为何与一阳门掌门起争执还得问清楚,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这场虚实都得探一探。”
“那就还是分头行动,我去梦生楼附近走走。”
因着七舍镇靠近魔界的原因,这里常年阴凉,到了夜晚更是寒气逼人。
顾桓倒不是很怕冷,上个世界的时候也没少挨冻,行军打仗时怎样的恶劣天气都面对过,何况他如今有修为护体。
用过晚饭后,顾桓进了华胥梦境。
往后的日子怕不能天天来,得跟谢临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谢临的伤调养了大半个月已经好转,如今也能下地走动。
只是筋骨重铸留下的后患也大,如今的谢临就像个瓷娃娃,磕不得摔不得。
顾桓今日来得早,谢临在房间活动身体,谢轻也跟在他身边摇摇晃晃的,讨喜地像个小企鹅。
“谢临。”
床榻前的空地已经被木架子及其它隔成了一小片仅供谢临活动的空间,此时谢临正扶着木架子一步一步挪动着双腿,听到顾桓叫,欣喜地转过头:“桓哥。”
谢轻也跟着呀呀叫:“哥...哥...”
顾桓走过去,蹲下身子,摸了摸谢轻的小脑袋:“轻儿今日乖不乖?”
谢轻扑腾着小胖手:“乖,轻儿乖。”
顾桓笑了笑,把人抱到怀里:“轻儿真棒。”
谢临问:“桓哥,师伯没来吗?”
“没有,近日赶路辛苦,我让他早点歇息。”顾桓又反过来问:“你呢?可有哪不舒服?”
温暖烛光下,谢临的冷白皮衬着笑透出一份乖巧:“我没事,桓哥不用担心。”
顾桓道:“你有凤老和凌姐姐照看着,我为何要担心?我是怕你再耽搁下去,也不用修炼了。”
谢临抿了抿唇:“真的没有吗?”
“...”这小孩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顾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奈何顾桓是个不太会表达自己,只会暗搓搓对人好的木头:“行了,坐床上去,我有话对你说。”
谢临端详了片刻他的表情,见他眉头微蹙,怕他不耐,忍着小委屈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