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Madea ...
-
“看来你认得出我。”狄俄尼索斯挑眉。他的手一挥，一道闪电砸在荆棘之上，荆棘立刻变得焦黑。
同时，狄俄尼索斯的手臂之中，血管在疯狂地抖动，似乎随时都会炸裂。
这具身体是属于人类的，根本承载不了神的力量，何况是强大的神王！
再这样下去……
他会血肉横飞，死无全尸。
美狄亚想不到宙斯会如此无情，狄俄尼索斯可是他的儿子！是曾经位列主神之位的血脉！
“说吧，为神献出你永生的秘密。我们会嘉奖你的，美狄亚。你活着，你会被诸神祝福，你死去，我们会将你化作星座。”
宙斯微笑着。
狄俄尼索斯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美狄亚从未见过的温和，却令她作呕。
美狄亚看着自己的手，眼中一狠：“众神之父宙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没有信仰的人。”
“如此荣耀，你竟然还不满足？”宙斯满不在乎，“好吧，你还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
“我不会说的。”
宙斯一瞬间变得阴沉，狄俄尼索斯的身体在抽搐，发出刺眼的白芒。
“你们神所谓的荣耀，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是神没有任何敬意，你们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掠夺。我不在乎任何东西，你要是想要诱惑我，拿捏我，那是在做梦。”
宙斯第一次听到对神如此无理的言论，不由满眼阴鹫，森然的笑声从他的口中飘出。
“啊，愚蠢的人类……”
霎时间，雷声轰鸣，闪电四散，困住宙斯的荆棘成了黑灰，诺大的宫殿有三根罗马柱被摧毁，殿顶摇摇欲坠。
美狄亚的腿被劈到，焦黑的白骨散发着苦味的肉香。 忍受着痛苦的同时，美狄亚偷偷切下了自己的小拇指。
狄俄尼索斯的身体明显要不行了，大半边都成了红色。
宙斯一点都不在乎。
就是这具身体毁了，只要还留下一滴血，一块肉，他仍可以借此依附，降临黑神庙。
“我最后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宙斯轻蔑的抹去狄俄尼索斯嘴角的血，“说。你永生的法子是什么？”
美狄亚狂笑起来。
“哎呀，赎罪？对，我是有罪，但我为什么要因此忏悔弥补？更何况，对你们？我可没做错！”
“你找死！”宙斯愤怒发出闪电。
美狄亚狰狞地勾起嘴角。
“不，你才是。”
火石电光间，无数的怪物像植物似的从地面上长出来，形态各异，全朝着宙斯扑去。
美狄亚冷冷道：“我的宝贝们，吃了他。”
“你以为这就能让我消失，哈哈哈，愚蠢。”宙斯不断的攻击，怪兽不断的死去。
然而，地底下又会重新长出怪兽。周而复始。
美狄亚在后方，手上出现一把和她等高的血色长弓。一只剑羽发着黑烟的箭被夹在她的指尖，随后被架在弓上。
美狄亚眯起眼瞄准宙斯。
她最强大的武器，出自于神的身体。这是乌拉诺斯的诅咒之箭，就算是神王也难逃！他的灵魂必受重创！
“美狄亚。”
美狄亚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夜晚，狄俄尼索斯在她耳侧带着万般柔情的呢喃，嘶哑又低沉。
她顿了一下，继续用手拉弓。
射中了，宙斯会离开，她会安全，狄俄尼索斯……会死。
箭瞄准了狄俄尼索斯的心脏。
狄俄尼索斯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这个烦人的家伙早日死去！对，怎么可以犹豫，狄俄尼索斯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具而已。
啊，他死了就死了吧。
而她不能死。
她的孩子，她还要救出她的孩子。
手松开，箭飞快地射出去。
这一瞬间，美狄亚突然恐慌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
宙斯察觉到有乌拉诺斯的气息靠近，眼中惊惧，立即就要闪躲，可如潮的怪兽让他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箭矢穿过自己的心脏。
最后一刻，宙斯咆哮着发出雷柱，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美狄亚呼啸而去。
匪夷所思的是，宙斯突然扭过身，挡住了雷柱。
美狄亚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浪荡笑容，脑袋像被敲了一记重锤。
……
一切都平静了。
怪兽瞬间变成一颗颗种子，散落在地上。
狄俄尼索斯血肉模糊，就是一摊肉泥。
美狄亚不用查看都知道他死了。
“狄俄尼索斯，死了。”美狄亚冷漠地拿出药水，倒在自己腿部的伤口上。
“死了。”
“……”
美狄亚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看了看几乎变成了废墟的黑神庙，阴冷地沉着脸。
突然，她转过身子，走向狄俄尼索斯的尸体。
“真可惜。”
美狄亚交代地兽把狄俄尼索斯的尸骨一把火烧干净。
蓝色的火舌舔舐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美狄亚的表情在扭曲的空气中让人难以辨认。
在确定狄俄尼索斯只剩下灰烬后，美狄亚闭上了眼睛。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研究药毒的房间。
她很忙，直到精疲力尽都不肯停下来。
她不想给自己空出时间来想些没用的事情。理智而清醒才能让她受益，感情的恶果她尝得够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就以后，趴在桌子上睡去的美狄亚惊醒。
月光泄进房间，安静而又宁和地安抚着她的指尖。
这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疼痛地不可思议。
她艰难的喘着气，攥着胸口的衣物，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走到大殿离去。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残破的大殿空荡荡的，中央有一只破碎的铁环。
美狄亚附身捡起它，细细端详着。
那双冰冷无情的金色眼眸霎时像失去了灵魂，带着几分迷茫与无助。
很久以前的画面浮现。
“美狄亚呐。”英俊的少年带着世界上最璀璨的笑容，向她伸出双手，“吻我？不行的话，就算只是拥抱也可以啊。”
“闭嘴。”
“哎呀，美狄亚这样可是不行的……好吧好吧，随你喜欢，别把酒灌到我的鼻子里。”
“其实……唉，美狄亚……”第一次他的眼中浮现出了除了戏谑之外的神色，美狄亚看不懂。
所以她用布塞住他的嘴。
他的眼睛里有几分可笑的哀伤，转瞬即逝。
美狄亚回过神来，把铁环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晚，作为奴隶的地兽听到了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绝望的嘶吼、陶瓷的破碎声、还有，哭声。
它瑟瑟发抖地待在角落里，疑惑着女主人的歇斯底里。
……
奥林匹斯山的气象变了。
宙斯受了重伤。
谁也想不到美狄亚一个小小女巫会有乌拉诺斯的诅咒。
赫拉尖叫着，咬着牙派出所有的怪物，誓要杀死美狄亚。
美神与战争之神事不关己，仍游戏人间。
波塞冬听闻宙斯受伤的消息后，神色不明。
宙斯醒来后第一个要见的就是雅典娜。
他愤怒地用雷电攻击一动不动的雅典娜。
“智慧之神！好一个我最宠爱的女儿！你在帮助美狄亚！你居然敢这样做！我本可以杀死那个该死的女巫！你竟然用狄俄尼索斯的灵魂把我挤了出来！雅典娜！”
雅典娜不反驳，不躲避，沉默地受着惩罚。
这时，赫尔墨斯匆匆赶来。
“宙斯！波塞冬和哈德斯……反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Madea
，还差 