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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怜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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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不久之前,天阳终于答应镜花的请求再玩一个游戏后休息。而这个游戏是他提出的:他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双眼,和镜花玩起了躲猫猫,输赢条件也很简单,只要镜花被他抓住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自己的贞洁悠关的情况下,镜花当然不敢松懈,使出浑身解数,在摆出了各种高难度考验自己身体柔韧性的动作后,天阳终于在酒精的作用□□力不支抱着桌角睡着了。
疲惫的镜花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富海和两个宫女早得了王令候在殿外待命。见镜花此时衣服着完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甭提有多吃惊了。
镜花累得顾不上欣赏他们脸上搞笑的表情,有气无力道:“大王喝醉了已经睡下了,你们去伺候一下吧。”
“嗯?哦哦哦,镜花姑姑别气馁,机会多的是。”富海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镜花翻了个白眼,她连吐槽都没心情了,“我先回去了。”
走在回沉香殿的路上,镜花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回去找那个“出卖”自己的公主水月算账,“气死我啦,要不是我机智,今天晚上可就完蛋啦!嗯?哇!”
“噗通——”谁知脚下一滑竟跌落到了水里,但她自己本身就是擅长游泳的,虽然水冷了点有点刺骨但是游回去还是没问题……等等,怎么自己手脚没有知觉了?!怎么……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这下糟了……
一身侍卫打扮的云丰在花园里转悠,他奉主人之命潜入宫里与宫里的内应来交换情报的,如今任务完成本该是直接离开的,可今天他却没有走。时不时的看向不远处大王的寝殿,心里却如同被堵了块石头般难受。刚得到的情报就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镜花,今晚被安排了给大王侍寝。
镜花与他都是很小的时候被现在的主人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主人认了镜花为义女从小教她各种知识礼仪,还亲自教授他们武艺,而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喜欢上了这位小师妹。
长大后他归入主人门下替他办事,正当他觉得自己跟对了主人生活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等他攒够了钱就像主人求取镜花的时候,主人做出了一个令他震惊的决定:让镜花进宫接近并侍奉大王。
“可恶!”云丰一拳打在了身旁的一棵大树上,树皮粗糙扎入皮肉登时流出了许多鲜血他却感觉不到,此时他的心更痛。
“噗通——”远处传来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本不欲多管闲事准备离开的云丰突然余光瞄见水中扑腾的那个身影竟然似曾相识!是她!再不犹豫云丰冲过去猛地一头扎入水里……
“哎哟?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落水了。”
“那快救人啊!”
“有人下去了。”
云丰将镜花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周围已围上了许多宫人。
“哎?这不是沉香殿的镜花姑姑吗?”立马有人认出了镜花的身份。
“镜花姑姑?快找人去通知公主和大王。还有叫御医!”
……
当镜花被人手忙脚乱抬到沉香殿的时候云丰已经趁乱离开了。此时大家的注意都在昏迷不醒的镜花身上,自然也没有人关心这个刚好救了她的侍卫去了哪里。
一夜忙碌,在御医的帮助下镜花腹中的水均已吐出,但不知为何镜花依旧昏迷不醒。御医们急的团团转,镜花可是深受公主和大王喜爱的,这要是救不醒到时候要自己去陪葬怎么办?
芳花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却也是奇怪:镜花的水性很好这点她们都清楚,所以怎么会溺水?擅长水性的她怎么都应该不会跳水寻死吧?
一阵非常淡却又似曾相识的香味传来,芳花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窗台边宫女们替镜花刚换下来的那身绿衣上。走过去拿起衣服又闻了一闻,突然芳花想到了什么说道,“公主!镜花是中毒了!”
“中毒?”正在那儿与御医询问镜花情况的水月转过头来。
“芳花姑姑,恕我直言,镜花姑姑身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啊。”高御医是宫中的老御医了,资历已久,此时眯着眼睛看着一边的芳花一脸的“你休要胡说八道”的表情。
芳花也不理他,晃了晃手中的绿衣,“奴婢家乡是一个叫‘尹’的地方,那里有一种古老的毒药,叫做‘怜香’。此毒无色却有特别的幽香,附着于肌肤之上为肌体所吸收后,起先会是四肢无力酸痛;接着是昏迷不醒;最后五脏六腑均会被侵蚀而死。”
“怜香?”被芳花这么一提高御医似乎也想起来了,他接过芳花手中的衣服闻了闻,虽然被水浸湿后味道淡了些许,但的确能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对!是怜香!老臣医书上见过!只不过此毒的解药……”
“奴婢家乡便在尹地,而且家中曾是医药世家,所以怜香的解药奴婢会配。”芳花知道高御医的意思,怜香之毒难得,世间能认得此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高御医虽在宫中资历已久,但对此毒的了解也只来自于医书上的只言片语,要让他配解药是配不出来的。
“如此甚好,还请芳花姑姑将解药的药方提供给老臣。”
“您稍等。”说着芳花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拿起毛笔思考了一下以后将怜香的解药药方给默了下来,递给高御医。
“老臣这就去配。”高御医看了一眼药方后带着他的两名同僚离开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水月又遣散了其他一些宫人,屋里只剩下她和芳花她们三个。
“这毒这么厉害吗?呀!公主您刚才也碰过镜花的衣服吧,等下也得服解药。”怜花紧张道。
“不用担心,怜香是一种慢性毒,只是一点点接触毒素很快就会被身体所排解,镜花衣物上所剩的毒药已经不多了,所以不会有事的。”芳花连忙向几人解释。
“镜花是因为穿了含有大量怜香之毒的衣服,外加经历过剧烈运动,全身汗脉打开加剧了毒素的发作,才会……”话说到一半看到同伴们复杂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劲,芳花脸唰的一下红了,“哎呀,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她和大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哎呀!你们讨厌!”
“哈哈哈哈。”另外三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幸亏现在镜花昏迷不醒,要让她知道这几个人的这段对话估计非得气得追着她们满街打。
“哎呀!糟了!”笑着笑着水月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父王!”
众人这才想起,如果说镜花因为这件衣服而中了怜香之毒,那么之前可能已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大王天阳又怎么可能不中毒呢?水月忙又差人将离开的高御医追了回来,并通知了自己的母后,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大王的寝宫。
还好有惊无险,高御医检查发现,大王虽然沾了点怜香之毒,但却不多。此时只是真的醉酒睡着了而已。等到第二天白天他醒来听说镜花中毒之事后则气得暴跳如雷,大声质问着富海为何昨夜不叫醒他,吓得富海趴在地上直叩首喊知错了。
“镜花醒了没?”来到沉香殿见着自己女儿,天阳的第一句话却是询问镜花的情况。
“回父王,早上稍微醒了一会儿,然后喝了药,刚才又睡着了。”
“孤去看看她。”
天阳来到镜花房中,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镜花,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或许是美梦被打扰,镜花无意识的抬手推开了抚在她脸上的手,嘴里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熟睡过去。
“父王……”水月小声提醒。
“我知道。”天阳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对着水月身边的宫女们说道,“你们这几日好好照顾镜花,月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宫里拿。”
“是。”众人答应。
“孤还有国事要忙,晚些天再来看她。”说完便离开了小屋。
“恭送大王。”
“人走了,别装了!”一行人都走光了,水月才跳到床边踹了一下镜花的屁股说道。
“哎哟!重病人能不能不要下这么狠的手?!”镜花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屁股有些不满。“公主,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暴力了?”
“话说,你居然让本宫骗自己的父王,真是……”
“哼,你们父女还联起手来骗我了呢!这笔账怎么算呐?”镜花噘着嘴,还好她机灵,否则晚节难保。
“那……那这样算扯平了吧。”水月对于自己欺骗镜花,甚至害得她中毒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是非常内疚的,说话也软了几分。
“镜花,让我看看。”大王走后菱花、怜花也出去主持沉香殿的日常事务去了,芳花则留在了房里此时准备为她把脉检查。“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这几日你可得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怜香之毒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知道吗?”
“哦。”镜花答应着眼睛看向水月,“看到不,我现在可不能激动,所以在我完全解毒之前还劳烦公主继续替我拖住你的父王咯。”
“唉……”水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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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丰已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回禀了他的主人。
“镜花为何会落水?”还是那个沉稳的声音。
“属下查了,那是她从大王寝宫回沉香殿的必经之路,而当时她中了怜香之毒而且刚好毒性发作四肢无力才会落水。”
“你是说,她回宫路上落水是有人计划好的?”
“那样有些牵强,镜花半夜回宫这件事应该是意料之外的。主人是否还要追查?”
“不,镜花中毒还差点累及大王这件事自有人会去查,我们不必插手了。还有云丰你昨夜跳水去救镜花这件事情做的太不明智了,幸亏昨夜太乱,婳儿又暗中安排了一下,否则你早就暴露了。”
“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罢了,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只是以后再不准如此感情用事了,明白吗?”
“是。”
“你出去吧。”
离开小屋后的云丰抬头望向王宫的方向。她还好吗?她比离开的时候又清瘦了不少,看来她在宫里也吃了不少的苦。落水后镜花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始终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记得她小的时候也曾经差点溺水所以对水是有着本能的恐惧的……昨夜如果不是有人赶来,他甚至已有了干脆将人直接从宫里带走从此远走高飞的荒唐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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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坐在书房里却没有处理朝政也没有在看书,而是拿着一串绿水晶的手链在看。那是昨夜镜花昨夜最后与他捉迷藏的时候被他扯下的——宫女们身份不及王族们高贵自然是用不起宝石之类的装饰,能用到水晶装饰已经算很是好的了。“百桦,你很少会现身,有什么事吗?”
一个人影从屋顶下来,在外伺候的宫人和周围的侍卫竟然无一人发觉。
“属下失职,还请大王责罚。”说话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十分干练的样子。
“都查清楚了?”
“是,镜花所中之毒是有人下在练衣娘娘生前的衣服上的,下毒之人已经找到是富海。”
“富海?他跟了我也有好多年了吧?为何会这么做?”
“属下命人抓住了富海,只用了一道刑罚,他就已经怕的招了个干净。”
“什么?”
“他是受了荣氏的指使所做的,此外……他们还在练衣娘娘其他的遗物上也都下了怜香之毒。”
“她们要针对的人是孤……”天阳闭上眼像是在思考,“她们知道孤每日都会去练衣的房里所以……难怪孤的病断断续续一直不见好……”
“属下失职,还请大王责罚。”百桦伏地请罪。
“这不怪你,是孤下的旨意,除了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练衣的房里,你自然也是不允许的行列。也只有富海孤会偶尔派他进去打扫,没想到身边的人出了问题……荣氏……”天阳始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孤的幼弟宏儿……因为荣氏是他母家的亲戚,膝下又无子,孤才将其交与她抚养,让他们可以互相有个伴,没想到反让她生出了这么些个邪念。唉,她当初入宫时是多么的纯真……”
“请问大王如何处置这些人?”
“与荣氏亲近的宫人、内侍但凡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全部腰斩。宏儿……念及他还年幼是否参与到此事还不清楚,就还是让他去贤王那里吧,让孤的二弟好好教导他;至于荣氏……念及她与孤的多年情谊,让王后赐她鸩酒了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